一心想撮合南疆與殿下出雙入對,可在看到南疆因君上這般消沉頹廢,繁星有些糾結(jié)是否要尋個機會對南疆言明殿下對她的一腔深情是君上不能比的。
站在南疆身后的旻玄輕聲道:“南兒,暒歌是一國之君,他的身邊可以允許很多女子存在,即使沒有白曼,日后也會出現(xiàn)別的女子,你明白么?”
神情憂郁的南疆盯著一朵白色花朵一言不發(fā),似乎旻玄的話不無道理,身為一國君主的蘭花即便屬意獵桑國所有貌美女子也都合理平常。
近到南疆旁側(cè)的旻玄繼續(xù)說道:“自你識得暒歌以來,前有兀顏麗為留住暒歌去陷害你服下喪靈枯至你癡傻?,F(xiàn)有白曼為留在暒歌身邊對你陽奉陰違,在背地里蓄意去做傷害你的事。南兒,你稟性純良,我擔(dān)心你再次因為暒歌而受到傷害?!?p> 雖說,旻玄此番話的意圖是希望南疆對暒歌移情而戀他,可仔細(xì)聽來,卻字字有據(jù)可依。
以南疆的稟性,如何能防得住斗得過那些想要留在暒歌身邊的胭脂香粉?
南疆紅著眼眶輕抿了抿薄唇,說道:“可他說過他只要一生一雙人,只與我看盡鴻濛變遷?!?p> “南兒,暒歌說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過什么?!?p> “做過什么?”想起在大殿親眼目睹的一幕,難過不已的南疆潸然淚下,嗚喑泣道:“可他還說過…”
情不自禁的旻玄輕輕將南疆擁在懷中,心疼道:“你自欺欺人的樣子讓我好心疼。南兒,讓這一切都過去吧!”
淚染于睫的南疆對旻玄此舉雖感不妥,可當(dāng)下的她是真的很需要借一個臂膀去哭一場。
“嗚嗚嗚嗚~~”
懷里南疆嗚喑哭泣的聲音聽得旻玄十分心痛,滾燙的淚水似在最后對暒歌說著別離。
旻玄抬手輕輕靠在南疆的玉背,如若一段情感是需要用眼淚來畫上一個結(jié)局,那么就讓比他命還重要的南疆最后一次為她即將放下的暒歌放肆的哭泣吧!
桌前的繁星見殿下與南疆擁在一起不禁淺淺一笑,那雙好看的月牙眼里竟不覺間淌下淚來,有痛,有愛,有祝福。
已在心里描繪過無數(shù)幅與殿下有個美好余生的丹青,即便眼前的畫面將繁星心里那些描繪過的美好畫卷給撕成細(xì)碎,只要能億萬年的陪在殿下身邊,便是繁星對殿下最長情的愛意。
原是有些醉意的南疆在哭過一陣后已清醒不少,心里豁然輕松了很多。
南疆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淚,說道:“我感覺好多了,多謝你,旻玄。”
神色不太自然的旻玄輕拂了拂袖,說道:“南兒,你可否答應(yīng)我一事?”
“嗯。”
“往后可否不要與我事事客氣?讓我覺得離你很遠(yuǎn)?!?p> 有些不敢直視旻玄眼睛的南疆側(cè)到一邊:“嗯,往后我注意就是了。”說罷,徑直回到桌前。
看著南疆的背影,旻玄揣摩起南疆這句話是何意。
無論南疆此言有幾個意思,旻玄自是往他能接受的那方面去領(lǐng)會。
似乎在一見傾心之人的面前,總能將對方平淡無奇的一句話或一個舉止揣摩出多個意思來。
當(dāng)然了,也不排除在情感里個別的人不喜點破,寧可以弦外之音來令對方輾轉(zhuǎn)反側(cè),無限遐想。
不由得感嘆,情愫真是一個很玄妙的東西,能夠使人的腦弦發(fā)叉,再發(fā)叉……
笑得眉眼彎彎的繁星端起一盞茶,說道:“南疆,我為你沏了一盞茶,你可不能再吃酒了?!?p> 南疆接過繁星遞到手邊的茶杯,淺笑道:“繁星,你真是一位難得的體貼女子。”轉(zhuǎn)頭看了看走來的旻玄,繼續(xù)道:“不知何人有幸能娶到你如此溫柔體貼的女子。
繁星朝旻玄看了看,跟著又端起一盞茶遞給旻玄:“殿下請用茶?!?p> 旻玄輕抬了抬手,以示不必。
“旻玄,謝謝你的邀請,這酒也吃的差不多了,我該告辭了。”南疆說道。
“南兒,我偌大的宣塵宮有你居住的寢殿,你無須回苦海的?!?p> “我知道你宣塵宮奢華宏偉,殿宇甚多,可苦海的南苑才是我的住處??!“南疆見旻玄黯然沉默,緊著打趣道:“我聽無象說起過我服下喪靈枯后擅闖你宣塵宮還不算,還將你宣塵宮鬧得烏煙瘴氣的,你還不怕呀?”
“我不怕,即使你將我整個宣塵宮鬧得瘡痍彌目,殘垣斷壁,我也不會惜一分?!?p> 旻玄堅定的目光猶如虛空上閃著光輝的星塵,實在無法將他的話與花言巧語相連。
面對這滾燙真誠的肺腑之言,南疆紅潤的臉上流露出些許愧疚。
明知旻玄的情意,若還答應(yīng)住進(jìn)宣塵宮,不就變相的接受了旻玄么?
以前不能違心去做的事,現(xiàn)在更是做不到。
南疆俏皮道:“若真毀了你的宣塵宮,你又得費千萬年的玄力來重建宣塵宮,我才不要做毀人瓊樓的事?!?p> 先前還有幾分神傷的旻玄聽南疆如此俏皮的話語,也很是配合的詼諧道:“若要毀我宣塵宮,以南兒你現(xiàn)在的玄術(shù),恐怕是有些為難你了?!?p> 一旁的繁星略微有些驚訝,真是稀罕了,平素冷的跟一塊冰似的旻玄竟破天荒的與南疆逗趣起來。
也許,繁星了解的殿下只是那個沒愛上過任何女子的殿下,而如今的殿下,是愛上南疆的那個殿下,因此繁星才覺得眼前的殿下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知道自己玄術(shù)沒長進(jìn),不與你說了,我走啦!”南疆故作生氣道,實則是想借此活躍的氛圍離開。
旻玄以為南疆真的鬧起了脾氣,一把握起南疆的手:“南兒,方才那句話我是與你說笑的,但之前的那些話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好啦旻玄,我也是與你說笑的?!蹦辖崎_旻玄的手,不太自然的笑道:“我先回苦海了,你若得閑可隨時來我南苑做客呀!”臨走時還不忘對繁星說一句“繁星,到時你也一道來我南苑做客?!?p> 還未等繁星回答,眨眼之間,南疆幻成一縷紅色霧氣消失在旻想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