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誠的置身事外,讓某小妞很不爽,冷冷的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他身上?!笆悄銕麃淼??”
“嗯!”
“帶著他一起滾!”
“不是,一來就讓我們滾,你生意不做了!”
“杜小姐,我要買衣服?!毖φ\很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也簡明扼要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只是他這樣的態(tài)度在杜夢萌看來,就是欠扁。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聲,便自顧自的繼續(xù)做衣服,動手的同時嘴也沒閑著,“你要買衣服,騰煌那么多家專賣店,您隨意。要在我這里買衣服,對不起,沒有!麻煩出門右拐,好走不送!”
“你!你這臭丫頭,要不是我哥們要買衣服追依依,才不會來你這,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閉嘴!”薛誠緩緩的起身,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拍了他的肩膀,眼神卻不是一般的犀利。
這一眼,足以讓躁動的倪浩宇安靜的站在一旁,狠狠的瞪了一眼沒有抬頭的某小妞。
杜夢萌也在聽到依依這兩個字的時候,手上的動作有了兩秒鐘的停頓。好久沒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到她了,如今聽到,心居然有些隱隱作痛。
這兩秒的停頓,倪浩宇沒有注意,薛誠卻看到了?!拔乙I衣服。”
囂張的語氣,成功的讓杜夢萌用力的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冷眼看著面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澳阋I衣服,于我何干?”
“我要和依依重新開始?!?p> “哦?你確定,姚依依那個傻丫頭,還會像以前那樣在原地等你?”
“她答應(yīng)給我三個月試用期?!?p> 看他一臉的鎮(zhèn)定,杜夢萌差點沒笑岔了氣。隨后不慌不忙走到他面前,嗤笑著抬頭,一把拽住他的領(lǐng)帶拉向自己。
“你確定,你配她給你三個月的試用期?你確定,你配她深更半夜為了你,借酒消愁把自己喝進醫(yī)院?你確定,在你傷了她之后,還配站到她面前,穿上我親手做的衣服?你確定,自己不是白日做夢!”說完用力的推開他,沒等他站穩(wěn),便順手拿了消毒紙巾擦手。
她至今都無法忘記,姚依依在他走后,絕望的約姜悅兒去江邊喝酒。那天的依依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膚白如雪,脆弱的像只易碎的瓷娃娃。許是喝了酒的原因,精致的小臉透著不一樣的紅,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姚依依在她看來不是美女,普通的長相卻有著不一樣的氣質(zhì)。那天,本就不會喝酒的她,醉的像個孩子,靠在悅兒的肩膀上,哭訴著面前這個男人的無情。
那時候的自己剛好路過,身為姚依依學(xué)業(yè)上的競爭對手,那一刻沒有不屑,沒有幸災(zāi)樂禍,有的只是心疼與憤怒。在姜悅兒的請求下,幫著她準備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依依送回宿舍。
可即便是醉的不省人事,傻依依還是一個勁的嘟囔,“為什么?…為什么不要我?呃……為什么不聲不響的……呃……離開我……你知不……呃……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來來回回的不斷的重復(fù)著,也不斷的的敲打著杜夢萌的心,讓她放下了本就不該存的心思。后來因為依依一直捂著胃叫痛,臉色慘白,額頭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細汗,慌亂之下她們合力將她送去了醫(yī)院。
曾經(jīng)懷揣少女夢的自己,有著所有女孩都會向往的公主夢。希望在未來的某天,迎來屬于自己的白馬王子,甚至還一度幼稚的把薛誠幻想成了擇偶對象??匆娨酪捞稍诓〈采?,被推入急診室的那一刻,她動搖了,對愛情的美好憧憬,就那樣措不及防,被擊的粉碎……
對于她的舉動,倪浩宇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也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回憶,“臭丫頭!你不要太過分!埋汰誰呢!告訴你,下次就算你八抬大轎抬爺來,你看爺會不會來!別以為你是千金大小姐,你嫌棄別人之前最起碼要學(xué)會尊重自己的修養(yǎng)!”抓住薛誠的手就要走,可薛誠不氣不惱,依舊不肯離開。
倪浩宇徹底不干了,將車鑰匙塞進他手里,“薛誠,你就是欠!活該疼死你!活該你特么的活的這么累!活該被這只母刺猬打擊!你不走是吧?行!薛誠你給我記住了,老子要是再管你的事,我出門就給車撞死!”
沒等薛誠回應(yīng),便生了一肚子氣的離開了。見他走了,杜夢萌倒是收斂了些許,輕笑著坐下,靜等著下文。
“謝謝!”
“你說什么?”
“我說謝謝!”
聽清楚他的話,杜小妞倒是驚訝了,把玩著手里的剪刀,玩世不恭的斜著眼看他,“那你倒是說說看,謝我什么?”
“謝你如此看中我未來的妻子,不知道我這個答案,杜小姐是否滿意?”
乍一聽到他的答案,杜夢萌的心有了些許的動容,“我滿不滿意很重要嗎?”
“當然!”
“那好!你倒說說看,為什么?”說完拿起身邊沒有縫完的衣服,認真的縫制,“如果在我縫好這件衣服之前,你還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那么今后就請不要來打擾我。對了,包括剛剛那位,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故而店名叫君悅。依依曾經(jīng)說過,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上粻帤猓瑳]有輸給你,卻輸給了自己?!?p> 說完默默的從褲兜里掏出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根煙,默不做聲的點燃,也不抽,任由它燃著,“你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浩宇說話的女人,當然這點我需要道歉,他是受了我的連累?!?p> 他的坦誠與洞察力,讓杜夢萌那顆本就別扭的心,更加的糾結(jié)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也因為雜亂的思緒而慢了下來。
“你怎么知道君悅的?”
“依依在日記里寫的,她說你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人,所以你以后若是開店,一定會用君悅這個名字?!?p>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跟她說這話的時候,你們已經(jīng)分開了?!彼桓姨ь^,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的慌亂,強裝鎮(zhèn)定的她,緊張的感覺心臟快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了。
薛誠低下了頭,來到窗邊,伸手打開窗戶,讓煙味散了些許,才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她的話,“不是分開,只是我逼著自己放過她,也逼著她放過她自己。”
“所以你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為什么?”
“呵…因為有個傻子,不確定自己是否有機會給她幸福,所以選擇了放手。”
頹廢中帶著點痞帥模樣的他,既然讓杜夢萌看的有點挪不開眼,心底的某個位置,卻在隱隱作痛。“然后你離開了,時隔五年,你覺得你能夠給她幸福,所以回來了?”
“是?!?p> “好,我知道了,合適你的衣服沒有現(xiàn)成的,我加急給你做,后天這個時候你過來取。”
“謝謝!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p> 杜夢萌點了點頭,眼睜睜的看著他瀟灑的離開,也帶走了某些別樣的情緒。聰明如她,怎會不知道,薛誠今日的解釋,是為了告訴自己,依依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而那個位置,無論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任何人都不能移動半分。
既聰明的解釋了他當初的離開是情非得已,也斷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念想。不得不說薛誠是厲害的,厲害的用最決絕的方式,對自己發(fā)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