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而邋遢的牢房里,站著一位翩翩公子。
白衣少年,貌若星光。
站在那里便是萬丈光芒。
只見他抬頭,伸出手,捧著一汪月光,“是你嗎?”
溫柔的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月光。
溫柔的語氣便是冬日的枯木也當一夜逢春,枝頭開花。
“是你嗎?晴初!”太子站在牢房的窗戶前,抓著欄桿,踮起了腳尖朝著外看去。
“是我,殿下!”牢房外,月光下,也是個美男子,比起牢房里的那個即便邋遢的環(huán)境都未曾玷污的美貌,男子的美,如水,入湖泊,是天藍的溫柔,入大海,是幽藍的沉穩(wěn),化成云朵漂浮在天上,那是潔白的純凈。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太子皺起了眉頭問道。
“殿下,放心,白小姐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右相門生,來幫你了!”
太子搖了搖頭,“不用,這件事霽雨已經(jīng)在幫我,我要你調(diào)查一個人?!?p> “誰?”晴初疑惑地問道。
“陶婆子家的那個人!”太子皺起了眉頭。
“哪個人?”
“陶媒婆家來了一個男人,我要你調(diào)查的他從哪里來,什么時候到京都的,又是什么時候來到陶媒婆家的,最關鍵的是,那個道士為什么會幫,不,會認識他!”太子看著晴初說道,“還有一點,你調(diào)查的時候,你一定要記住的一點!”
“請殿下直說!”晴初畢恭畢敬地說道。
“我要你記住,你晴初是我太子的近衛(wèi)!”太子肅然地說道。
“是!”晴初不知道為什么太子這么說,但他還是點頭說了一聲是。
“那,拜托你了!”太子看著晴初。
“那屬下告退!”
太子看著晴初離開的背影不由地思索著,‘晴初,我可以相信你嗎?’
太子站在窗前,陰影也不曾籠罩著他,只有那月光斜射在他的臉上,那俊秀的臉,那英俊的臉。
“呦,呦,這是誰???”太子身后響起了聲音,不由地回頭看去,竟然是李仇。
李仇看著太子,那笑的是星光燦爛,仿佛吃了一頓大餐,“我們太子還真是光彩照人,在這么個破爛地方,都這么的好看!”
“本宮已經(jīng)敗落到,連個臣子都可以隨意評價本宮的面容的地步嗎?”太子聳了聳肩,“看樣子,父皇是要決定廢掉我這個太子了?”
“不,不,”李仇搖了搖頭,“父子連心,這打斷了腿還連著筋呢!陛下不會廢了太子殿下的,他只是,只是,要除掉你而已!”
太子縱使心有準備,但這么一聽,還是有些承受不住地往后退縮著。
“父皇!”呢喃一句。
“殿下,開心嗎?”李仇問道,“聽到偷竊白萱兒那個賤人的賊人被抓時,我這個做叔叔的,很開心呢!想必,殿下也是十分開心,畢竟要殺害自己父皇的人就要伏法了!不過我應該比不過太子,殺害陛下的賊子可是一去不復返,我那拿了我白侄女私密之物的賊人只是關了而已!”
“李仇,”太子抬眼一瞧,目光之中,夾雜著千絲萬縷的東西,但李仇卻有些看不懂。
“臣在,”李仇畢恭畢敬地鞠躬行禮言道。
“你罪該萬死,”太子咬牙地說道。
“臣知道,臣之罪在于無法讓殿下順心,臣之罪在于謀害太子,臣之罪在于謀逆天下!”李仇緩緩地把背直了起來,直視著太子,“但是殿下,如今臣在這柵欄外,而殿下卻在這柵欄內(nèi)。臣仍然是這朝中的一品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殿下卻已經(jīng)淪為階下囚!所以,殿下!”
太子聞言,厭惡地看著李仇。
“臣縱使罪該萬死,甚至罪不容誅,”李仇冷笑一聲,“那又何妨!”
“殿下,您飽讀詩書,不可能沒聽過,這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李仇提醒地說道。
“李仇,本宮勸你,善良!”太子不知道笑什么,笑得挺開心的。
“是,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臣自當遵守太子遺命!”李仇的笑容,就像月光下的蠟燭,同是光明,卻有所不同,“時辰不早了,臣告退!”
大笑而去,只留背影。
太子看著李仇的背影,不由一笑,“李仇,山高水遠,走著瞧!”
月光似水,流在這牢房之中,甚是溫柔,也甚是柔雅。
蟬鳴夜更幽,云攬月更明。
光柔似水靜,霜落檐下清。
李仇走出了牢房,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這天牢,不由地呸了一聲,“什么玩意兒,事到臨頭,還真以為自己是那個太子呢!我呸!”
許是自滿,許是自負,許是自傲,這般文質(zhì)彬彬的左相也露出了丑陋的市井之貌。
勿縱
感謝JayZhouliang大大的票票!筆芯!筆者昨天忘了感謝大大的票票了,對不起,orz,筆者罪該萬死!罪不容誅!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