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兒攙扶回了房,守在了桌子旁。
解下了頭上的喪帶,攥在了手上。
死死地攥著,“李仇!”
咬牙地訴說著,仿佛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白萱兒閉上了眼睛,冷靜了下來,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她把白府的危機,想了一遍,縱使痛心,也得過一遍腦子。
她的父親躺在床上,中風,不可言語,不可動彈。
她的母親躺在棺材里,冰冷地度過著未來的時光,直至永恒。
而她的妹妹,卻是下落不明,甚至都無法確定是不是李仇動的手,而且太子那邊也未曾傳來消息。
太子那邊不僅沒有傳來自己的妹妹的消息,也未曾通風報信,說一聲這縱奴行兇的罪名。
更別說,他還在幽禁之中。
白萱兒的腦海里,響起了兩句話。
第一句,她是左相的兒媳婦。
第二句,左相,惹不起。
這場戲,大概就是為了告訴她,這么兩句話。
或許,在李府里,那個老不死的正在等著自己,準備看著自己的笑話。
“李仇,”白萱兒的眼睛里滲著兇光,“你太小瞧我了!”
說著,便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李管家!”
話一說完,便見那李管家趕忙推門而入,“小姐!”
“去太子府把晴初給我叫來!”白萱兒想了想,“記住,別讓人瞧見!”
“是!”李管家雖說有些疑惑,但是想著或許與白府二小姐白熏兒有關,所以才去把未來二姑爺叫來。
這么想的李管家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暗自嘆息著,便轉身離開了。
現(xiàn)在,這房間里,又只剩下白萱兒一人。
只見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推開了自己的衣柜,凝重地瀏覽著,看著這衣柜里的大大小小的衣服,或是輕薄,或是厚重,或是內衫,或是外衣,或是衣帶,或是私物。
就這么看著,那炯炯有神,暗藏惡意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件衣物上。
白萱兒一咬牙,伸出手把那件衣物拿了出來,揉成一小團,小小的,也虧了這衣物是絲綢做的,柔和又薄。
見她轉頭,朝著梳妝臺而去,開了個小抽屜,拿出了里頭的香囊。
那是她縫制起來,準備給太子的,不過,如今倒是另有他用。
開了香囊,把那衣物塞了進去。
鼓鼓的,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便接下了自己的香囊,倒出了里頭的藥材,裝進了那個香囊里。
系了上去,如今萬事已備,只欠晴初那一道東風了。
緊緊地攥著香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銅光一片,若隱若現(xiàn)。
苦笑一聲,今非昔比。
過了些許時候,晴初來了,但是很快也就走了。
不過,恰逢此時,那個領頭的,去了刑部,回稟了大理寺正卿,刑部尚書,京都府尹這么三個人后,才到了左相府邸。
前后腳的工夫,他剛走,晴初便來了,喬裝而來。
“主子,”云凡對著李仇言道,“白小姐那邊來人,給少爺帶了個香囊!”
“香囊?”李仇聞言,“終于來了!沒想到,白府終于有個明白人了!大郎人呢?”
“正在跟白小姐派來的人,細談呢!”云凡回復著。
“恩,這些日子困著他,著實有些辛苦,今天就別拘著他,讓他好好跟那個下人聊聊,多講些白侄女的事情,也好讓他高興高興!”
“是!”云凡言道,轉身離開。
只剩下李仇站在走廊里,抬頭看著天上的云。
“今日的天氣比昨日來得晴朗些!”李仇感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