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色的天空下,白色的云朵就像棉花一樣,軟乎乎地漂浮著。
就這般寧靜而又平和的天色下,一家院子卻是熱鬧了起來。
從東來竄,又從西竄。
拿著花瓶隨意碰撞,碎成了花,碾成了渣。
花盆里的花就如走廊上的珠簾,簌簌地響動著。
鏗鏗鏘鏘,砰砰噠噠。
說不清多少種,道不明多少次,這迷迷糊糊的聲音,尖銳地響在了這片院子里。
本是潔凈的院子,本是寧和的院子里,現(xiàn)在亂成了一團。
就如風暴,席卷了這本就是弱小的院子。
而在風暴中心,身穿著素衣的女子,紅著眼睛,就像哭完了淚水的兔子強行鎮(zhèn)定的模樣。
“夠了!”白萱兒呵斥一聲,猶如一顆石子落在平靜的水面,碎裂一片。
“停,”那領(lǐng)著那些野蠻人的領(lǐng)頭,拍了拍手,笑道,“既然白小姐都說停了,那就停了吧!”
說著,便走著,走著,一腳踢翻了那個端著花瓶的侍衛(wèi),“都給我注意點,別把白小姐家的花瓶弄碎了!那可是,未來左相的兒媳婦!你我可惹不起!”
話剛一說完,便見那侍衛(wèi)被踢翻在地,那手里的花瓶,從侍衛(wèi)的手里,滾了下去,撞到一旁的花盆,碎裂成渣渣。
“怎么辦?”領(lǐng)頭的眉頭輕皺,嘴角卻是含笑,“白小姐的花瓶碎了呢!”
說著,踩過了那些個碎片,碾成了粉末。
“你怎么就這么不小心呢!”緩緩地蹲了下去,伸出手來,一點又一點地拍打著侍衛(wèi)的臉,“都說了白小姐是左相大人的兒媳婦,你怎么還這么不小心!記得,左相,可是惹不起的!”
“小的不是故意的,請大人恕罪!”那侍衛(wèi)立馬蹲了下來,磕頭言道。
“你磕我做什么?”領(lǐng)頭緩緩地起來,用腳尖點了點那侍衛(wèi),“正主在那兒呢!”
侍衛(wèi)連跪帶爬地來到了白萱兒的跟前,磕頭認錯地說道,“請白小姐恕罪,小的......”
“你跪著做什么?”那領(lǐng)頭呵斥了一聲,“白府如今乃是待罪之地,你身為官差怎可隨意跪人!我等乃奉圣上之命,不過一個小小花瓶,豈能你跪!”
那侍衛(wèi)哆哆嗦嗦地。
“還不給我起來!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領(lǐng)頭地呵斥一聲。
“大人,”白萱兒咬牙地看著,“我這白府都被你翻了個底朝天了,也該夠了吧!”
“哎呦,”那領(lǐng)頭聞言,四處一瞧,“都怪我教導無方,這手底下的人毛手毛腳的,這一不注意,就把貴府弄成如此境地,實在是抱歉!不過,畢竟皇命在身,還請白小姐見諒!”
“大人,”白萱兒再一次咬了咬牙,“不知大人搜完了嗎?”
“搜完,”那領(lǐng)頭地拍了拍手,“本來是該多找些時間的,但是畢竟小姐是左相大人的兒媳婦,我等外男在此,也是多有不便!我等這就告辭!”
說著,吼了一聲,“來人啊!走!”
“不送!”白萱兒的話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跶。
見著那些野蠻人離開后,白萱兒氣得都有些站不住腳,還好被李管家攙扶著。
“扶我回房!”白萱兒揉著額頭,有些心衰地說道。
“是!”李管家攙扶著,又回頭對著那些下人說道,“你們把這些都收拾了!”
“是!”那些下人聞言,只好點頭應道。
風暴席卷之后,總是歸于寧靜。
“你說那個大人怎么說話一套一套的,剛才還讓那個人給咱小姐道歉,怎么又不讓了!”一旁的侍女抱怨地問道。
“你懂什么,”年齡長些的侍女嘆了嘆氣,“我問你,那個人最后跪了沒有?”
“跪了,不過又起來了!”
“那就對了!”那個年長的說道,“皇上不讓跪,但他偏偏跪了!你說,是左相的面子大還是皇上的皇命大?”
“這不是.......”
“噓,”年長的伸出手堵在了嘴邊,“想要活得久,就少說話!”
勿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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