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九年十二月,法國不甘心紙橋戰(zhàn)役的失敗,于14向越南山西的黑旗軍和清軍發(fā)起了進攻,駐軍被迫實行了軍事抵抗。法軍依靠優(yōu)勢的裝備,16日占領山西。
光緒十年二月,法國以米樂為法軍統(tǒng)帥,兵力增至一萬六千人,圖謀侵犯北寧,籌劃給中國軍隊更大的打擊,從而迫使清統(tǒng)治者完全屈服。時清政府在北寧一帶駐軍約四十營,但由于將帥昏庸、怯懦,互不協(xié)調(diào),軍紀廢弛,兵無斗志。3月12日,法軍來攻,北寧失守;19日,太原失陷;4月12日,法軍進駐興化。法國利用軍事勝利的形勢,對越南和中國都展開了進一步的政治脅迫。
北寧失守的消息傳到江寧后,兩江總督衙門正堂,左宗棠正氣得直罵北寧清軍將領無能,堂下的文武官員則有些驚訝。不是因為丟了北寧,他們還沒這么大的覺悟,只是上個月左宗棠還因為身體原因打算向朝廷告假,如今左宗棠臉色紅潤,精神飽滿,哪還有一點生病的樣子,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幾歲一樣。要不是場合不對,恐怕一些年老的官員就要向左宗棠請教請教養(yǎng)身的秘方了。
下首左側(cè)的方林看著左宗棠的精神模樣,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原來自從上個月左宗棠生病時,方林才發(fā)現(xiàn)這位收復新疆,力爭抗俄的老將軍都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按他這個年紀在后世早就應該享受天倫之樂了,可如今還是為在為這大廈將傾的大清縫縫補補,他的風骨和精神值得自己敬佩。
左宗棠的身體就到了他這個年紀所到的極限,如果不因病而退,那么他很有可能撐不了幾年。
現(xiàn)在中國的局勢需要左宗棠,而且方林知道沒有左宗棠罩著他,依照他這幾年的做法,早就被一擼到底了,而且左宗棠對他一直都不錯,信任有加。
所以方林就拿出上次抽的一張卡片:【物品卡:延壽丹(一顆延壽十年)】使用后方林就得了一個小藥瓶,瓶里有十顆丹藥,取出一顆后,丹藥渾體成圓龍眼大小,富有光澤,散發(fā)著奇香,湊近一聞便覺得精神一振。
方林將這丹藥混在左宗棠的湯藥里,左宗棠服用后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見了效,立馬就從床上起了身,感覺渾身舒坦,全身充滿了力量,一口氣將積壓數(shù)日的公文也給批了。主治的郎中嘖嘖稱奇,還以為是回光返照,沒想到一連三天都是這樣……
“方林、方林……”
一連幾聲將方林從回想中叫了出來。
方林回神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議事的文武官員都已退下,正堂只剩下自己和左宗棠了,看著左宗棠奇怪的看著自己,說道:“大人,你說什么?”
“唉!”看見方林這茫然的樣子,左宗棠就知道他說的話,他一點都沒聽進去。只好又說道:“我是問你我們能打贏法國人嗎?”
方林想了想后世學的歷史說道:“大人,法國雖然號稱第一陸軍,但是早就是過去的事了。而且法國遠東陸軍,軍費貧乏,武器落后,連黑旗軍在越南都能擊敗法軍。更不用說我們了。不過他們的遠東海軍,卻仍是我們可匹敵的?!?p> 左宗棠點了點頭,十年陸軍,百年海軍。不光是軍艦的優(yōu)劣,還有各國海軍的經(jīng)驗和素養(yǎng),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趕的上的。
方林猶豫了一會,繼續(xù)說道:“大人,最主要的不是我們打不得過,而是朝廷敢不敢打,朝廷的真的敢對法國人動手嗎,恐怕又是投鼠忌器,想打又怕法國人的報復吧!”
左宗棠沉默了,身為朝廷重臣,他當然知道中樞那群人是什么操行,自從鴉片戰(zhàn)爭失敗后,天朝上國的假象被撕的粉碎。之所以大力發(fā)展洋務,就是想掩蓋自己畏“洋”如虎的膽怯心理。
半晌后,左宗棠嘆了一口氣,說道:“為人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盡人事,聽天命?!?p> 方林無言以對,只能安慰道:“大人,形勢還是對我們有利的,現(xiàn)在戰(zhàn)火是燃燒越南境內(nèi),我們只要在陸地上打敗法國人,將他們拒之國門外,對以后跟法國人的和談就有話語權;法國離著太遠,夠不著我們,打疼了才能讓法國人冷靜一下。”
“而且,我們可以驅(qū)虎吞狼,其他列強可不會眼巴巴的看著法國人損害他們的在華利益,聯(lián)合他們一起對法國人施壓,逼法國人讓步。”方林的話讓左宗棠提起了精神。這的確是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了。
方林又鄭重提醒道:“不過大人,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跟法國人打一場漂亮的仗,否則失敗的話,不光要應付法國人,其他列強也會趁火打劫的?!?p> 左宗棠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走到桌案坐下寫起了公文,“去年年末,我上奏朝廷讓我親自率新軍去越南,但朝廷沒答應,我只能讓王德榜率六營新軍組成恪靖定邊軍前去支援,現(xiàn)如今戰(zhàn)事艱難,我會向朝廷再次上奏,再增兵越南?!?p> “大人,朝廷會答應嗎?”方林可不相信清廷會這么聽話。
左宗棠毛筆一頓,繼續(xù)寫著,“朝廷已經(jīng)下令我入京任軍機大臣,并管理神機營事務,這次我會親自參與對法事務?!?p> 奧!不過方林有些不明白,“大人,你都要去寫北京了,還寫什么折子?!?p> 左宗棠放下筆,吹干墨跡,“不是為我寫,是為你寫的?!?p> “為我?”方林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我打算讓你帶兵入越,總理對法之戰(zhàn),剛好你上次鎮(zhèn)壓“末后一著教”表現(xiàn)的不錯。正好一起為你請功?!弊笞谔恼Z出驚人說道。
“什么……”
可惜,左宗棠的折子朝廷只允了一半,兩江新軍裁下三萬人并入振武軍,方林的官職沒變,不過又兼了一個兵部侍郎,由從二品變?yōu)榱苏?,統(tǒng)率振武軍進駐廣東,嚴防越境法軍。
……
光緒十年十月!
“大軍開拔,閑人勿擾!”
“鏘鏗鏗……”敲鑼的號手在前方官道上警示著來往的路人,方林身穿九蟒五爪蟒袍,正中補服錦雞,頭上一頂紅起花珊瑚頂戴騎在高頭大馬上,好個威風凜凜,不過任誰看了都覺得這個二品大官有些年輕的過分。
方林卻看到手中的密函若有所思,“看來朝廷還是不信任劉永福啊?!狈搅植挥砂蛋迪氲?。
伴隨著方林移防廣東的公文里還含有一封密函,要他嚴密監(jiān)視劉永福及黑旗軍狀況,如有異動,可采必要手段。
方林可以理解朝廷的擔憂,畢竟劉永福是天地會反清頭目,但是,
“現(xiàn)在最主要的敵人還是法國人啊?!狈搅值皖^說了一句,隨即就將密函給燒了……
看著前面活蹦亂跳的狗子,方林啞然一笑。前方隱約可見的廣州城。方林默默的說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