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劉案每次看見司徒瓚都慌的不行,適才司徒瓚分明就是話里有話啊,什么叫自己不善識人,這就是說的他叛黨劉案嘛。
他笑瞇瞇的看了自己一眼,這可太瘆人了,大齊朝堂誰人不知,笑面狐整人前都是這般摸樣打招呼的,想到這里劉案渾身打了個冷顫,
“藥丸,老狐貍終于要對自己出手了,柳相救我!”劉案盯著柳相元的位置內(nèi)心瘋狂吶喊到。
堂堂左相,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自己最然貴為吏部尚書,但是剛上任不久,沒啥自己的心腹,就連吏部現(xiàn)在也不全是他說了算,
更何況司徒瓚真的算得上是把自己帶進官場的老師,學(xué)生對老師都有一種本能上的敬畏感,再者說對于司徒瓚官場上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說他是大齊的忠臣功臣能臣,這一點都沒多,這老家伙真的是為大齊社稷殫精竭慮,但是他對自己政途上的絆腳石那是毫不手軟的,
而且向來都是出其不意地出招,讓人防不勝防,像是林間老狐突襲獵物一般,今天還對你笑臉相待,搞不好明天就把你從現(xiàn)在的位置上給弄下來,該撤職的撤職,貶職的貶職,遠(yuǎn)放的遠(yuǎn)放。
笑面狐的稱號也由此而來,要不是柳相這邊給出的條件自己拒絕不了他才不想趟這趟渾水,眼看被老狐貍盯上了,柳相你們可一定得救我啊。
對了,還有他家那個“名滿長安”的小狐貍,自己第一次見她就是在司徒瓚的書房,她在一邊玩耍,玩具竟然是首輔的奏折,
那時的他在書房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那雙出神的小眼睛仿佛要把自己看透一般,這父女倆的對話更是將他嚇得不輕
娘咧,十歲的孩子對軍國大事對答如流,自己都插不上嘴,這小女孩該不會真的是妖女轉(zhuǎn)世吧!
柳相元此刻是懵逼的,他沒聽錯吧,剛剛老狐貍的意思是同意了?就這般輕易地答應(yīng)了?
這就像這是決斗雙方擺好了架勢,你準(zhǔn)備好了各種招式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結(jié)果對方?jīng)]開打就告訴你贏了,讓你積攢的余力無處發(fā)泄一般。
這種一拳打空的感覺讓心思多變的柳相元十分不適,老狐貍這是什么意思?揚州刺史這么一大塊肉就這么放棄了?
這不是他的處事風(fēng)格,難道是還有后手?但后手又是什么呢?
這是其他眾朝臣也慢慢回過味來,柳派的人暗自欣喜,只覺得這次是柳相謀劃長久,出其不意,打了老狐貍一個毫無準(zhǔn)備,措手不及。
司徒瓚這邊的人百思不得其解,對自己老的做法理解不能?這么個肥差就放棄了?固然這次被這千面貍擺了一道,
但是就算咱們這邊無人可派,那也不能讓這只肥貍?cè)绱溯p易地就得手啊,依照慣例,不吸出他幾兩血來這事不算完。
現(xiàn)在若是輕易放手,那幫腐朽的就門閥還以為咱么這次徹底沒轍了,是怕了他們,到時幫人氣焰會和等的囂張。
就連崔景源都有些不淡定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確認(rèn)到“司徒愛卿啊,朕沒聽錯吧,適才你是答應(yīng)了柳誠然任揚州刺史這件事了?”
“陛下沒聽錯,老臣對此事并無異議,一來柳侍郎在任上確實是兢兢業(yè)業(yè),工部的事打理的有理由條,二來有慧眼識人的劉尚書作保,三來嘛,劉尚書可是柳相的族侄,柳相如此英明,想來自家侄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是吧,柳相?
是以,老臣以為柳侍郎足以勝任揚州刺史一職,為陛下治理好這一方水土的子民百姓”
崔元景少見的不不準(zhǔn)這老狐貍的脈了,這老東西今日是咋了?吃錯藥了?老糊涂了?看著面色紅潤笑意盎然挺精神的呀。
怎么就答應(yīng)了呢?以往不是要掙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口水都要噴出三升才肯罷休嗎?
按崔元景本來的想法是以司徒瓚為首的新黨竭力反對這件事,因為這柳誠然實在平庸了些,他現(xiàn)在缺的不是這種循規(guī)蹈矩辦事的人,
崔景源現(xiàn)在偏愛是用才華橫溢,辦事果斷,有心想法的年輕人,等兩邊吵得勢均力敵,累了,但是沒有結(jié)果。
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伯格提拔一個新人前去赴任,這個新人必須是兩黨之外的寒門,是自己以后培養(yǎng)的第三方勢力,
這是他打算新養(yǎng)的犬獒,只忠于自己,用來牽制這已成氣候各為己利的兩黨。
崔遠(yuǎn)景的想法很明確,卻對不能讓門閥壯大死灰復(fù)燃,更不能再出現(xiàn)新的門閥,所以現(xiàn)在他是比較偏向司徒瓚為首的寒門新貴這邊,但是為了避免他們也發(fā)展成為新的門閥,將來必須有新的力量來牽制,
現(xiàn)在崔景源已經(jīng)慢慢開始為此鋪路了,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來著,可是用來阻斷門閥的這把槍卻出問題了,這就讓人很難受了。
“柳愛卿怎么看?”
“......“
“咳,柳愛卿?”
“?。??老臣失態(tài)了,這個要不就給柳侍郎一個機會試試?將來若是出了岔子,不用陛下出手,老夫就新手活劈了他”
柳相元一直在想司徒瓚的后手是什么所以走神了,現(xiàn)在陛下問話他只好答應(yīng)下來,雖然這么做會有些任人唯親的嫌疑,難免被人詬病,
但是剛才老狐貍已經(jīng)將他和侄子綁在一起,讓他退無可退,難道要他承人柳家的人都不行,自己不行侄子更不行嗎?那是不可能的,門閥的聲譽高于一切,承認(rèn)了就是讓祖宗的血脈蒙羞。
但是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司徒瓚的這一番到底是什么操作。
他想不明白,其他朝臣和皇帝就更想不明白了。
兩位宰輔都說行了,那崔景源也沒法反對了,他也沒理由反對了,大齊的皇帝還是很重視宰輔的意見的。
“柳侍郎何在?”
柳誠然霍然起身,大聲應(yīng)到“臣在!”
“左右宰輔,吏部尚書都以為你才能出眾,可勝任揚州刺史一職,卿以當(dāng)如何?此事甚大,愛卿可要想清楚再回答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