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燭夜。
今日,瑯琊邑祝王府大喜之時,早早清晨天還未亮府門口便張燈結(jié)彩,上至瑯琊邑真正的統(tǒng)治者祝王殿下,下至小小的看門仆役,所有人都忙著準備祝王府獨苗少爺誕生二十三年來第一次的婚禮。
除了,婚禮的主角之一,新郎官祝玨。
昨夜黃粱一夢,祝玨如何還能是之前那個懵懂無知的王府少爺,哪怕因為前世他不曾做個惡少,待人接物皆寬厚的不像個尋常的紈绔子弟,但畢竟連帶前世足有五十年都未曾親眼目睹過妖魔鬼怪,自然不相信世上真有非人之類。
此時,祝玨正在床上,雙腿盤膝而坐。8
記憶傳承這東西雖然不能直接賦予祝玨肉體上的力量,但卻能讓他擁有和積累別人花一輩子都不一定知曉皮毛的知識。
終焉聊齋世界的祝玨,曾經(jīng)受人理所托,以記憶為載體記錄了那個世界所有人類文明典籍,其中還包括大量因為靈氣失效,從而由原本修仙界甚至仙神界都珍藏傳世變得如同虛文的各種修仙秘籍。
所以說,現(xiàn)在祝玨的腦海里藏著一整個曾經(jīng)璀璨輝煌過的修真文明。
原本他只是個對玄幻世界懵懂無知的現(xiàn)代人,可現(xiàn)在他懂了,也想起了什么。自迷糊不清的記憶碎片里,祝玨似乎了看到命運: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獨奔……
聊齋,畫皮?,樼鹨貨]有姓王的大戶,他祝家卻也稱王府,祝玨,取字長生,小名便叫做王生。今日所娶媳婦兒,老丈人正是太原陳家,閨名不曉得是不是叫婉蓉,若是,那就更有意思了。
一切看似巧合的遭遇,實際上只是命中注定。而想要改變自己注定的命運,就需要能夠扼住命運咽喉,逼著祂改變的力量。
人吶,做人很難,不想做人卻簡單的多,無論是墮落成妖魔,還是飛升成仙神,甚至死后也能依靠這樣那樣修煉成鬼怪。
祝玨只是略微感知了一下,便知道現(xiàn)在自己并不是什么修仙的奇才,按部就班的來,他就只能等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起碼不知多久年之后才敢指著藍天,說我要逆……
所以為了盡快獲得改變命運的力量,祝玨劍走偏鋒,在腦海里漫如煙海的修煉典籍中只好選擇了一部適合自己快速修行而不是最強的法門,花費足足一個時辰才好不容易堪堪修煉出了腹內(nèi)丹田中第一股本源靈氣。
要知道根據(jù)記錄,在那個終焉聊齋世界靈氣還未完全消失的時候,一些修真小派外門弟子的基礎(chǔ)門檻便是半個時辰修煉出靈氣,而那些修真大派的掌門弟子更是起碼要求在百息之間,丹田靈氣液化成滴甚至匯流成海!
若不是祝玨還有其他方法,光靠修仙之法變強的話。他還不如就這么走上王生的老路,先娶了陳婉蓉為妻,再躲開那個不知道是鬼還是狐貍的畫皮小妾,只要不要再招惹什么妖魔鬼怪,或許也能像個凡夫俗子般和妻子平平安安度過自己的余生。
唉!有人向往平凡,因為受夠了江湖風浪。有人向往自由,因為受夠了古井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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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寺祝玨走在路上。
冷風呼啦呼啦地吹,吹得他耳朵生疼。
他戴著墨鏡,當然他的眼睛并沒有什么問題,只是為了防風罷了。
他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公文包里裝的是他用攢下的私房錢買的頂配游戲筆記本電腦。
他穿的很隨意,大衣棉褲,保暖卻沒有什么風度可言。在一旁衣冠楚楚,保鏢圍繞,一看就知道是達官顯貴的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正準備返回的家里,還有個家族安排好,自己不拒絕的妻子,一個不算傾國傾城卻足夠溫柔體貼,家務(wù)全能,標準的和國大和撫子式伴侶。
他與他的妻子之間沒有感情,他需要一個照顧自己邋遢生活的居家保姆,以母上大人意愿為主的家族需要一個更加優(yōu)秀的血脈繼承人,婚姻墳?zāi)沟墓苍嵴咝枰粋€穩(wěn)定且保障的長期工作,三方各取所需,合作的十分“自然”且“愉快”。
“我回來啦?!?p> 祝玨推開了別墅的大門,感受到一陣中央空調(diào)的暖風,順手關(guān)上大門,脫下大衣棉褲,遞給正跪坐在一旁的西園寺鈴音隨口說道。
“歡迎回來?!?p> 就好像祝玨從出家門去公司到下班回家是一天上班的全程一般,那祝玨推開門的那一刻便是西園寺鈴音上班的開始。,
老板不是祝玨,但祝玨是她唯一的客戶。
“飯做好了嗎?是牛肉咖喱飯嗎?”
雖然工作不累,但之前都是開車回家,但今天卻走了一路的祝玨,肚子有些餓了。
其次,他最喜歡的晚餐是牛肉咖喱飯,味道濃稠,量大管飽。
“抱歉,今天晚上我做了鱈魚茶泡飯?!?p> 西園寺鈴音是畢業(yè)于東京都遠月茶寮料理學園高等部六十九期的正式畢業(yè)生,最擅長料理的就是以茶泡飯為代表各式美食,味道清淡,量少精致。
“茶泡飯啊……幫我多加點飯,嗯……菜也要多加點,然后送到我房間門口就好了。”
“好的,加飯,加菜?!?p> 祝玨先是伸了伸原本被大衣棉褲束縛的身體,腆著自己日益壯大的小肚腩,沒再和西園寺鈴音說太多的花,就提著公文包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祝玨其實并不在意西園寺鈴音做什么料理,他對料理只有偏好,沒有絲毫的追求。
只要西園寺鈴音安排好家里的家務(wù),保證能度過幾乎一周一次某位祝玨母上大人的突擊檢查,配合好祝玨每個月偶爾幾次的生理需求,保證將來生下來的孩子是祝玨家族的血脈,盡到一個妻子表面上的義務(wù)就行了。
至于其他,只要別帶人回別墅,哪怕西園寺鈴音在外面干什么,祝玨都不會在意。
對于祝玨而言,一個三次元的女人,無非就是一堆氨基酸,葡萄糖,飽和脂肪和各種化工涂料裝飾堆積起來的有機構(gòu)造物。
雖然說來荒唐可笑,但祝玨有自己的夢需要虛度光陰。
而西園寺鈴音則是像尋常般,帶著服務(wù)員式的微笑接過祝玨的大衣棉褲,疊好,起身將大衣棉褲整齊的放置在明天專門會有人上門服務(wù),送到干洗店清洗后送回的籃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