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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長(zhǎng)

第十五章 雄京城·陰謀

萬年長(zhǎng) 偉大的蛋殼 1781 2019-11-17 10:09:24

  初來乍到,水土不服,所以——“二叔病了!”

  血循站在蒲牢門前,伸手半拳,貼在門上,又不好意思,只好去找花月,可是兩口子共處一室,她更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下定決心敲響蒲牢房門。

  哈欠連天的蒲牢,慢吞吞地開門,當(dāng)惺忪的眼一見血循,嚇得縮回房間——因?yàn)樗囊律眩€在床上,血循羞得捂住眼,罵道:“臭不要臉!”

  她迅速跑開,蒲牢邊穿著衣裳邊追她問,可是血循不停罵他,隔著中庭的一方立了假山的水池,朝他灑起淤泥的水。

  “你這個(gè)流氓,為什么不穿衣裳?”

  “我是龍,穿衣睡覺會(huì)蒸了體內(nèi)水分,倒是你,大清早不讓人睡覺,喊什么?”

  “我二叔病了,我又不知拿什么藥……”血循說著,往前邁腳,踩到苔蘚上,一滑,徑直落下,蒲牢見勢(shì)便奮不顧身地沖上前,伸手托住她的腰,凝視悠長(zhǎng)。

  花月開門,瞧著這一幕,臊得垂首、倚墻。

  “我去拿藥!”

  “好!”

  兩個(gè)人,這才回歸羞臊,背對(duì)著離去。

  “我與你一起去!”花月叫住蒲牢,“雄京城這么大,你才來,不知道藥鋪在哪兒,耽擱了治療,怕有人要怪你!”她說著,斜眼看了血循,只見她撥弄著自己的發(fā)絲,沒有言語,低頭沖進(jìn)客房。等蒲牢走遠(yuǎn),她又跑到門邊,張望。

  洗罐、架灶、生火、熬藥,蒲牢在忙前忙后,花月為他遞藥、端碗、放勺、試溫。血循只是在一旁站著,和昊王呆呆地看著忙碌的二人,成了過客。

  就在這些時(shí)段里,全蟲王走了,他又換成了魔君的身份,在天臺(tái)山,拜見天魔王。

  萬朝窟中,魔煙風(fēng)起云涌,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煙霧,有力地捶著巖壁,濺出一顆一顆、一塊一塊的石,向魔君雜亂無序地襲來,他用肥大的袖擺遮擋,飛石割開衣衫,劃掉層皮。又是“咚咚”作響的聲音,負(fù)天鰲捶爛了巖壁,使泉水沖刷而下,淹了他所站的地方,把仰倒的魔君送到萬朝窟前,受著烈焰的燒烤。

  負(fù)天鰲笑道:“本王的肉身,煉得了一二成,手已經(jīng)能聽使喚了!”

  魔君拜道:“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負(fù)天鰲放下他,要他跪在萬朝窟前,陰森恐怖地語氣嚇著了他:“本王要你去人間找佛身,你找得怎么樣了?”

  “回天魔王,我沒有找著……”見負(fù)天鰲沒有動(dòng)怒,他往后挪了挪,“但是我為天魔王取了嵬名國……”

  “為何不報(bào)我!”負(fù)天鰲動(dòng)怒了,沖天云煙撐裂了山體,魔君嚇得磕頭求饒,連忙解釋:“不知是誰,逼得我在嵬名如坐針氈,這才收拾好。”

  “你在雄京滯留數(shù)日了!”負(fù)天鰲沒有作罷,越聚越多的氣,在他的頭上籠罩,奔流不息。魔君仰望,汗水如珠,他往前爬,急切地講:“是仙靈們都在雄京,我自作主張,想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再順便取了宋國,讓天魔君省些煩惱!”

  “你倒是會(huì)想!”負(fù)天鰲笑了,“那些仙靈,在孤重生之時(shí),便想置孤于死地,孤未作太多計(jì)較,反倒讓他們安逸了……”他拽起負(fù)天鰲,把他推巖上,兇神惡煞地講:“幾個(gè)小仙小靈,孤本不想同他們?yōu)閿?,奈何大皇子要除之,那本王也只有除之而后快!?p>  “天魔王仁慈之主!”滿身傷痕的魔君,雖然痛,但依然拍著馬屁,負(fù)天鰲笑了,放他下來,點(diǎn)了晦王、毒王,助他一臂之力。

  藥煎好了,血循輕輕敲響全蟲王的房,細(xì)語輕聲地說:“二叔,藥煎好了?!?p>  全蟲王咳嗽了幾聲,要她進(jìn)來,血循輕輕放下碗,看著褲子下的一團(tuán),問道:“二叔,你好些了沒?”

  羅衾點(diǎn)了點(diǎn),傳出聲音:“藥放下,辛苦了!”

  “不辛苦,二叔你好好休息?!毖顺鋈ィx王大喊:“丫頭,你的朋友們也辛苦了,讓他們今晚好好歇著,什么也不管?!?p>  “是!”血循俏皮地作了個(gè)揖,惹得全蟲王哈哈大笑。

  到了夜晚,魔君悄然起身,不動(dòng)聲色地開門、出門,在中庭之側(cè),等著毒、晦二王。他向二魔悄悄耳語,交待著如何如何,就在這時(shí),蒲牢出來了,他又聞到了龍的氣息,躡手躡腳地走,不想撞個(gè)正著,毒、晦二王迅速戴上斗帽,在廊上一跳一跳地離去。

  蒲牢放眼望去,向全蟲王施禮:“二叔,好像有什么東西躥過去了?”

  全蟲王抹抹胡子,怪異笑道:“沒什么,大概是月光下的樹影,投到墻上,你看……”

  蒲牢順著所指,的確是樹影搖曳。

  白天,蒲牢起早之后,又找血循套近乎,叫“二叔”也勤,全蟲王提醒血循小心蒲牢:“看他的樣子,想圖謀不軌!”

  血循伸手試試全蟲王額上的溫度,笑了:“二叔沒燒呀,怎么糊涂了,神仙還能做什么壞事?”

  全蟲王笑而不語,搖著指頭,說著:“你呀……”

  到了夜晚,魔君悄然起身,在中廊上與二王謀劃,蒲牢又感受到龍的氣味,開門出來,又是昨夜景象,他覺得好奇怪。

  第三天,又是龍的氣息,蒲牢悄無聲音地出門,又遇著二叔鬼鬼祟祟,他干脆倚著柱子,聽完了整個(gè)過程: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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