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到了雄京城,在慈難寺門前放下和尚,在街上等著血循,卻等到了花月和昊王。
“蒲牢!”
他一回頭,是花月的明眸皓齒,所以微微一笑,擠開熙熙攮攮的人群,大步朝她去。
“你不是去一片海嗎,怎么來了雄京?”花月甜甜地笑,質(zhì)問他。
“說來話長……”他說道,“我聞到了龍氣息,隨他而去,結(jié)果一無所獲,又被妖魔阻攔……”花月聽得很入迷,睜大眼睛望著他,昊王在旁,左右不是,連話也插不上。
“你們將何去何從?”
“天臺山被負天鰲占據(jù)了,我們回不去了,準備在人間久居,等天帝重生,再做打算……”
話語未完,蒲牢迅迅作揖,朝著東市奔跑,花月著急地喊,慫恿著昊王和她一起去東市瞧瞧,他怕蒲牢人生地不熟,做出傻事。
他追隨著龍的氣息,在東市搜尋,嗅到了街心的強烈,他偷偷地走上街心,正欲捕捉那飛躍的龍,卻聽見一聲“閃開”,他一扭頭,一個女子推著車沖過來,他伸出雙手,慘叫著,車板撞到腹上,落了一地的包袱。
他愣了不多時,抬頭一看,竟是血循,顫抖著雙手,哭笑不得,捂著肚子跪了下去。血循丟下手中的接桿,驚訝地把他扶起。
蒲牢責怪她:“你干嘛,推個車橫沖直撞!”
血循笑道:“我來雄京,就被蟊賊偷了包,我就順手推了他們的車跑,現(xiàn)在他們還在到處找!”
正在洋洋得意時,十幾個人朝他沖來,血循一見,馬上繞到蒲牢身后,雙手緊貼肩膀,縮著偷看。
“不用擔心,有我在!”蒲牢顧不得責備血循了,他慢慢放下她的手,朝蟊賊比劃拳腳。一把刀丟來,他一聲吼,便折斷了。蒲牢穿梭其間,一一拍打。只聽見刀身落地的鏗鏘聲,蟊賊疼得滿地打滾。血循激動地鼓掌,蟊賊屁滾尿流。
蒲牢拍拍手上的塵,轉(zhuǎn)身瞪著血循,大聲說:“該你了。”
“我也是受害者……”血循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兒,接著說,“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蒲牢揚起巴掌,她扭過頭去,等了一會兒,再偏頭去看,蒲牢的手臂,被一個老頭兒死死抓住。
“二叔,他是蒲牢!”血循喊道。
可是全蟲王沒有撒手,他嗅到了一股濃烈的仙氣,而蒲牢,也覺察到眼前這個人,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魔氣和殺機,因為他的眼神,充滿了殺戮。
血循再喊了一聲,全蟲王才放下手去,蒲牢仔細察看他泛紅的腕,有一圈的黑煙縈繞,立即飄散如煙。
全蟲王笑道:“你就是蒲牢?”他想起那夜高州城中,與他交手的,便是蒲牢,可今日一見,功夫又并不好。
“二叔你認識我?”蒲牢奉承一笑。
全蟲王推說不知,只是常聽血循念叨,真是一表人才,連連贊嘆。
“他是我二叔,又不是你二叔,你不許叫!”血循走過來,沖蒲牢囔囔。
全蟲王勾勾她鼻梁,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說著:“無妨無妨……”
“離開才幾日,沒想到又遇著了。”蒲牢笑道。
“是啊……”魔君意味深長地插了句話。
“這是昊王……這是花月……”血循一一介紹。
“都齊了……哈哈哈哈……”
仙靈魔女相互調(diào)笑,只有魔君暗自計較,心里不僅不擔心嵬名魔國,反倒對逼他來雄京的那股或有或無的神秘力量感激不盡,讓他馬上擁有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