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大陸,武者修煉到武境三重才能算是入門,想要突破武境九重跨入玄武境門檻,可是難上加難。所以別看修煉者多如牛毛,卻大多在武境之階徘徊。
青云宗宗主韓謹(jǐn)?shù)拇笮∽禹n焱,可謂是整個南越國公認(rèn)的習(xí)武天才,十八歲時便已進入武境九重。
再加上一身習(xí)練到極致的四階武技斷水刀,配合著那柄永遠(yuǎn)都不離身的靈器降龍斬,可謂是南越國后起之秀中的第一人。
所以他能成為齊王府世子徐涵的好友,也兼做貼身護衛(wèi)。那些與王府有著深仇,想要摘掉徐涵腦袋的仇敵,不知道有多少都是死在這位天才小子的降龍斬之下。
廟堂與江湖,向來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完全不帶一點藕斷絲連,而獨立存在的江湖勢力,想來是沒有的。即使有,也不過是活得茍延殘喘。
青峰宗之所以能夠在短短的十年時間,便能與在白城屹立千年之久的玄靈宗,在勢力上平分秋色,自然與齊王府或明或暗的扶持脫不開關(guān)系。
入夜時分,自辰玄復(fù)活后就不曾落雨的白城,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雨聲滴滴答答,落在荷池之中,從粉嫩嬌艷的花瓣上滾落,掉到綠油油的荷葉上,再滑進水中。
辰玄扛著幾柄長劍,撐一把秦婉兒給的描花油傘,手中提著一壇陳年佳釀,踩著或淺或深的積水朝玄靈宗行去。
今日是他和老頭約定的日子,而明日,他可就要離開此地,去到那一無所知的幻武門。
雨越下越大,饒是有油傘遮身,也還是淋濕了他半截衣衫。至于那雙平底短靴,早就被浸濕得徹徹底底。
一聲驚雷驟然響起,在驚雷響起之前,一道閃電劃破白城夜空,煞是駭人。辰玄抬頭看了一眼,默念道:“該不會還要再被劈一次吧。”
但腳下未停,繼續(xù)朝玄靈宗后山行去。
他剛潛出城外,轉(zhuǎn)入那條百花夾道的小徑。也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身著夜行衣,黑布掩住口鼻,悄悄潛入紫竹小院。
一入院中,不做絲毫停留,徑直朝辰玄的偏房潛去。
仙居樓門前的脂粉街上,一個角落里,停著輛奢華的馬車。齊王世子徐涵坐于車內(nèi),手中捏起一粒紫色葡萄,丟進嘴里。偶爾挑開車軒上的綢簾,看一眼紫竹小院方向。
小徑上,辰玄突然感覺心中一陣不安,停下腳步,環(huán)顧一下四周。雨聲窸窣,除此之外,并無其他異常。便以為是自己錯覺,又邁步走了開去。
片刻,來到后山草屋所在之地。油燈已經(jīng)亮起,輕叩屋門,屋門無風(fēng)自開。走進去,看見老頭依舊坐在桌旁,手中還是拿著那本古籍。
辰玄將手中的酒壇放到桌上,福了一禮,道:“老爺子,辰玄赴約來了?!?p> 老頭將古籍放下,取過酒壇,用兩根枯槁的手指輕輕一捏,泥封就被打開。隨后拿起酒壇嗅了嗅,說道:“二十年的百藥春,果然還是小丫頭懂我這個糟老頭?!?p> 辰玄扛著長劍立于桌旁,并不接話。
老頭抿了一口,如同飲茶一般淺嘗輒止。并不像那些江湖豪客,抬起酒壇就是一通牛飲。
隨后看著辰玄,眼神永遠(yuǎn)都是那樣的神采奕奕。說道:“你不該去幻武門,若是留在玄靈宗,十年便可大成?!?p> 屋外此刻狂風(fēng)驟雨,但是這間草屋卻絲毫不受影響,連一絲風(fēng)也沒有。桌上青燈火焰黃澄澄的,一縷黑煙直沖屋頂。
辰玄淺笑,道:“玄靈宗,幻武門,對我辰玄來說,都是一樣的陌生之地,并無不同?!?p> 老頭聞言便不再繼續(xù)說什么,從身上取出一個匣子。道:“此乃玄靈宗專用于養(yǎng)劍的匣子,可隨身攜帶,免得你整日背著幾柄古劍到處晃悠。”
辰玄心中一喜,正愁著這件事呢,老爺子簡直長了顆七竅玲瓏心。不過如此重禮,自然不會白送,天底下,免費的午餐,基本上都是陷阱。
道:“老爺子送我辰玄如此重禮,不知需要讓我辰玄做些什么?!?p> 老頭將養(yǎng)劍匣朝他面前一推,道:“怎么,不敢收?”
辰玄笑道:“并非是敢或不敢的事情,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是如此重祿,還是先說清楚的好。免得以后大家有些什么誤會,生了嫌隙,可就不好?!?p> 老頭忽然臉上堆笑,滿臉溝壑都朝眉眼之間擠去,顯得十分詭異。道:“可惜了,你若是我玄靈宗弟子,那該多好?!?p> 辰玄同樣面上帶笑,又聽見老頭繼續(xù)說道:“罷了,機緣該是如此。這匣子你拿走,若你能在幻武門活著,以后相見,你多送幾壇好酒便是?!?p> 聞言,辰玄才將匣子拿起,入手沉甸甸的,像是青銅,又像玄鐵,或兼而有之,周身都是細(xì)孔。
正思量著這玩意兒如何使用的時候,身上六柄古劍已經(jīng)化作幾道殘影,自己鉆了進去。
心中大呼神奇。
而更神奇的還在后頭,只見劍匣發(fā)出幾聲脆響,散作幾塊,又如同一個護腕一樣貼在自己左手手腕之上。原本的黝黑之色變成白銀一般,隱隱泛著幽光。
他抬起手腕細(xì)細(xì)打量,卻聽聞老頭說道:“不錯不錯,果然是天生劍胚,連這沉寂百年的劍匣,也能自動認(rèn)主??磥?,幻武門的確是撿著了一個大寶貝?!?p> 辰玄心中歡喜,倒不是歡喜老頭口中的什么天生劍胚,而是這玩意兒的確十分精致,煞是惹人喜愛。
對老頭福了一禮,道:“多謝老爺子?!?p> 。。。
出了草廬,雨勢未停,更有越下越猛的趨勢。辰玄口中哼起小曲,撐著油傘,思襯著回去如何向秦婉兒和秋月炫耀一番。
卻不知道,此時的紫竹小院,秦婉兒和那黑衣人正戰(zhàn)得熱火朝天。
就當(dāng)他心中感到不安,在小徑駐足之時,黑衣人已經(jīng)闖入院中,本想直襲辰玄的住所,卻不料被秦婉兒察覺。
秦婉兒手持驚鴻劍躍入雨中,長劍一指,道:“大膽賊子,竟敢擅闖我紫竹小院。無論你是受何人指使,速速滾出去,不然別怪我手中長劍將要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