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蔽乙粵_進屋便瞧見了父親。父親神色極差,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旁。
“誒?!备赣H答了一句。
“李擎天,我問你,副官可是你傷的!”我惡狠狠地沖著李擎天問道。
“白何!此處可是你說話的地方!”父親大聲道。
“呦喂,小小一個副官還能讓白小姐如此操心?莫非是?”李擎天笑得淫蕩。
“你放屁!”我說著便沖上去給了李擎天一個耳光。
李擎天惱羞成怒,大喊道:“小小女子如此無理!來人!給我狠狠地打!”
“大帥!大帥,您別氣,咱犯不著跟著小女兒置氣,顯得您多沒度量?!崩钤平饎竦馈?p> “這小女子竟敢打我!不嚴懲,我如何在軍中立威!來人!”李擎天怒道。
“大帥!您冷靜想想,如今重要的不是她,是怎么對付,她父親啊?!崩钤平鸹氐?。
“嗯,你說的有理?!崩钋嫣禳c點頭道。
“那我先將她帶下去,別礙了您的眼。”李云金說完便拽起我往外走去。
一直走到門外,確認了李擎天不再注意我們的時候,李云金才拱手作揖道:“白小姐,方才多有得罪。”
“說說吧,李擎天到底想把父親怎樣?!蔽乙怖潇o了不少。
“李大帥想......”李云金回道。
“想怎樣,直說。”我已然不耐煩了。
“李大帥要白縣長.....要白縣長徹底落敗,交出兵權,離開北平?!崩钤平鸬椭^說道。
“這李擎天分明是要我白家,家破人亡??!”我想了想復問道:“那父親在這,也是李擎天扣下的?”
“是,大帥名義上是要與縣長交接,實質(zhì)上是軟禁,目的是要讓白縣長從前的部下失去主心骨。一旦他們起亂,大帥即刻派兵鎮(zhèn)壓,收復白縣長的兵丁,還能在司令那參白縣長一本,順便給自己表個功。等白縣長出來時,已然無兵無權,千安縣縣長,只是一具空殼了?!崩钤平饘⒗钋嫣斓挠媱澣P托出。
“你是李擎天的親信,為何要與我說這些?”我隱隱有些奇怪。
“不瞞您說,初次在令母壽宴上與小姐相見之時,李某已然傾心。但城中瘋傳您與那戲子陶秋實已有婚約,我便不能再奪人所好。近日之事大帥蓄謀已久,今日說與小姐聽,也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還望小姐不要說與人知。我知道父親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即便與你無緣,我也不愿你傷心?!崩钤平鹫f得情深。
“我竟不知你的心思,是我負了你的好意,對不住。但我心有所屬,不能如你所愿了。”我想了想又說:“今日之事我記下了,來日有機會,定當報答。告辭。”我說完便往家跑去。
“保重?!崩钤平鸬脑掞h在了風里。
我趕忙跑回府里,卻見副官的妻兒全都來了,抓了個小斯來一打聽,才知是母親接來的,因著副官不便挪動,才將家里人都接了來,便于照顧。
我去廂房與他們打了個招呼,又安慰了幾句,才緩緩出來,往母親房里走去。
叩叩叩!
“娘親,是我?!蔽逸p輕說道。
“好孩子,快來?!蹦赣H說著,門便被里面的丫頭打開了。
“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與娘親說?!蔽仪采⒘讼氯?。
“娘。我方才去了父親的司令部,見著父親了?!蔽艺f道。
“是嗎!你父親如何了?”母親說著,眼里已然含滿了淚。
“無事,父親看起來無事,只是受了些冤屈,被司令降了職。估計這幾日便要將消息放出來了。”我又將李云金同我講的話與母親復述了一遍。
“人無事便好,人無事便好?!蹦赣H不停地念叨著。
“娘,晚飯后我要去找爹爹的部下商量一下該怎么辦?!蔽艺f道。
“孩子,你一個女兒家不便參與這些事情。”母親抽泣著說道。
“娘,如今副官已然這樣,除了我沒有人能救父親了。”我定定的瞧著母親。
“孩子,好孩子,那便去吧?!蹦赣H雖有些猶豫,卻也別無他法。
“是。”我回道。
從母親房中退出來,便讓思思帶幾個小廝往父親幾個部下那里傳了話去,晚飯后城東茶樓相見。
到了晚飯時分,好歹哄著母親吃了幾碗飯,又寬慰了幾句,便喚思思牽馬,往約定的茶樓趕去。往城東頭的路上一般很少有行人往來,大多是進出城的車馬商人,今日人卻多了起來,倒是路邊的行人小販中,有那么幾個熟臉兒。
“小姐里面請,您要什么茶?”剛下馬,茶樓門口的伙計就迎了上來。
我沖伙計招招手,壓低聲音問道:“高督辦可在?”高督辦與父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一樣,按輩分我還要尊稱一句叔叔。父親雖比高督辦大一歲,可高督辦自在學堂起便樣樣皆在父親之上。前幾年也是有升遷機會的,可他執(zhí)意在父親身側(cè),便成了督辦。
“在,在,您隨我來?!被镉嬚f完,便轉(zhuǎn)身往二樓走去。邊走便吆喝:“古丈毛尖一壺!花生米一碟!”說完,一個小房間的門輕輕打開了,伙計招呼我進去后,便退出去了。
“小姐,副官現(xiàn)在可好?”高督辦問道。想必也是聽聞了今日之事。
“副官還未醒,但性命無憂?!蔽一氐?p> “那您可知是誰傷了副官?”高督辦追問道。
“是李擎天?!蔽一氐馈?p> “又是他,又是他!他到底想做什么!”高督辦怒道。
“這就是我這次請幾位來的原因。”我又將李云金所說之事復述了一遍。
“李擎天竟如此狠毒!大帥縱然與他不睦,現(xiàn)如今已然降職,他為何還要苦苦相逼!”高督辦狠狠道。
“此次我約幾位來也是為了此事,我雖是女流,可父親從小也沒少讓我讀兵書,現(xiàn)有一計,還請幾位定奪?!蔽艺f道。
“還要什么計策!沖進去就大帥出來便是!大帥怎能叫他軟禁起來!”周圍的將士都已經(jīng)紅了眼。
話音還未落,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白小姐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