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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婦攻略之婢女晉升錄

第三十六章 南北絕

命婦攻略之婢女晉升錄 塵與灰 2055 2019-11-15 08:00:00

  不日便是戚卓云的生辰?;实蹓垩?,除了各級州府以外,中廷進貢了不少奇珍異獸,其中就包括一匹神駒。

  傳說那神駒雙目如虎,四蹄矯健有力,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跑起來像一道金光劃過。

  戚卓云對別的壽禮不感興趣,獨獨鐘愛這只小馬駒,只是近臣勸阻,此馬雖好,性情不定,不可貿(mào)然接近皇上圣體,故他至今不得騎。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戚卓云特命侍衛(wèi)首領(lǐng)趙明淵前去馴服那小馬。

  縱然是被說得天花亂墜的神獸,在趙明淵那雙冷靜尖銳的眼中,也不過只是一個畜生。然而陳玦卻對它很感興趣,她從未見過金色的馬,因此央趙明淵領(lǐng)她一探分曉。

  趙明淵聽說陳玦要跟著,心中是有些不情愿的。她什么都要瞧一瞧的好奇心時常讓他覺得無奈。

  那金駒被與眾馬隔開,單獨關(guān)在一個馬欄中。才見到那頭神氣的馬,陳玦便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它的鬃毛。它生得實在漂亮,一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陳玦,她也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

  那通體金黃的毛發(fā)若非經(jīng)過仔細打理,慣不會散發(fā)出那樣的光彩。

  那馬欄也與其他馬欄不同,地上鋪著的是細軟的銀沙,馬槽中是干凈的水和吃食,陳玦不禁嘆道,“聽說它常年飲用絕雁嶺峰頂?shù)难┧瑡缮鷳T養(yǎng),脾氣差得很?!?p>  笑了一聲,趙明淵不以為然,伸手拂掉了陳玦的手。與他肌膚相觸,陳玦于訝異中縮回了手,他似乎從不避諱與她的親密接觸。

  “那不過是市井傳說,”戚卓云吟吟一笑,“事實上,絕雁嶺并不會下雪?!?p>  “你如何得知?”

  “我曾住在絕雁嶺。”趙明淵低下眼眸,似在回憶往事,“現(xiàn)在的小王爺,從前的秦淮。我曾是他的客人?!?p>  “那么,”陳玦嬉笑,“說他是黃鼠狼的消息,可是真的?”

  不理會她的胡鬧,趙明淵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

  “你與他私交甚好?”陳玦眨著亮晶晶的眼,湊近了他。

  “算不上私交,”趙明淵的臉上毫無波瀾,他像一塊精致而冰冷的石像。

  與趙明淵的聊天過于無趣,陳玦將注意力又轉(zhuǎn)移到那匹小馬駒身上,雖傳聞這馬脾氣暴躁,但它卻難得的親近陳玦。它垂下馬頭,靠著陳玦的掌心溫順地輕輕蹭了起來,逗得陳玦咯咯笑。

  被她的笑聲從回憶中拉了回來,趙明淵不客氣地拍掉了她的手。

  陳玦委屈地嘟嘟嘴,收回了手。這明明就是一只乖巧的小馬,哪里值得趙明淵這般如臨大敵。

  似看透她心中所想,趙明淵微啟薄唇,耐心解釋道:“絕雁嶺的野獸可不是王府別苑的寵物。沒摸清它的習性之前,戚卓云尚不敢輕舉妄動,你更要小心?!?p>  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陳玦問道:“你今日來此,莫不是為了馴服它?我也想開開眼,看看你是如何叫它言聽計從?!?p>  其實,它現(xiàn)在已是萬分馴良,陳玦心中狐疑,莫非要叫它發(fā)狂,趙明淵才滿意?

  他身上是一件淡青色官袍,手中未握馬鞭,穿得亦是平常靴子,怎么看都不是要騎馬的人。

  趙明淵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將瓶塞擰開,磕出了一粒豆大的烏黑藥丸,接著,他掰開馬的嘴,將藥丸塞了進去。

  “這是什么?”陳玦呆呆地望著。

  不等趙明淵回答,那金駒便一陣哀嚎,跪倒在地。

  陳玦有些驚慌,她急忙蹲下,想去探那馬的鼻息,不想剛還奄奄一息的獸突然躍起,對著她就是長長地嘶吼。

  “趙明淵,你給它吃了什么?”陳玦被嚇住了,又問。

  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趙明淵將她向后拉了一拉,“你且看?!?p>  一陣嚎叫過后,那馬又恢復(fù)了平靜,它逐漸鎮(zhèn)定,抖了抖身上的毛,陳玦驚訝地看到,它的金毛已開始脫落了。

  “這不是馬,”趙明淵的笑容里摻雜著一絲老辣,眸光中帶著精明,“是絕雁嶺的異獸,叫做重面。秦淮喂它吃下生羽散,令它生出金毛,以做障眼法。此獸愚鈍,卻善變化,靠濫竽充數(shù)來茍且偷生?!?p>  趙明淵話中有話,是在說誰,陳玦明了。

  “小王爺將此物進獻圣上,玩笑恐怕開大了?!标惈i喃喃。

  “不是玩笑,”趙明淵悠然,“是明目張膽的嘲諷。”

  “你打算怎么辦?你既有解藥,想必也有生羽散,再喂它吃下,便可瞞天過海?!?p>  息事寧人?趙明淵冷笑,“若我真有生羽散,我便要喂戚卓云吃下,看看他長出的羽毛,會是什么顏色?!?p>  此話太過孩子氣,不像是出自他口。陳玦望向他,卻撞見他嘴角的笑,不禁啞然,原來他也有童稚的一面。

  那時陳玦沒有想到,一匹假馬能闖出什么風波。她只記得那個午后,一米陽光下,趙明淵和暖的笑。

  聽說了小金馬的真面目,戚卓云龍顏震怒,氣沖沖地在上陽宮反復(fù)踱步,無人敢上前勸阻。

  中廷用“重面”魚目混珠的事深深地刺激了戚卓云。那“重面”披著光鮮的外皮,褪了毛,卻仿佛一條黝黑丑陋的長臉黑狗。為新帝賀壽,卻送上這樣可笑的壽禮,其深意不言而喻。

  豈止南廷不認這個君主,連小小的中廷也不將所謂皇帝放在眼里。奇恥大辱!

  其他的宮人早已惶恐地散去,只有利竹,還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戚卓云身邊。

  突然兀地拔劍,戚卓云的雙眸血紅:“下戰(zhàn)書,朕要血洗中廷?!?p>  利竹的神色不動,張了張嘴:“皇上。與中廷宣戰(zhàn),便是與南廷宣戰(zhàn)。您方才分散了薛家軍,薛大將軍又新歿,此時,不合適?!?p>  他所說的戚卓云當然懂,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目光一沉,他冷聲又道:“那便關(guān)閉通道,封鎖中廷。”

  若鎖住了北廷南向的門,南北便真的隔絕,亦打破了從前停戰(zhàn)時簽訂的契約。利竹有些猶豫,“皇上不再想想?”

  搖頭,戚卓云從牙縫中擠出冷切切的笑:“既然秦淮不肯俯首稱臣,便休想再與北廷貿(mào)易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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