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鄧楠臉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沒說話。
他的室友陳軒站在他對面,看著他,抿了抿嘴,想要說什么。
“想說什么,說!”
“鄧楠,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不把假條交給老師?”
“為什么?因為我煩他,我想讓他??肌!?p> “可是那可能嗎?我想你也看到了,那假條可是白院長親自開的?!?p> 鄧楠攥著拳頭,面對陳軒的質(zhì)問,他沒說話。
“當時我告訴你別這么做,你不聽,唉!”
陳軒說著,嘆了一口氣。
他認為鄧楠這么做,屬實愚蠢。
“你嘆什么氣,怎么,你認為我做的不對?”
陳軒輕輕地點了點頭。
“呵。”鄧楠冷冷的笑了一聲,“你知道當我看到那張假條的感覺是什么嗎?是我想不通憑什么?憑什么他劉野就能得到白院長的賞識,憑什么白院長可以親自給他開假條,憑什么他可以不用來上課?”
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燒,他心中最大的疑問是,憑什么是他?為什么偏偏是劉野?
一想到劉野那得意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劉野是第一個和他作對的,如果沒有劉野,上次聚餐他可以賺很多錢,如果沒有劉野,他就不會受到那么多的侮辱,他在班級里的權勢也不會有人來挑戰(zhàn)。
而劉野的出現(xiàn),將這個平衡打破了。
他恨他,他恨不得殺了他!
“估計這次過后,輔導員會知道了吧?!?p> 陳軒站在他的對面,小聲提醒道。
“輔導員會知道?”
鄧楠皺眉,他很怕輔導員知道,他很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使得這個班長職位無法繼續(xù)干下去。
“嗯,會知道,這件事鬧大了,你和陳飛被停考,于淑文老師一定會將這件事告訴輔導員的!
如果這件事輔導員真的知道了,你該怎么解釋假條的事?”
“假條……”
鄧楠瞇起了眼睛。
那天他打完籃球回來,呂梁便將劉野的假條交給了他。
當他看到假條時,愣了一下,隨后內(nèi)心很快被怒火填滿。
看著假條,越看越刺眼,最后直接將假條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中。
想到這,鄧楠看了看寢室。
此刻呂梁并不在房間內(nèi)。
“呂梁呢?”
“可能去圖書館了吧?!标愜幓卮稹?p> “關于假條,就說呂梁沒給我?!?p> “呂梁沒給你?可是他將假條給你了,當時我也在場?!?p> “我知道,但如果輔導員真的來找我,我就說他沒給我?!?p> “可是這樣不會坑了呂梁?”
鄧楠聽聞,冷冷地笑了一聲。
“坑了又怎樣?我可是班級的班長、咱們寢室的寢室長,讓他背個鍋怎么的!”
陳軒望著鄧楠,嘴角微微動了動,但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等今晚呂梁回來,你把門鎖上,我和他好好談談?!?p> “能談的話,別動手?!?p> “放心,我只是嚇唬他一下,不會動手的!”
夜晚,呂梁背著電腦包回到了寢室。
打開門,進入房間,發(fā)現(xiàn)鄧楠與陳軒兩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同看著他。
“你們在干嘛,咳咳,怎么沒玩游戲?”
呂梁奇怪,按照往常的時間推算,現(xiàn)在他們應該正坐在椅子上瘋狂玩著游戲。
而現(xiàn)在,他們兩人不但沒有打游戲,反而安靜的異常。
“沒什么,我們在等你。”
“咳咳,等我?”
陳軒點點頭,隨后站起身,繞到呂梁身后,將房門反鎖了起來。
“是的,我們在等你,我想跟你談談?!?p> 鄧楠嚴肅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拍的很用力,險些將瘦弱的呂梁拍倒在地。
“談、談什么?”
“很簡單,今天早上的事情鬧大了,現(xiàn)在變得有些麻煩,輔導員過幾天很有可能會找我,同時也有可能找你,當他找你詢問那張假條哪去了時,你就說你弄丟了。”
“我弄丟了?咳咳,可是我不已經(jīng)把假條給你了嗎?”
“是,給我了,我知道,但他問你時,你就說是你將它弄丟的,懂不?”
“我,咳咳,憑什么要說是我弄丟的,明明是你將它扔了。”
鄧楠聽聞,眉頭緊皺。
“你特么怎么這個犟呢?讓你怎么說你就怎么說就完了,哪來那么多話?”
“咳咳,不行,我不干,總之我將假條給你了,你怎么說,與我無關!”
呂梁說完,轉(zhuǎn)過身準備上床。
“你特么……”
鄧楠冷喝一聲,伸出手,一下子卡住了他的喉嚨。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跟你好說好商量不行,非得逼我動手?
我告訴你呂梁,這件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要不然我把你那不??人缘纳ぷ咏o你掐斷!”
呂梁被他卡住脖子,由于空氣不流通,他的頭瞬間變成了青紫色。
雙眼不停地向上翻,好像很快就會昏過去。
“鄧楠,算了,松手吧,再弄下去恐怕會出事?!?p> 一旁,陳軒見呂梁雙眼上翻,立刻走過來,拉了拉鄧楠的手。
鄧楠惡狠狠地看了呂梁一眼,隨后送開了手。
待鄧楠松開手后,呂梁一下子便跪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咳嗽起來。
眼淚從他的眼角里低落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咳嗽所產(chǎn)生的,還是因為內(nèi)心的委屈。
“聽明白了嗎?如果輔導員找你,你就那么說,如果事后我發(fā)現(xiàn)你沒按照我說的去做,那么好,之后有你好受的,別忘了,咱們是室友,你是逃不掉的!”
鄧楠說要,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去看呂梁一眼。
呂梁蹲在地上,眼淚不停落下來,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想的是什么。
他就這樣,蹲在地上很久很久。
而這期間,鄧楠都沒有再看他一眼,更別說安慰。
喧噪的游戲聲響起,呂梁這小小的身影很快就被遺忘了。
他們不知道他是何時站起來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了什么。
總之那晚他很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上課期間,劉野發(fā)現(xiàn)呂梁的面色很是不好,原本就發(fā)白的臉現(xiàn)在變得更是慘白,并且他的咳嗽病更加嚴重了。
“呂梁你沒事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代替了他的回答,他弓著背,輕輕擺了擺手。
“咳咳,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