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之后,李剛接到閻春紅的電話,
“你們還來剛才那個教室吧,現(xiàn)在沒人了?!?p> 李剛和王輝走過去。
閻春紅看起來很虛弱,臉色蒼白,不知道是上課導(dǎo)致的,還是因為李剛他們的拜訪,李剛想,大概是因為后者吧。
“你們剛才說蕭然還活著,是真的嗎?”閻春紅先問了。
“千真萬確,我們見過的!她在夜總會上班,跳舞,身材可好了,可漂亮了!”
王輝搶著回答,李剛沒說啥,他沒提那女孩其實名叫柳月紅。
閻春紅不說話了,蒼白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
“閻教授您剛才說劉明成功了,他什么成功了?”李剛問。
“讓死人復(fù)活?!崩顒傮@呆了,這可真不像一個教授能講出來的話。
“還有您說的劉明答應(yīng)了您什么,卻忘得一干二凈?”
“他答應(yīng)我要讓我變成全世界最完美的女人?!?p> 又是這些瘋話,李剛只覺得頭暈?zāi)X脹。
“閻教授您作為一個教授,應(yīng)該知道,人死不能復(fù)生?!崩顒傇噲D把她帶回正常世界里來。
“我知道,這只是一般人的常識,可是你知道嗎,西方一些國家的科研機構(gòu),早就開始了人體冷凍的研究,他們將死后的軀體保存在低溫當(dāng)中,只等待合適的時機,等待科技進步了,就會喚醒冰凍的尸體?!?p> “可是到目前為止,新聞里并沒有報道呀,甚至有人說冷凍人體根本就是個騙局?!?p> 閻春紅突然間笑了起來,
“嘿嘿,騙局,你知道什么是騙局嗎?劉明這畜生騙了我,才是騙局,你們什么都不懂,我和你們沒什么好說的了?!?p> 閻春紅要走,被王輝一把拉住了胳膊,
“閻教授你跟我們?nèi)ヒ惶斯簿职伞!?p> “去公安局做什么?”
“你應(yīng)該知道,十年前,你給劉明做了不在場的偽證,現(xiàn)在我們要告劉明謀殺,你也該翻供了!”
閻春紅蒼白的臉上露出病態(tài)的笑容,
“我不去,誰說我當(dāng)年做的是偽證?”
“閻教授,您是個明白人,您也知道劉明騙了您,他心里只有蕭然,您只不過是他的泄欲工具,這些您都清楚的,對嗎?”李剛問。
“嘿嘿嘿嘿!”閻春紅的嘴唇神經(jīng)質(zhì)的抖動,一提起蕭然,她就不正常了,
“對,我知道,我知道那個賤貨,劉明喜歡她,她年輕,漂亮,還很有氣質(zhì)。”
“是的,劉明根本就沒愛過您,您也知道的,對吧?”李剛乘勝追擊。
“對,他騙了我,花言巧語騙的我服服帖帖的,在學(xué)業(yè)上我給了他很大的幫助,否則他不可能那么早就被中科院錄取的?!?p> “您恨他嗎?”
“我恨,我恨不能馬上殺了他!”
“那就對了,跟我們?nèi)ゾ炀职桑尫蓙碇撇盟?,好嗎??p> “好?!?p> “當(dāng)年您給劉明作證,說他一直和您在實驗室,他不在的,對吧?”
“對。”
“他去哪了您知道嗎?”
“不知道?!?p> 閻春紅站在了李剛他們這邊,女人的嫉妒心有時候很可怕的,閻春紅對蕭然的嫉恨,可能一輩子都消解不了。
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學(xué)校外面的警察局。
當(dāng)年負(fù)責(zé)調(diào)查蕭然自殺案件的趙警官,已經(jīng)升任局長了,他熱情的接待了他們。
當(dāng)年若不是趙警官拉著,蕭然的父親估計能打死李剛。
“十年不見,你們都是大人了啊,不再是學(xué)生模樣了?!壁w警官寒暄道。
“趙警官,蕭然那案子您記得吧?”李剛問。
“記得,怎么了?”
“她不是自殺,是被謀殺的?!?p> “被誰謀殺的?”
“劉明,我們的同班同學(xué)?!?p> “有證據(jù)嗎?”
李剛晃了晃手里的日記,又指了指閻春紅,
“這本日記可以證明,閻教授也要對當(dāng)年做的證明翻供?!?p> “她又不是犯罪嫌疑人,什么翻供不翻供的?!壁w警官說。
“她當(dāng)年給劉明做了不在場的證明?!?p> “現(xiàn)在要說當(dāng)年做的是偽證,對嗎?”
“對的。”
“日記是怎么回事???”
“這是蕭然的日記,最后一篇日記上有提到,蕭然約了劉明,第二天要在教學(xué)樓的頂樓見面??墒堑诙?,蕭然就從頂樓摔了下來?!?p> 趙警官喝了口水,然后深深的陷在他的辦公椅當(dāng)中,過了一會兒,他說,
“十年前咱們就認(rèn)識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說了啊?!?p> “您說?!?p> “翻案的話很難,只有確定性的證據(jù)才有機會,輔助性證據(jù)都沒用,每個案子的定性都是由派出所領(lǐng)導(dǎo)甚至公安局領(lǐng)導(dǎo)簽字確認(rèn)的,翻案就意味著領(lǐng)導(dǎo)的錯誤,這是政治污點,所以必須要有確定性的證據(jù),就是人證物證都應(yīng)該有?!?p> “咱們都有哇,人證是閻教授,物證就是這本日記。”
“沒那么簡單,這個案子沒有目擊者,就是說,沒有人看到劉明將蕭然從頂樓推了下去,就算我們叫來了劉明,就算劉明說他那天早上赴約了,他也完全可以說,赴約完他就走了,不知道蕭然隨后會跳樓的情況?!?p> “那就沒辦法了嗎?”
“除非劉明親自承認(rèn)?!?p> “那個騙子,他怎么可能承認(rèn)!”閻春紅恨恨的說。
“他讓蕭然復(fù)活了,嘿嘿,有好戲看了,這個畜生,竟然將我忘得一干二凈,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在說什么,什么復(fù)活了?”趙警官警覺的問。
“沒什么,她精神有點問題?!?p> 趙警官一再追問,李剛也只能說,
“腦子,她腦子有點問題?!?p> “那她就更不能做人證了?!?p> 從警局出來,王輝的表情很黯然,閻春紅還是瘋瘋癲癲的狀態(tài),一直在嘴里咕噥著“復(fù)活”,“尸體”等等字眼,李剛看著這兩個人,自己也覺得一籌莫展,難道就這么放過劉明了?十年前,在頂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就像王輝所說的,蕭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同自己同居了,為什么要自殺,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的呀!
“我下午還有班,我先回了啊?!崩顒傁蛩麄兏鎰e。
“好,你回吧,我再和閻教授聊聊。”王輝說。
“有什么好聊的?!遍惔杭t一臉的迷茫神色。
李剛回到家,休息了一會兒,就穿上工作服上班了。
班上一切照常,李剛也盡量的小心翼翼,不讓這兩天遇到的事情影響自己的工作。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他接到方麗的電話,
“兒子不見了!”
“你說什么?”
“我來幼兒園接兒子,兒子不見了?!狈禁悗е耷?。
李剛心里咯噔一下,心跳瞬間快了起來,
“你先別著急,幼兒園老師怎么說???”
“說是被一個女人接走了。”
“好,你先別著急,你在那等我,我請個假馬上出來?!?p> 回到主控室,李剛向值長說明了情況,請了假就趕緊趕往幼兒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