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遷抿了一口茶水之后才緩緩回道:“怎么,無事就不許我將你約出來了?”
那白衣男子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茶杯,是空的,這才自己拿起了茶壺倒上一杯,不是那些個好聽話,直言道:
“若是無事,我還真的不想與你在外見面?!?p> 那白衣男子說著一笑,看著杯中的茶水,嘖嘖搖了搖頭,“多與你見上幾面,我那守信的名聲怕就是得半分都無存了?!?p> 與這人交往下來,最大的感觸不是為人多么的正,而是太過于守時,寧可早來幾個時辰,都不愿遲到一分一秒。
他本也是一個守時,不愿讓人等的人,但是跟他一比起來就……
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是他讓墨肆遷等了多久了呢,再一傳開,閑話不就滋生出來了嘛?
墨肆遷自然聽得懂那白衣男子口中話語的意思,不由一笑,“但這也不是你回來了卻不告訴我的理由。”
他人不在這舊城中,兩人相隔甚遠(yuǎn)便罷,但是他這幾日可是都在這舊城中的,這時歸來還沒有同他說的話,那這好友交的可就太不親近了。
那白衣男子沒有回答墨肆遷的話,只是自言自語道:“這小樓的茶水實在不怎么樣,看起來只是一灘染了色的水,毫無飄香氣味。”
許是愛茶道,所以對于茶水,也變得挑剔了起來。
被那白衣男子如此說起,墨肆遷回想起了在仙鶴樓的事情,“這兒都茶水雖比不上仙鶴樓中的好,但卻也是一塊安靜的地方?!?p> 那白衣男子順著墨肆遷的話就問,“怎么,仙鶴樓不夠安靜?”
他離開時可是好生囑咐過那些管事的人,若是有人糟蹋茶水,在那兒鬧事,不管有意或是無意,都一并驅(qū)趕出去。
為的,便是莫擾了那兒的一片安靜。
墨肆遷只笑而不語,將杯中的茶水喝盡之后,才道:“待你回去之后自會知曉?!?p> 既然已經(jīng)回了這舊城,墨肆遷就知道他一定會回去平陽城中的。
墨肆遷說完起身,拿了點碎銀兩放在桌上,對方來了之后可是一口茶水都沒喝呢,所以也不能讓他付錢不是?
“這便算是敘舊了,我這個朋友的名號才做的安生。”說完,墨肆遷便轉(zhuǎn)身要離開,“我先走了,你請便?!?p> 那白衣男子聞聲先是一愣,回過神來時墨肆遷已經(jīng)走出了好幾個步子了,這才在后頭喊問道:“真的不再坐坐說會話?”
墨肆遷抬手揮了揮,沒有回頭,便算是道別與回答了,接著,才繼續(xù)走著道:“不了,如今我可不再像你那般只身散游了。”
說到這兒,墨肆遷臉上就不由的綻起了笑,只不過因為是背對著那白衣男子,所以沒有被看到。
那白衣男子不語挑眉,本想拿起茶水的手微微一頓,縮回之后打開了扇子,一邊扇著一邊獨自低語。
“不再只身散游?這話中意思是不再只身呢,還是不再散游?”
那白衣男子想著,最終勾嘴一笑,看著墨肆遷離開的方向,嘖嘖搖頭,“這小子,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