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現(xiàn),這樣的情形在西方歷史上同樣如此。而新世紀以來,特別是當下的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令人憂慮的恰恰是它們似乎忘記了長篇小說的這一思想與文化功能。許多長篇小說雖然有著一定的敘事長度,但是基本上缺少深度模式。自新世紀以來,人們就在討論長篇小說的輕與重,這輕與重顯然是多方面的,比如說題材,比如說敘事體量,但我以為最重要的區(qū)別在于當下的長篇小說之輕首先在于放棄了意義之重,更不要說將它們納入到自覺的價值生產當中去。我們當然知道,價值生產絕非易事。在人類的價值生產過程中,某一種新的價值的產生與舊的價值的消亡和廢置可能都要經歷一個漫長的過程,許多價值從它誕生起一直都是人類共同遵循的。雖然如此,人類也從來不會因為價值生產的緩慢、復雜、艱難和高成本而放棄自己的努力。人們總是在不停地思考,不停地試錯,不停地提出,不停地放棄,正是這種反復篩選和檢驗的過程推動了人類的文明與進步,不斷地培育出新的價值。按理來說,價值生產與社會變化一般保持著相近的頻率。人類社會發(fā)展相對緩慢的時候所需要的價值量也相對較少,已有的傳統(tǒng)價值就足以滿足人類的正常行為與心靈需要;而當社會變化復雜劇烈的時候,人們常常驚慌失措,常常需要新的價值引領。而當下的世界和中國正處于這樣一種變化與激蕩之中,按理說,我們的小說家們應當真切地去描摹當下的社會現(xiàn)實,去尋找生活變化的規(guī)律,并且在描摹與尋找當中去建構價值引領,給人們的精神以指向和慰藉。但是,現(xiàn)在的情形可能正相反,每年長篇小說的生產量可謂驚人,但是我們的小說家們似乎還跟不上生活的變化節(jié)奏,他們張皇地跟著變動不居的現(xiàn)實,和民眾們一起驚慌失措,不知所向,他們所做的只是將這樣的現(xiàn)實和自己平庸而雜亂的精神狀況進行了文學化的表達而已。其實,價值就在現(xiàn)實當中,如果我們的作家能夠真正把握住社會生活,是不難在其中發(fā)現(xiàn)社會的整體性流向,捕捉到民眾的智慧和歷史的訴求,和他們一起應對現(xiàn)實的振蕩,形成向上與向前的力量。
這就涉及到另外一面問題,即長篇小說對現(xiàn)實的把握與介入的功能。在什么是現(xiàn)實,如何把握現(xiàn)實等等問題上,我們已經積累了十分龐大的理論庫存,但是,理論上的巨大累積恰恰反映出創(chuàng)作實踐上的欠缺與無能。我們可以從一些看似十分表面的事情說起,比如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者的年齡越來越低,再比如我們現(xiàn)在的長篇小說單部寫作時間越來越短,有沒有想過,這些意味著什么?不可否認,我們現(xiàn)在許多各種各樣的文學權力部門和文學批評家們,包括文學出版與文學期刊等長篇生產機構,都在不斷地尋找和推出年齡越來越小的寫作者,包括長篇小說作家。幾乎從當年對“80后”寫作的推舉開始,大家似乎都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