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禮車停在達奇的家門,維多利亞的黑執(zhí)事將達奇的私人物品送了過來,也順帶收走達奇的軍服與軍徽等,這些能夠證明達奇在維多利亞機關(guān)存在的證物。
達奇感嘆到這些年的就像沙漏里的沙子就這樣流去了,心中有些落寞。
大衛(wèi)從禮車上走了出來嘆了一口氣,“達奇……”大衛(wèi)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又覺得什么都說不出口,維多利亞機關(guān)的所有人都對這個結(jié)果,認為不可理喻。但是,命令終究是命令。
達奇看著這位同窗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頭,“走,去喝一杯。”
繁華的東大街也會有一兩家冷清的酒館,這是為那些憂郁的心靈專門準備。
達奇小口喝了一口伏特加,大衛(wèi)也喝了一口干紅。兩人靜悄悄的,誰也沒有打破空氣中寂靜的氣氛。
“你們出來喝酒,是來表演默劇的嗎?”洛基忍不住說道,對著兩人指指點點,頗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命令是真的嗎?”大衛(wèi)首先打破沉默。
“上面有教父的署名,那字體你我都是在熟悉不過的呢?”
“真是一個惋惜的結(jié)果?!贝笮l(wèi)惆悵地說道,“我們加入維多利亞應該有十幾年了吧?!?p> “十三年十四天,你來的比我晚一個周。”
“沒想到如今你就已經(jīng)不在了?!贝笮l(wèi)心中不是滋味,大衛(wèi)是很少將達奇當作為朋友的人。
“一切都是變化無常的?!边_奇總結(jié)。
“達奇……上校,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大衛(wèi)艱難地說出“上?!蹦莾蓚€字。
“那肯定記得,我們還在教父的面前打了一架,我把你按在地上狂揍。”達奇露出了一點笑容。
“胡說,明明是我把你按在地上狂揍?!贝笮l(wèi)臉紅起來,狡辯道。
“明明就是我把你把你按在地上摩擦,你沒有不記得你小時候的門牙是誰打掉的嗎?”
大衛(wèi)擼了擼衣袖,“練兩手?”
“想報仇雪恨?那我就陪你練練”達奇也擼了擼衣袖。
男人們之間的談話可能永遠比不上干一場架來的實際。他們找了一塊空曠的場地,洛基像鐵籠戰(zhàn)的裁判一樣,叫著開始。
達奇的拳頭落在了大衛(wèi)的臉上,大衛(wèi)的拳頭落在腹部,他們沒有任何的防守動作,只有一味的出拳與收拳,像極了野獸。
“多么粗魯”洛基在一旁點評。
達奇只瞄準了大衛(wèi)的臉,大衛(wèi)心中不是滋味?!按蛉瞬淮蚰槨钡脑掃€沒說出,就被洛基的拳頭打斷,大衛(wèi)具有北方血統(tǒng)的英俊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
達奇的腹部隱隱作痛,感覺剛才灌進身體的伏特加在胃里不停翻滾,有一種嘔吐感傳上了心頭。不由將拳頭的拳頭的力度加的更大了。
“等一下?!边_奇叫停。
“怎……怎么……你要……要……認輸?!贝笮l(wèi)的臉已經(jīng)完全紅腫了,就連嘴巴也腫了一大塊,說話時結(jié)結(jié)巴巴。
“嘔”達奇走到一旁彎下身,將胃里翻滾的酒水全部吐了出來。
達奇很虛弱,大衛(wèi)臉很疼。兩人終于精疲力盡地躺在空地上,光芒照射在躺地的少年們身上。
“你……你有……有什么打算?”大衛(wèi)心里很后悔,為什么剛剛要擼袖子。
“可能去當一位私家偵探吧,曾經(jīng)有一個人說過,我有當偵探的天賦。也許這是一條挺不錯的路?!?p> “讓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上校去當私家偵探,這太屈才了吧?!贝笮l(wèi)用舌頭頂住他的上顎,讓他自己的聲音顯得不是那么斷斷續(xù)續(xù)。
“沒有什么屈才與不屈才之說,人生總會有很多選擇?!边_奇想起了那個女人給她的道路,值夜人。忠犬已經(jīng)累了,被主人拋棄后,可不再想帶著笑容去迎接新的主人。
“尊重你的意見,并祝你一切都好?!贝笮l(wèi)在最后的尾聲祝福著達奇。
……
與大衛(wèi)分開之后,達奇將家中的行李收拾好了,其實他自己并沒有太多的行李,倒是洛基有一大堆的零食。作為一個無業(yè)游民,達奇可沒有什么經(jīng)濟實力,來承擔這高昂的房租。
達奇在門口等待著房東的到來。
“尊敬的達奇先生,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大包小包的呢?”房東急急忙忙地趕過來。
“不好意思,房東先生,我們可能已經(jīng)承擔不起房租了,今天打算辦理手續(xù)。對了,這房間已經(jīng)為你收拾干凈了?!?p> “達奇先生,您在開玩笑吧。今天早上你不是派人將這所房子買了下來,價格還遠遠高于市場的價格。您真是一位慷慨的紳士?!狈繓|的臉上露出市儈的笑容。
“這不可能。”達奇詫異。
“再次感謝您,您真的是一位慷慨的紳士?!狈繓|將收據(jù)與房契全部拿給了達奇,然后笑著離去。
達奇好奇是哪一位好心人,送了一棟價格不菲的樓房。他將收據(jù)單展開,看了一眼金額,2000磅。達奇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目光看向署名欄,署名處清楚寫著“棋盤演繹者”。
“真是一個財大氣粗的家伙。”達奇的心中對黑夜院越發(fā)反感。
……
達奇在夜晚走進貝爾酒館。
貝爾酒館通往貴賓廳的樓梯被兩個人緊密地看守著。一位已經(jīng)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的賭客,拼了命的想要爬上去,去尋找那些大人物,去尋找翻身的機會,守衛(wèi)僅是一下就將他擊昏了過去。達奇看見了這一幕,然后將侍者叫了過來。
“你好,尊敬的先生,請問您有什么需求嗎?”侍者尊敬地說道。
“我想去二樓的觀棋臺”
“請問您有貴賓卡嗎?”侍者恭敬地伸出雙手,等待了好久,“如果您沒有貴賓卡是無法進入貴賓區(qū)的?!?p> 達奇很想把他的軍徽拿出來,摸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有時候維多利亞的身份在一些場合還是很管用的。達奇只有無奈地笑了笑,給了幾先令小費。
達奇看著侍者精致的燕尾服,心中靈光一動,溜進了侍者的工作間休息室,找了一套最合身的侍者服,然后光明正大走了上去。
光鮮亮麗的場景,配合一位身板挺直的侍者,其實還挺不錯的。達奇走到那個看棋臺,不出意料,那女人正端莊地坐在那兒,就好像已經(jīng)知道達奇會到來。
“還別說,這衣服穿在你的身上,別有一番風味。像極一位落魄的大少爺?!?p> 達奇將收據(jù)與房契全部摔在桌上,“你們這些人真是厭惡。”然后打算扭頭就走。
“別著急,想問你一個問題?”女人不慌不忙地說。
“你說”達奇很不耐煩。
“今天你是一個人孤身前往的吧?!迸四樕蠋е豢|別樣意味的笑意,“一個人”“孤身”的詞語在達奇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不好的聯(lián)想。
“洛基在你們手里?!边_奇感覺到從未有過憤怒,他很想將刀插入這個女人白皙秀頎的脖子。但是,達奇不敢這樣做,“你們想要什么?”
“我們想要你。”
達奇沉默了好久,就這樣靜靜地注視女人的眼睛,“那我知道了?!?p> 達奇抬起腿,拔出來筒靴里的匕首,迅速向著自己的脖子劃入。
女人看到這一幕,嘴上快速念著古老的語言。一道光團迅速擊落達奇的匕首,匕首的鋒芒還是隱隱劃破達奇的脖子,只是口子不深,血液慢慢沁出來。
“我想你,可能對我們產(chǎn)生了什么誤會。我們想要你,而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達奇已經(jīng)對這些光怪陸離的神奇力量,已經(jīng)上不了心了。
“把洛基還給我!”達奇怒吼道。
響亮的聲音,迅速吸引了貝爾酒館的所有目光。所有人都盯著這里,看著這一男一女。
“原來是小兩口吵架?!辟€徒們笑了笑,沒有當成一回事。
“請你先恢復你的理智?!迸藝烂C地說著。
達奇的雙眼充滿血絲,就這樣死死盯著女人?!澳銈兊降卓瓷狭宋沂裁矗俊边_奇質(zhì)問著。
“關(guān)于這件事保密。”
達奇冷笑著,“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是都喜歡捉弄我們這些人的命運,這會讓你們覺得有一種滿足感。你們真是一群病人,無恥的神經(jīng)病?!?p> 達奇的心中現(xiàn)在只有洛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個小惡魔也占據(jù)他心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現(xiàn)在你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加入,一條是你不愿面對的結(jié)果?!迸瞬]有理達奇喪失理智的罵聲,豎起了兩根手指頭。
達奇已經(jīng)進入到歇斯底里的狀態(tài),他感嘆到自己的人生就好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線牽著走。這是一場抉擇,關(guān)乎他人生最重要的抉擇。并且抉擇的答案,在此時達奇的心中已經(jīng)明確,但是這并不是他想要的,這是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逼迫的。達奇很痛苦,感覺到了自身的渺小,就像蜉蝣生物般的渺小。他想起父母被巨狼吞噬的場景,記起來無數(shù)次想要忘記的那份懦弱與無助。
達奇最終說了那幾個重如千斤的字眼,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心中破裂了。
“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