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信北領(lǐng)
“少主?起了嗎?”門外的侍女見里面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于是鼓足勇氣再一次輕聲問道。
墨時樈第一時間給了凱隱一個眼神示意,凱隱也很熟練的回到了契約空間內(nèi)。
瞬間,房間里就只剩下墨時樈一個人。
“怎么?”墨時樈鎮(zhèn)定自若的問。
門外的侍女不知道在想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是頓了頓才出聲稟告“少主,高家的公子求見?!?p> 墨時樈聞言不禁皺眉,高家的公子?想見她,為什么?
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高家的那個好像是叫高……高什么來著?墨時樈想了半天都沒在記憶里找到這么一號人物。
“他有什么事?”墨時樈走過去開了門,站在侍女面前輕聲問道。
侍女見她出來立即低下頭神色恭敬的搖了搖頭,“奴婢不知?!?p> “你說的是高家哪位公子?”墨時樈有些疑問。
侍女回道:“高涵,高家的幼子?!?p> 墨時樈確認(rèn)不認(rèn)識那個叫高涵的男人,高家的幼子?沒聽說過的。
不過也不怪墨時樈孤陋寡聞,她身邊聽到從來都是些天選之子,像路鏡丞和墨跡景那樣,再不濟也是南楓歌或者路辛檸。
那個高涵如今雖然也年輕,尚且只有二十七歲,但卻還只是一個法圣初期的水平。跟墨時樈這一干人等比起來確實是不太起眼。
墨時樈本來想拒絕,突然院門口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她抬眼看到那人下意識輕蹙起了眉,墨凜站在遠門外。
“少主?!蹦珓C躬身行禮輕聲道。
墨時樈頷首致意然后問他“有事?”
她是真的不太喜歡墨凜,看著他墨時樈心里就覺得游戲不舒服。那種感覺特別像上輩子她察覺到別人算計的心思一樣,一接近就仿佛被陰謀給籠罩住。
無法掙脫,像極了牢籠之鳥。
“有人托屬下來找少主,說是后日下午歸云城郊的慶宅一見。”墨凜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離得遠,墨時樈看不清他低著頭的神情。但是她根本就不想去,于是抬步往前走了過去。
鞋面踩在厚重的雪地里發(fā)出“吱嘎~”輕微的聲響。
“墨凜,告訴我。是誰要見我?”墨時樈停在了他身前一丈之遠的地界。微風(fēng)帶上冬日的霜雪直往墨時樈的臉上撲去,墨時樈受不得凍不消片刻整個臉都白了。
所幸伺候的侍女是個會瞧眼色的,眼見著外頭起了風(fēng)墨時樈又只著外衣,于是連忙自屋內(nèi)拿了一件極其厚實的斗篷過來,披在墨時樈的身上。
人繞過來給墨時樈系上帶子,還下意識的攏了攏下頭遮蓋的下擺好讓寒氣少進去些。
墨凜微微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侍女前前后后的忙活,慢慢的將視線往上移直到對上她的眼睛,才緩緩的搖了搖頭。只說“少主,那人沒說?!?p> 神情自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個傳話的。但墨時樈根本不信,墨凜會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但是沒關(guān)系,她也不想知道。
墨時樈輕笑了一聲,眼里的溫度悄無聲息的冷了下去。她抬步往前,直逼墨凜身前。
墨凜見她往前當(dāng)即后退了幾步站到了一遍躬身,低下頭看著墨時樈的裙擺從她面前拂過在雪地里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墨時樈神情有些疏離的擦過他身前,然后去了墨宣彥的院子。此前墨宣彥吩咐過今日去父親那里吃早膳,她應(yīng)下了。
而墨宣彥那邊,自墨時樈回到院子后不久墨宣彥就飛信往北領(lǐng)過去。
信上寫著什么沒有人知道。只不過,收件人卻不是南京旭,而是前不久與墨時樈偶遇過才回到潮涯城的南楓歌。
墨塵守在墨宣彥的身邊,默默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問。而墨宣彥則是站在窗邊注視著墨時樈院子的方向輕聲嘆了一口氣。
“你說,我這樣會不會對歸云不公平。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定然會與我產(chǎn)生隔閡?!?p> 說這話時一向殺伐決斷的時候墨宣彥嘴邊竟然泛起一抹悲苦,作為他唯一的女兒墨時樈雖然從小錦衣玉食不曾受到半分虧待,但因為此前靈脈封印的事情還是聽了不少坊間的閑言碎語。
歸云要強,他是一直都知道的。平日里受了什么苦楚也鮮少會向他哭訴,更何況是因為靈力而受到的委屈。如今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一番,他就要親手再將一切打回原形。
墨宣彥是怕女兒會怪他。
她剛一踏進院子,抬眼就看見了墨塵等在外面。墨時樈淺笑著輕聲道“墨塵叔真早!”
墨塵看到她過來也當(dāng)即笑了起來,但應(yīng)有的規(guī)矩卻沒忘向躬身行禮說“少主。”
墨時樈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然后問“父親在里面?”
“是,家主等候多時了?!蹦珘m輕聲回答。
聞言墨時樈嘴邊的笑意不減,手上提了一下裙擺直接進去了。
“父親!”墨時樈還未進去墨宣彥就聽到了她的聲音,下意識慈愛的笑了起來。
墨時樈繞過掛起來的厚重的簾子,一張年輕漂亮的臉霎時出現(xiàn)在墨宣彥以及身旁一眾侍從眼前。
“快坐,再遲一些就要涼了?!蹦麖┏辛苏惺?,見到她來趕緊出聲讓她坐下。
“父親,這大清早的高涵要見我?”說完,墨時樈咬了一口軟糯的流沙糕,有些享受的微瞇起眼不住的點頭。
墨宣彥看著她這副模樣眼里的寵愛越發(fā)濃重,“好吃也別吃多了,這樣對身體不好?!?p> 雖然一邊這么說著,但還是手上不住的給墨時樈往碗里夾。墨時樈經(jīng)過昨晚的運動,肚子早就餓癟了眼下問了這么一句后就只顧著埋頭苦吃。
等吃得差不多了,墨時樈拿過一旁擺在桌面的干凈帕子擦拭了一下嘴邊的汁液。
“父親,我前段時間聽到有關(guān)鳳主的傳說。父親對此事怎么看?”
墨時樈隨口一問,想看看能不能從自家父親這里聽到一些不一樣的說辭。
說到底,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這么關(guān)注這個預(yù)言。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墨時樈初一聽到鳳主這兩個字的時候就覺著冥冥之中有什么牽絆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