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C城公安局。
何善民看著面前個子嬌小,滿臉疲憊的女人一言不發(fā),齊耳的短發(fā),凸顯著兩只充滿血絲的大眼睛。
“給你最后五分鐘時間考慮,你沒有身份證是怎么住進馨緣賓館的?”
女人微弱地搖了搖頭。
何善民氣得呼啦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啪’地一聲把一張紙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別以為你一聲不吭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你以為我們是吃白飯的嗎?你剛住進去,馨緣賓館就死了一個學(xué)生,你連個身份都不愿意透露,說!你到底什么目的?”
蘇水瑤終于抬起來了頭,眼里充滿了驚訝,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像銅錢大!
她不說只不過是不想連累萍水相逢的丁桐和馨緣賓館胖胖的老板娘,怎么跟命案扯上了關(guān)系?
“死的是男是女?”長時間未開口,低沉嘶啞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發(fā)出來的,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審訊室里煞白的燈光映得她臉色像白紙一樣。
何善民也被她的問題弄得一愣,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反偵察的能力太強,還是確實不知道?
他用審視的眼神在她身上轉(zhuǎn)了幾圈。
“你沒有權(quán)利發(fā)問,你目前只有回答問題的權(quán)利!最后一遍問你,你沒有身份證是怎么住進馨緣賓館的?”
她想了想,把她在火車上如何偶遇丁桐,如何請他幫忙的事情重復(fù)了一遍。
說完,沉默在二人之間流淌。
“那你為什么要來C城?”
“這是我的私事,跟這個案子無關(guān),我拒絕回答!”
蘇水瑤咬緊牙關(guān),偏過頭,抗拒眼光的對視。將近二十個小時的滴水未進讓她虛弱的有些想吐。胃里的酸水一陣一陣往上翻動,腦袋幾乎成了一團漿糊。
何善民點了點她面前的那張紙,“說吧,濱州通信、冉氏燈具、信托投資都是你的社會關(guān)系網(wǎng),你想我們跟誰聯(lián)系核實你的情況?”
她震驚地迅速轉(zhuǎn)過頭,呵呵,警察的辦事能力真不是蓋的!
濱州通信?喬磊?算了吧,剛脫離他的魔爪。
冉氏燈具?淺淺?也算了吧?這時候聯(lián)系她,估計她不被嚇死才怪,更何況,她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是有名的網(wǎng)絡(luò)作家,還是不要給他抹黑了!
信托投資?切,那個男人也早已經(jīng)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何善民看見她盯著那張紙半天沒有說話,有些煩躁地催促道:“既然你不選擇,我們就替你選吧?”
“不!”她快速地反對道?!斑€是聯(lián)系信托投資吧!”
何善民諷刺地咧了咧嘴角,“關(guān)鍵時刻還得找家長!”
“隨便!只要你能找得著!”
她心想,這么多年,蘇建成那個男人愿意相信她才怪!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只是怕連累了丁桐而已,這個案子遲早會搞清楚的。
只要不回濱州,不面對喬磊,她目前在哪里呆著都一樣。
可她終歸低估警察的辦案能力。也或者是那個男人的良心發(fā)現(xiàn)。
一個星期后,一個號稱信托投資總經(jīng)理秘書的男人就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