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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安鴆毒

第十六章 柏情&顧新

宴安鴆毒 巒夕 2224 2019-09-16 23:21:47

  聲音清冷又謙卑。

  宴似安夾著的排骨啪嗒一下掉在盤子里。

  顧、顧導?

  從來不參加應酬,頒獎典禮也找人代,宣傳也只發(fā)發(fā)微博,殺青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顧新顧大導演?

  宴似安腦殼子里走馬燈一樣閃過“收買”“賄賂”“帶資入組”“關系戶”“走后門”等系列潛規(guī)則專業(yè)用語。

  顧新跟他們打了招呼,把手中的禮物遞給宴似安以后,順著沈隼坐下來。

  “不是顧導來晚了,是我們早了,”沈隼笑,拿起酒杯。

  盛又澤原先定的是午餐,被沈隼和沈鶴這么一摻和,直接改到了下午五點,現(xiàn)在不過四點,顧新不僅來早了,還早了整整一個小時。

  顧新從善如流,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他不喝酒,但沈隼敬的酒,沒人敢推。

  盛又澤頷首,給宴似安介紹:“這是小顧,你下部戲的導演。”

  小顧?人家是各大獎項瘋狂提名的最佳導演,我不容許你叫他小顧!

  宴似安沒注意,顧新的戲明天才開始試鏡,盛又澤這句話無疑是給她接戲板上釘釘。顧新不是個愿意向資本低頭的人,他看過宴安的演技,他不懂,按照宴影后的水平,完全就能在一眾小花中脫穎而出,南潯和盛又澤為什么還要提前拉攏他。

  但是既然盛總和南總都開口了,他就順水推舟:“盛總客氣了,宴小姐的演技在圈子里可是有目共睹的,我看了很多宴小姐參演的電影,都很精彩,特別是在《明月光》里,宴小姐塑造的向明月形象確實飽滿豐富,宴影后的最佳女主實至名歸?!?p>  他的語氣很淡,明明是恭維的話,卻說得真情實意。

  宴似安被他“宴影后”三個字說得心突突直跳,再一想到明天的試鏡和自己爛泥糊不上墻的演技,悲傷而絕望,婉轉又真實地給自己臺階下:“……顧導我覺得我沒有您說得那么好?!?p>  顧新只當她在謙虛:“宴小姐謙虛了?!?p>  宴小姐有苦說不出。

  沈隼和沈鶴一改方才的紈绔樣,跟顧新開始談論投資的問題,顧新不太管這方面的事,只說了自己近期看好的一些劇本。

  宴似安苦著張臉跟盛又澤小聲抱怨:“你怎么不早說要請顧導吃飯,我還穿著便服呢,造型也沒做……你還穿著正裝,你可真是心機boy?!?p>  盛又澤神色復雜地看了她好一會:“我還沒下班?!?p>  她才不管他什么理由,繼續(xù)跟他咬耳朵:“你怎么能請到顧新?顧導從來不在這種應酬場合出面的,我上次跟卿卿參加一個會,聽說主辦方花了幾百萬都沒請到顧新……后來業(yè)界就傳說千金難見顧大導?!?p>  盛總回憶了一下他讓秘書給顧新打電話,從撥通到掛斷三十秒敲定這件事,實在想不明白顧新難請在哪里。

  “我還聽說顧導和柏導有什么恩怨,所以有柏情的地方就很少看見顧新。據(jù)說很久以前柏情還是演員,顧新還是導演系學生的時候,柏情對顧新一見鐘情,瘋狂追求顧新,然后跟顧新的導師和學校要求參演他的畢業(yè)作品?!毖缢瓢驳陌素灾晷苄苋紵瑳]注意自己的音量越來越不受控制,“那個時候吧,柏情還是有女朋友的,但顧新為了拿到資源和人脈小三上位,于是柏情的女朋友買通狗仔,趁兩個人約會的時候,給曝光了。后來柏情知道顧新只是為了名利跟自己在一起生氣了,想分手,可誰知顧新不答應,還拿了床照威脅柏情,要是分手就曝光?!?p>  “但你想柏情在娛樂圈混了那么久,哪會受一個新人擺布,就聯(lián)合資本封殺了顧新,還把兩個人當年定情之作,畢業(yè)設計,里面自己的戲份全部刪干凈了。本來我是不信的,但是我去研究了顧導的畢業(yè)設計,結果發(fā)現(xiàn)里面男主一直都活在別人的口中,就算出現(xiàn)了,也只有一個背影……”

  盛又澤的眉頭擰成麻花:“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營銷號?”

  “這怎么能是亂七八糟呢?”宴似安苦口婆心,“多么凄美的一段愛情故事,求而不得,現(xiàn)實世故……也有可能是我的描述過于貧乏,你感受不到柏導的愛之深,傷之重……”

  “哦?”

  宴似安深表遺憾:“柏情和顧新都是我很喜歡的導演,有生之年要是能看到他們同框,我死而無憾……”

  靠著門背上的男子聽得津津有味,他長腿一伸,大步跨進包廂,頗為隨意地遞給宴似安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原來我跟顧導還有這么一段愛情故事?!?p>  宴似安感嘆:“是啊……”

  沈隼瘋狂咳嗽暗示她。

  “柏、柏導?”

  柏情邪氣一笑,拉開顧新身邊的椅子,從容地坐下,服務員立刻為他倒好酒:“久仰顧導大名?!?p>  顧新破天荒回敬他:“久仰。”

  盛又澤看著宴似安恨不得把臉埋進盤子里,眸子難得染上幾分暖意:“死而無憾?”

  顧新沉默了片刻,補刀:“我的畢設沒有邀請柏導確實很遺憾,希望將來能有機會在別的方面展開合作。”

  柏情挑眉,放蕩又邪氣:“沒有參加顧導的畢設我也深感遺憾,我也期待我們的合作?!?p>  宴似安當機立斷,從善如流:“顧導和柏導不管什么合作都是天作之合,現(xiàn)在的狗仔營銷號什么都敢亂寫,不過好在網(wǎng)友能分辨是非,大家看一看就過去了……不對,大家也不愛看,對不對,盛又澤?”

  她眼睛都快眨瞎了。

  盛又澤看了她一會,在她哀求的目光里緩緩開口:“嗯,我不愛看?!?p>  柏情驚奇,饒是淡定如顧新,也不由多看了幾眼盛又澤。

  沈隼壓低了聲音:“別看了,是本人?!?p>  這是盛又澤,一輩子也沒遷就過人的盛總?

  柏情挑眉:“我還以為他跟宴安是逢場作戲?!?p>  沈隼湊過去八卦:“早上我?guī)а绨踩ヒ姞敔?,我哥居然黑臉了!?p>  沈鶴不甘示弱,興致盎然:“據(jù)說宴安就是我哥在東城那個白月光……”

  盛又澤在東城的事,在圈子里不是秘密。但只有柏情,南潯和沈家兄弟知道,他在東城有個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在他僅有幾次喝得爛醉如泥的時候,喊得一個名字。

  他太醉了,說得含糊不清,沈鶴沈隼湊近了去聽也聽不清楚,只記得他眼里的繾綣溫柔和痛苦不堪。

  沈隼補充:“你知道嗎,宴安也是東城人,她就是宴平樂的女——”

  “唰——”一根鋼叉筆直地飛出來,釘在沈隼的手邊。

  柏情:“……”

  沈隼:“……”

  沈鶴:“……”

  顧新默默埋頭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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