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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江湖之欺騙江湖

第五十三章 破陣

渡江湖之欺騙江湖 無愁山人 3889 2019-11-09 22:36:00

  莫蕩衍出了八荒驛站,就去了梨麟坊。在那躊躇了幾日,算是斟酌再三,往柔山派傳去了紙條。

  對于東方玉那塊萬戶圖碎片他果然是賊心不死。

  但是他能有幾個辦法叫東方玉情愿拱手讓給他?

  這日門外飄著稀稀拉拉的雪花,下的極小,風(fēng)一吹,也看不見了。

  莫蕩衍正喝著茶,突然聽見門外石走沙飛,就立刻站起身,把耳朵貼到門上,聽了半響,緊張的來回踱了兩步,之后故作鎮(zhèn)定的整整衣襟,推開門。

  就見東方玉輕輕落在地上,腰間的銀質(zhì)杏葉叮鈴碰撞一聲,退紅色的衣裳隨風(fēng)微微蕩了個弧,輕輕落在身上。

  莫蕩衍笑著拱手:“見過守護(hù)。”

  東方玉面不改色,緩步往前走去。

  莫蕩衍等到東方玉進(jìn)了屋,反身關(guān)上門,立刻咧開嘴,朝向東方玉:“本以為守護(hù)不會賞臉,這下我這小小蝸穴可真是蓬蓽生輝啊?!?p>  “莫先生已經(jīng)先后兩次飛鴿傳書給我了。”東方玉轉(zhuǎn)過身,看著莫蕩衍。

  “先生在信里說,你知道當(dāng)初那戶人家幸存者在何處,還非要見面來說,不如講講?”東方玉神色難測,看不出心底的盤算。

  莫蕩衍笑笑,走過東方玉往正案后走:“我知道,那家人姓趙,你殺了他們總管的老幺,這總管孩子在趙家有兩個奴才,當(dāng)晚你殺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因為生病回了老家,算是逃過一劫,活著那個,現(xiàn)在入了山林,跟了山匪,混的怎么樣,還不太清楚。”

  “那先生告訴我這些,想要得到什么?”東方玉輕輕勾勾嘴角,回問。

  “就是上次沒有得到的。畢竟我這還有一招,叫守護(hù),能夠清理門戶,杜絕后患?!?p>  “那就是萬戶圖碎片嘛……”東方玉挑挑眉毛,睨了一下眸子,突然冷笑:“果然如此?!?p>  莫蕩衍看東方玉表情不對,立刻收住了笑臉。

  就見東方玉也斂去笑臉,冷冷的瞪著莫蕩衍。電光火石之間,東方玉已經(jīng)拔出劍來,一步一砍,正入正案三分之處!

  莫蕩衍嚇的往后一跌,瞪著眼睛,顫抖著身子,胡子都跟著戰(zhàn)栗:“守護(hù)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東方玉再次冷笑:“能是什么意思……你當(dāng)我千花龍女,是傻子嗎?!”她拔出劍來,再次舉起,往莫蕩衍砍去。

  莫蕩衍立刻躲閃,站起身,一邊擺手,一邊移動著步子,企圖逃跑:“我是想要幫守護(hù),你怎么可以這么說?”

  “難不成我不知道?路岌山是燕無名的孩子,若是他來要萬戶圖碎片,我豈會不給他?可是他身后還跟著一個黃雀!”東方玉再次揮去自己的劍。

  就見莫蕩衍一個側(cè)身躲開,東方玉再次怒言:“你故技重施,還想耍我?”

  “實話告訴你,我從未想過清理門戶,老娘還要提人頭見人呢!”說著,一個斜劃,莫蕩衍身上立刻多出一道極長的口子。他痛的嗷嗷叫喚,還未站穩(wěn),東方玉再新添一道,他一下就被鞭撻地上了。

  東方玉剛把劍架到莫蕩衍脖子上,就聽莫蕩衍道:“看來龍女修了那么久的心氣,還是沒成啊。罪孽沒有洗凈,就連凡俗之心,也依舊牽牽絆絆!”

  “我活了那么些年,還能因為你幾句話亂心智?真是找死!”東方玉氣急敗壞,再次舉起劍,正在手起劍落之間,又聽莫蕩衍說話:“難道不是嗎!龍女怕是沒有忘了我叔叔吧?這就算了,那么些年,龍女怎么過來的?頂著那么多條人命的人,還妄想修道成仙不成!你看看這把劍上,有多少人命吧!”

  東方玉聽著莫蕩衍的話,越聽,心下越惱,越聽,心下越惶惶不安,本以為自己能定住心神,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因為這困住自己幾十年的兩根繩子捆得死死的。

  困住一個人的繩子,往往一根就足夠。但其實有的時候,也需要三根。

  莫蕩衍見有機(jī)可乘,立刻爬起來,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東方玉緩過神來,看著莫蕩衍逃走,氣不打一處來。

  莫蕩衍出了梨麟坊,左右觀顧了一下,就往八荒驛站去了。

  莫蕩衍心下也惱,剛從八荒驛站離開,就又輾轉(zhuǎn)回來,白跑一趟,還挨了一身傷。

  但就憑一個不會武功的,能從千花龍女劍下逃出,也是有點功夫了。

  莫蕩衍踉蹌的走進(jìn)八荒驛站,齊落梨立刻擔(dān)憂的迎上來:“莫先生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少恭維,把露花房間騰出來?!?p>  齊落梨笑笑,背著手,彎著腰:“不好意思,這間房間有人要下了,過會兒客人走了,就叫先生入住。”

  “……”莫蕩衍的臉色立刻變得不耐煩起來:“什么客人住我的房間,你沒看見我一身傷嗎?”

  “您一身傷也不是老朽所傷……不行也可以換個房間住下嘛……“齊落梨也拉下臉,不給莫蕩衍好臉色,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究竟是誰,在我房間里?”莫蕩衍又問。

  齊落梨回頭看了莫蕩衍一眼,那一眼宛若看到莫蕩衍生命之底一般,宛若洞察他死期將至一般:“林決?!?p>  莫蕩衍一愣,心下別提多高興:“林決?風(fēng)雨閣在這?”他看了一眼旁地的顧客,跟上齊落梨的步子。

  “對啊?!饼R落梨斜眼看看莫蕩衍,不耐煩的說:“你跟著我干嘛,要是有興致,卻瞅瞅啊?!?p>  莫蕩衍立刻拱手道:“對對對,太對了?!?p>  齊落梨看著莫蕩衍離開,一直看著莫蕩衍的身影消逝,才抬抬眉毛,繼續(xù)往前邁著步子離開了。

  哪怕不叫齊落梨提醒,莫蕩衍也一定會去瞅瞅的。

  莫蕩衍蹣跚著來到林決的房間,門也來不及敲,就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

  推開門,就看見花疑在地上跪著,林決臉上橫肉直顫,背著手,眼里怒火灼燒。

  這是怎么回事呢?

  前幾日林決帶著花疑確實到了梨麟坊。到了滿香室,花疑左猶豫右躊躇,房里哪里都找不到,林決問她究竟在哪,花疑一拍腦門,說自己在八荒驛站喝過酒,興許酒后做事給忘記了,八成就在八荒驛站。

  林決不信這邪:“八成?那兩成呢?”

  “那兩成……在優(yōu)坊?!被ㄒ赊D(zhuǎn)轉(zhuǎn)眸子,笑道。

  “你在拖延時間?”

  “別管是不是在拖延時間,既然左輔要拿到戒指,誠意與耐性,比起方法與步子,這兩樣也極其重要。”花疑正正神色,朝林決道。

  于是乎,林決信了她的邪,往八荒驛站來了。

  “我記得就放在花盆里了,怎么會不見呢?”花疑面露不解之色。

  林決看向花疑,緊皺著眉頭:“會不會是你……”

  林決還未說完,就被花疑攔下:“會不會是打掃房間的掃走了?”

  林決看著花疑,冷笑一聲:“你該不會是耍我們吧?”說罷,就要拔劍,嚇得花疑一下跪在地上。

  林決這邊話音剛落,門就被莫蕩衍推開了。林決打量了一下莫蕩衍身上的傷,并未說什么。

  莫蕩衍詢問怎么回事,聽林決講了來龍去脈之后,方對剛剛那場面恍然大悟。坐在案后給自己倒杯茶,然后笑道:“把齊落梨老頭叫來,再把打掃房間的叫來問問不就好了?!?p>  林決無奈的松口氣,朝手下擺擺手。

  過了一刻鐘,齊落梨和一個小廝走了進(jìn)來。兩人拱手行禮,林決對禮,莫蕩衍卻沒這個脾氣。

  林決還是對這老者恭敬的,畢竟是整個驛站的老大,少說多說讓他幾分已經(jīng)算罷。

  “不知道左輔叫老朽來有什么事?”

  林決看了一眼花疑,答道:“不知道老先生有沒有在打掃這間房間時發(fā)現(xiàn)一枚戒指?”

  齊落梨笑笑,道:“戒指?我這里沒有收到這種丟失物件??墒欠旁陲@眼處了?”

  花疑立刻接過去話:“不不不,在花盆里埋著?!?p>  “埋在花盆里,更不會在我手里。這類事物我們都不會發(fā)現(xiàn),就是哪個細(xì)心的發(fā)現(xiàn)了,也會原位放回。驛站來的大多都是江湖俠士,這種事情太多,這規(guī)矩就無形有形的定下了。”

  林決點點頭,看向花疑:“這就是你八成的把握?!?p>  花疑站起身道:“三分真七分假,怎么也要信了真才會真,如若信了假,那就是真的假了。我一直信的都是真,等走到優(yōu)坊就能拿到戒指。而左輔信得一直都是個假,到了優(yōu)坊,恐怕也找不到?!?p>  林決冷冷的看著花疑,突然抽搐了一下嘴角:“是嗎?可你只有三成真?!?p>  “足夠了?!?p>  “假若你相信真的結(jié)果是死亡呢?”林決再道。他眼里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芒,幾乎是雷霆暴雨前的預(yù)告,或者是天雷滾滾的前兆。

  “那就死?!被ㄒ墒值膱远ǎ炊褎倓偰切@雷暴雨殺得片甲不留。

  “看來花疑姑娘,是要為真死,而不是為假活了?!蹦幯苄χ酒鹕?,捂著身上的傷口,話還極多。

  他繞過案,抓住林決的胳膊,往旁邊挪了一步:“要我說,就該去優(yōu)坊。既然馬上就能拿到戒指,何不跑一趟,大不了到時候,把這尖嘴利牙的給抹了脖子不就好了?!?p>  林決看了莫蕩衍一眼,往前走了兩步,手按到劍上:“那我還沒問,莫先生此來,有何貴干???”

  莫蕩衍笑笑,往前走兩步:“不知道左輔知不知道,千花龍女,如今就在淞江流域,不在柔山?!?p>  “千花龍女?”林決奇怪。

  “對。她身上,有塊寶貝,就是萬戶圖碎片?!蹦幯芘み^身。

  林決挑挑眉毛,直直的看著林決:“哦?那這么說,先生的意思,是要在下與您一起,去殺東方玉,奪萬戶圖嗎?”

  “這可是好辦法。東方玉此刻孤身一人,正好可以出手。到時候左輔回到風(fēng)雨閣也在閣主面前功勞無限?!?p>  “路岌山和驀子欺聯(lián)手都傷不了她,我們難道就能夠得手嗎?”林決反問。

  莫蕩衍笑著搖搖頭:“他二人傻不拉幾的正面對決,當(dāng)然沒可能。”

  “先生有計策?”

  “總之不用正面對決。”

  “……先生還要留一手?”林決笑笑。

  “我是來談合作的。”莫蕩衍笑笑,再次入座。

  “可,我能不能信先生呢?”林決看向莫蕩衍。

  莫蕩衍繼續(xù)笑著,倒上茶:“借方才的話,這要看左輔是要信真信假了。”

  林決慢慢往莫蕩衍走去,依舊一臉放松的微笑:“那先生覺得,我會為真死,還是為假活?”

  莫蕩衍慢慢斂去笑容,看著林決按在劍柄上的手,剛要問他,就見他已經(jīng)拔出劍來……

  花疑愣在原地,等她眨了一眼,抬起眼皮時,林決的劍已經(jīng)收入劍鞘,而莫蕩衍,正在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林決立刻退后一步,避免莫蕩衍的血濺到他的身上:“也不知道莫先生多聰明,會以為我們是傻子。想害風(fēng)雨閣與柔山派對立,癡心妄想。”

  莫蕩衍伸手指著林決,鮮血不停的從他另一只捂住傷口的手的指縫之間噴涌而出。

  他整個身體開始抽搐痙攣,一下向后倒去,兩只眼睛像死魚眼一樣,就這么沒有閉上。四肢僵硬的繃直,如同僵尸一樣,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齊落梨見了,不由得嘆口氣。

  林決扭過頭,問:“老先生為何嘆氣?”

  齊落梨面色無奈:“哎,又要埋人,又要收拾屋子,左輔弄一屋子血,熏得這間房要起碼二十天不可以住人了。”

  說罷,齊落梨就拱手領(lǐng)著下人離開了。

  林決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叫旁邊幾個子弟領(lǐng)著花疑離開了。

  花疑回頭看了莫蕩衍一眼,沒有絲毫憐憫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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