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仿佛有什么在心里砰地一撞。
因為時奐在低著頭,所以別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察覺不到她的異常。
此刻,也只有時奐自己知道,自己此刻臉色有多么難看,在聽到那聲音之后,她心簡直提到嗓子眼。
臥槽!
誰能告訴她?
南玘宬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今天是走什么霉運,竟然讓她遇見這個閻王爺?
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
時奐一顆心起伏不定,暗潮下的心情起伏不為人知,也沒有人去關(guān)注她。
此時,南玘宬一席隱含慍怒與不耐話讓房間溫度驟降,一瞬間隆冬悄然而至。
那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南玘宬的臉色,暗自心驚。
此刻,南玘宬襯衫外搭黑西裝,眉目都透著一股涼意,眉峰隱現(xiàn)如鋒銳的刀刃,緋薄的唇角緊抿成一條直線,透著陰郁,仿佛暴風(fēng)雨來臨之際的烏云密布,讓人難以呼吸。
關(guān)于南玘宬的樣貌很少有人見過,經(jīng)理也不例外。
他只把南玘宬當(dāng)成了眾多權(quán)貴中的一個人,而且還是樣貌姣好的。
他微抬頭看了眼南玘宬,卻無意間和男人的深幽眼神直撞,那一瞬間,呼吸一滯。
身居高位的壓迫感如潮水般向他襲來,幾近將他淹沒。
經(jīng)理心臟直跳,緩了很久才平復(fù)下來,心里在那一瞬間的驚恐中漸漸認識到一個事實: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尋常人,更絕非善類。
“客人,實在不好意思,老板平時我們也很難聯(lián)系得上,一般都是老板偶爾來查看業(yè)績才能難得見他一面。”經(jīng)理在南玘宬深幽寒涼的目光之下緊咬牙關(guān),勉強說出話來。
南玘宬眼角蓄著寒,下頜線都暈著涼,冷冽的聲線低得幾欲難以捕捉,“這個理由并不現(xiàn)實,你讓它誕生之前沒有想過這一點嗎?”
經(jīng)理沒想到會讓他一眼識破,可是眼下他只能繼續(xù)自圓其說,笑道,“這位客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老板確實不在?!?p> 南玘宬目光就那么淡淡掃過他,還有他身后的那個人,停留了很久,在那一刻,時奐只感覺心仿佛要從胸口里跳出來。
她低著頭,不動聲色地咬著唇來緩解緊張。
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嗎?
只要她一抬起頭,他肯定就能……
“既然貴老板如此敷衍,那兩位也在這里駐留片刻吧?!?p> 聲音淡而涼,薄薄落下。
時奐暗暗松了口氣,慶幸沒有被認出來。
但是,如果她這個老板不露面,還能脫身嗎?
留在這里時間越長,暴露的可能就越大。
“南總,您的電話?!?p> 一旁,中年男人小心翼翼提醒道。
南玘宬眸光落在桌子上,手機屏持續(xù)亮著,有電話打了進來。
男人眸光微動,走至桌旁拿起,沒有避諱,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接了起來。
南玘宬不用猜就知道這個來電是誰,接通之后果然就聽到了一道糯糯的童音,噼里啪啦向他甩來各種問題。
“喂,舅舅,你找到漂亮姐姐了嗎?”
“舅舅,你現(xiàn)在在哪里???”
“舅舅,我想出去,你別讓保鏢叔叔看著我了?!?p> “……”
南玘宬眉間漸漸聚攏出不耐,簡單幾個字了解了對話,“沒有,在家待著?!?p> 中年男人只聽到電話對面是小孩的聲音,沒聽清具體的對話,卻看到了南玘宬耐心十足地回答完了問題,心底猛然一驚。
他剛剛聽到了什么?
南總竟然有孩子了?!
如果這個消息爆出去,不知道要引爆多少頭條?
掛斷電話之后,南玘宬面色陰郁,長腿沉步向著門外走去。
時奐偷偷瞄了一眼,唇角一彎。
終于走了,快嚇?biāo)懒恕?p> 中年男人不明所以,卻還是連忙道,“南總,您慢走?!?p> 南玘宬沉聲應(yīng)了一下,步步生涼。
在即將邁步出門時,腳步猛地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