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被傾沉說的一噎,結結巴巴道:“你、你讓她起來親口、親口承認??!”
傾沉的面上展露一絲不耐煩,“她還病著。”
潛臺詞就是,誰吵醒了她,誰就是在找死。
衙役頭頭瑟縮一下,但念在自己是個頭頭,絕不能在眾衙役面前丟了面。
“這樣吧,你若是能找人證明她是你的夫人,這件事就算了。”
傾沉沉默一息,看了玉與容一眼,道:“隔壁有人可以作證。”
衙役頭頭聽聞,派了個衙役去,不一會兒便帶來兩個人,自是葉輕舟與灼灼。
葉輕舟一見這么多人待在傾沉的房間,瞬間變了臉,他本是溫文爾雅的面皮,可好歹在花花寨做了三當家這么多年,曾經又是一名標準的山匪,免不了嚴肅起來帶了幾分戾氣。
“你們是什么人?”
衙役頭頭見來人也不是個善茬,但好歹比傾沉好一些,不由地底氣強了幾分,道:“我們是鎮(zhèn)上衙門的,接到報案,說你們有販賣人口的嫌疑,特來查看?!?p> 葉輕舟聞言眉頭一擰,道:“販賣人口?”
衙役頭頭道:“正是。我問你,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子真是他的夫人?”
葉輕舟回頭看了一眼,道:“是?!?p> 衙役頭頭得到答案,目光瞟向掌柜,掌柜心虛道:“不、不可能!官爺,你不能問他?。∷麄兌际且换锏?!你應該問問這個姑娘!這姑娘來的時候就極為恐懼,肯定是被威脅來的!”
灼灼原本就躲在葉輕舟身后,見掌柜忽然提到自己,便又躲了躲。
衙役頭頭見灼灼有異樣,問道:“這位姑娘,你莫要害怕,有什么話只管與我說,我給你做主。”
灼灼懵然,“什么話?”
衙役頭頭道:“你真是被拐來的?”
灼灼搖頭道:“不、不是?!?p> 掌柜忽然急了,道:“嘿!你這姑娘,你怎么能說謊呢!你只管說實話!有官爺給你做主呢!”
灼灼快被說哭了,道:“真、真不是?!?p> 掌柜氣急敗壞,“你!”
“你閉嘴!”
衙役頭頭沒好氣地打斷他,心中也明白一二,衙役又對灼灼道:“那我問你,床上躺的可是他的夫人?”
灼灼回頭看了一眼,轉過來道:“是。”
衙役頭頭見灼灼這膽小模樣,也不是個會說謊的,便心底坐實了這掌柜在報假案。
“既然如此,便是我們搞錯了,叨擾了,告辭?!毖靡垲^頭歉然行禮,起身狠狠剜了掌柜一眼,帶著眾衙役出了門。
掌柜見狀,心慌地不行,忙跟著衙役頭頭去解釋,沒一會兒,聲音便消失了。
葉輕舟見人走了,神色復然,轉過身來。
傾沉起身,將藥碗放到桌子上,問道:“初陽怎么樣?”
葉輕舟道:“灼灼姑娘給施了針,現(xiàn)已沒事了?!?p> 傾沉道:“嗯,我去看看。這里就勞煩你了?!弊詈笠痪湓?,是對灼灼說的。
灼灼先是一愣,反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對她說的,這應該是傾沉對她說過的最輕柔的一句話了吧。
“不、不勞煩……應該的?!弊谱坡裰^。
傾沉沒再說話,與葉輕舟一道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