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乞丐那里回來后,白易安心中倒也輕松了不少。該來的總會來,自己再怎么去亂想也改變不了什么,還不如平靜內(nèi)心,好生修煉。
索性放空自己的大腦,夜里和往常一樣修習(xí)了幽清指,如今兩塊寬大的木板,如今已經(jīng)布滿了小洞,這都是白易安修煉的痕跡。
回到屋內(nèi),白易安寫了會兒字,便吹了蠟燭,盤腿冥想。
…
清晨,空氣微涼。
白易安背著菜筐去了早市。
正在檢查賬本的算子抬頭看了一眼白易安削瘦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從一旁拿過毛筆,在一張黃紙上寫下白易安三字,黃紙緩緩消散。
…
“李大叔,早啊?!?p> 忙碌的早市,白易安站在一個擺放著各種菜品的木架前,笑著說道。
“是易安來了,嘿?!?p> 木架后,厚實的聲音傳出。一道健碩的身影扛著一麻袋的蔬菜,走了出來。
“大叔,我來幫你?!?p> “沒事,你稍等一下?!?p> 短發(fā),黝黑,粗眉,面容看起來樸實極了。
“嗯?!?p> 白易安應(yīng)了一聲,看著李大叔擺放著蔬菜。他一直都在這家購買菜品,關(guān)系相當(dāng)熟絡(luò)。
“易安啊,我昨日聽說你去了城西把那惡霸鄭蠻給教訓(xùn)了一番?是不是真的。”
李大叔一邊擺著菜,一邊突然問道。
“唉,是真的,沒想到李大叔都知道了。這消息真是傳播的比風(fēng)都快?!?p> 白易安聞言,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輕嘆一聲。他沒想到連李大叔都知道這件事,怪不得自己剛才進來時,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
“沒想到你這么厲害,我還聽他們說城西那邊市場的攤主對你都很敬佩?!?p> 擺完蔬菜,李大叔伸了伸自己的腰背,笑聲道。
“見不得老實人被欺負(fù)罷了,唉李大叔再別說了?!?p> 白易安頗為無奈,也不想解釋太多,搖了搖手,看向木架上的蔬菜。
“哈哈,好小伙,大叔我今天把最新鮮的都給你?!?p> 李大叔又是笑了笑,拍著白易安的肩膀道。
“那多謝大叔了?!?p> …
“算子,易安出去了?”
客棧內(nèi),正在擦桌子的小二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算子,開口問道。
“嗯,去早市還沒回來?!?p> 算子沒有抬頭,輕生答道。
“唉,這兩日生意太好,忙的都沒空和易安說說話。”
小二起的比較晚,所以見不到白易安出門,這些時日客棧內(nèi)的客人太多,他都快忙死了。
“確實如此?!?p> “你也這么覺得?”
小二手中一停,看著算子。
“你干你的活,又不是見不到,大清早的跟怨婦一樣?!?p> 算子一抬頭,淡然的說著。
“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一直這么囂張?!?p> 小二將抹布一甩,哼道。
“呵呵,我就這么囂張,不服你來啊?!?p> 算子瞇眼微笑,伸出右手,掌心處一道圓形符文轉(zhuǎn)動。
“你大爺?shù)摹!?p> 小二罵了一句,接著干活。不過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等我劍法大乘,看我不一劍破了你的陣法?!保瑦汉莺莸目戳艘谎鬯阕?,小二也只能如此。
“我等你呦?!?p> 算子低語一聲,不再說話。
……
城南,田家。
“橫斬!巨裂!地波!”
寬敞的院內(nèi),田小虎手握巨劍一邊揮舞,一邊大喝。再其不遠(yuǎn)處,一道黑衣男人正在仔細(xì)的看著前者。一旁的亭內(nèi),田震方和田豹相坐石桌前,田晴正在給二人倒水。
“爹,自從小虎一個月前打通了體內(nèi)星脈,在到莫先生教導(dǎo)小虎修煉劍法至今,小虎的天賦愈發(fā)顯現(xiàn)?!?p> 幾人看著院內(nèi)認(rèn)真修煉的田小虎,田豹笑道。
“是呀,爺爺,弟弟的實力越來越強,那對我們田家可是好事啊?!?p> 田晴坐在田震方的旁邊,伸出白手拉著田震方的胳膊嬌聲道。
“這巨劍三式極為生猛,橫斬斷腰,巨裂碎身,地波絕殺。小虎如今能夠勉強使出,這初感境的修煉者,恐怕少有能夠抗下這三式的,有那位大人的青睞,小虎未來必定是大修煉者!”
田震方面露笑容,舉杯長聲道。心中更是無比歡喜,他再也不用擔(dān)心自己死后,田家沒落。
“爹,昨日里收到消息,那廢物在城西打了鄭蠻。”
待田震方飲完杯中酒,田豹神色一變,緩緩說道。
“嗯?”
“怎么可能?”
聞言,田震方眼神轉(zhuǎn)向田豹,田晴驚呼道,滿臉置疑。
“此事與我們無關(guān)。”
田震方摸了一把胡須,簡單道。
“這是自然?!?p> 感覺到后者語氣中的變化,田豹也不敢再說什么,旋即應(yīng)聲后,看向院內(nèi)。
一旁的田晴倒是內(nèi)心興奮。雖然她厭惡鄭蠻,但是她知道自己惹不起。不過對于白易安,她更是惡心,如今兩人有了恩怨,她自是高興,而且等自己的弟弟修煉好了,第一個就找白易安算賬。
……
“易安?易安?!?p> 棲鳳客棧的后院內(nèi),白易安正在給手上的蘿卜去皮,一道呼聲便是傳了進來。
緊跟著聲音傳入,小二的身影也隨至院內(nèi)。白易安抬頭看去,小二正在笑著看著自己。
“小二哥。”
白易安微笑道。
“真是難得閑一刻呀。”
走到白易安對面,隨手拿了一個小凳子坐了下來,小二輕松道。
“客棧的生意一直都很火爆,忙碌是常事,不過小二哥還是要多多注意休息?!?p> 白易安看著小二難得輕松的模樣,笑道。
“那是自然,易安,聽說皇城的圣賢書院再過不久就要招生了?!?p> 小二聞言也是一笑,旋即悄悄說道。
“圣賢書院?”
“這可是姜國第一書院,天下皆知。更是無數(shù)修煉者夢寐以求的地方?!?p> “這么厲害!”
“據(jù)說書院中遺留著讀書人的物品,但是書院成立千年以來,并沒有人找到?!?p> 小二的眼中帶有一種渴望,對書院的渴望。
“傳說般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最近要更加努力修煉了,書院招生的機會我一定要抓住?!?p> 握緊手中的蘿卜,白易安沉聲道。老板娘給他說過這件事,他差點給忘了。聽小二說的這般有名氣,如果自己可以進去學(xué)習(xí),說不定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足以復(fù)仇的力量。
“好樣的,不過書院招生的方式很特殊,而且每次的都不一樣,所以你要慎重?!?p> “努力就行了,剩下的看天意。”
白易安想了想說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精辟!”
小二眉頭一挑,豎起大拇指。
……
城西的一戶大院,院內(nèi)擺設(shè)華麗高奢。
大院的主屋內(nèi),鄭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體內(nèi)星脈被奇妙的方法封鎖,同時讓肉體失去了行動能力?!?p> 一只粗糙的手掌從鄭蠻的手腕處收回。
“當(dāng)日都發(fā)生了什么?”
“大…大人,當(dāng)日少爺帶我們幾人去市場想要弄一些水果,少爺玩心突至,想著捉弄一番水果攤主,沒成想來了一個實力很強的年輕人,少爺使出全力還是被那人一指擊敗。對了,那人說他叫白易…安,白易安,好像是原來田家的入贅。大人,就是這些。”
屋內(nèi)站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人們小心翼翼的說著當(dāng)時的情況,生怕自家少爺身旁的黑衣人大怒。
鄭蠻受傷后,下人們不敢耽擱連忙去皇城報了信,沒過多久,一位全身黑衣包裹的男人,背著一把大劍前來。身上的氣息壓的下人們不敢靠近。
“一指?”
沉重的聲音響起,略有意味。
“是…是一指。”
下人低著頭,不敢看黑衣人。
“初感下境的實力,雖然體內(nèi)天地之氣稀少,但封鎖星脈卻是不易。你剛說那人是田家的入贅?”
黑衣人看著躺在床上的鄭蠻,再度開口道。
“是原來田家的入贅,后來聽說因為對田家大小姐圖謀不軌被驅(qū)逐了?!?p> “田家大小姐?”
黑衣人聞言想到了什么。
沉默了許久,黑衣人沒有說話,下人們更是不敢開口。
“你們照顧好他,過幾日會醒來?!?p> 良久,黑衣人起身說道,旋即離開屋內(nèi),下人們看著黑衣人離開,身上強烈的壓迫感消失,這才發(fā)現(xiàn)雙腿已經(jīng)沒了知覺。
……
“最近流水如何?”
“老大放心,生意紅火,記賬無誤?!?p> “嗯,不錯?!?p> 棲鳳客棧內(nèi),一身華麗衣著的美麗老板娘正在翻閱賬本,一旁的算子則是偷偷嗅著芳香。
“鼻子不想要了就吭聲!”
就在算子感受著美妙時,老板娘清冷的聲音突然讓他身體一顫。
“沒有沒有!”
算子干笑的擺著手。
“老大,最近過于平靜,恐如水面平穩(wěn),實則波瀾將起?!?p> 干笑之后,算子突然正色說道,聲音也僅限二人聽見。
“多事之秋,他的因果注定,豈是我們能夠更改的?我連自己的命都掌控不了,何況于他?”
老板娘合上賬本,突然嘆了一口氣,黛眉微蹙,視線看著正在收拾桌子的小二,神色憂慮。
“老大乃是瓊霄天鳳,不必憂慮?!?p> 算子看著老板娘憂慮的神情,輕聲笑道。
“就你會說,行了,我先上樓休息了?!?p> 老板娘嗤笑一聲,神色動人,說罷離開前臺走上樓去。
算子將視線移回,卻發(fā)現(xiàn)小二不知何時正在看著自己,眼神如劍。
“還真是多事之秋!”
一聲唉嘆,飄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