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這片大地很快被夜籠罩,天上高高地掛起了月亮。
觀雪為四人帶來了四件黑色的斗篷,道:“上山需穿上斗篷?!?p> 陶憂不解地問道:“為何要穿斗篷?”
觀雪道:“我也不知,這是我們祖祖輩輩的規(guī)矩?!?p> 陶憂輕輕地“哦”了一身,便乖乖地穿上了斗篷,做了一件讓大家都忍不住笑的事,他一路小跑著過去,挽住了云止和子衿的胳膊,任他們怎么甩,都不放開。
子衿道:“你這是為何?”
陶憂不好意思的道:“我夜盲!獨夜山上那么黑……”
子衿思索了片刻,道:“那你晚上是怎么打妖獸的?”
陶憂委屈地道:“問荊發(fā)動會產(chǎn)生很亮的光,我當(dāng)然看見……”
云止打斷了陶憂的話:“你拉著我的胳膊吧!”
陶憂不知道為什么云止一說話,就會給自己很大的安全感,這也許就是無條件的信任吧!不需要多說什么,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行為,就能代表所有,陶憂笑了笑,輕輕地點了點頭,云止也同樣回應(yīng)了一下他。
陶憂一行人跟隨著觀雪很快上了山,而陶憂像完全變成了瞎子,就算云止扶著他,他也是磕磕碰碰。此時,陶憂的腿疼的厲害,已經(jīng)無法再徒步往上走了。云止見狀,道:“你若堅持不下去了,我們可以另想他法。”
陶憂無奈地笑了笑,道:“另想他法?什么法,又不能使用靈術(shù)!”
云止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陶憂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繼續(xù)向山上走去。陶憂也是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只能在他的背上沉默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行人到達了一處山洞,觀雪停了下來,道:“父親說過,這個山洞只有你們才能進去,只能送你們到這兒了,我在外面候著?!?p> 云止對著點了點頭,便背著陶憂進了山洞,子衿和膚如也迅速跟上了。
洞內(nèi)的景觀與外面完全不同,它并不黑暗,而是充滿了光明。洞內(nèi)就像另外一個世界一樣,美麗,神秘,卻又像幻境一樣。陶憂在洞內(nèi)打量著,手觸碰著那些散發(fā)著光的蝴蝶。
陶憂不由自主地繼續(xù)向深走去。當(dāng)他走到盡頭時,看見了一張石桌,上面放著一個散發(fā)著藍光的物件,陶憂連忙喊眾人過來。
“藏書閣,你認不認識這是什么東西?”
子衿看了看,道:“這是一種寶物,叫拾憶,它可以把它周邊的人或事物記錄下來,如果四個人同時催動它的話,就可以看到它所記錄的事了?!?p> 陶憂道:“還等什么,咱們不是剛好就有四個人嗎?”
子衿道:“陶憂,如果是個不好的故事,你……”
陶憂從容地笑了笑,道:“我已經(jīng)看見淚娘的結(jié)局了,我也知道故事的結(jié)局并不好,但是過程還是要看的?!?p> 子衿道:“既然這樣,我們就開始吧!”
子衿話音落下,四人便同時注入靈力,啟動了拾憶。漸漸的,四人被藍色的光包圍,淹沒……
十年前
“襄合,你在哪兒?”
一陣輕柔的呼喚聲傳來……
“母親,我去跟小動物玩了?!?p> “你呀,不要在用歌聲控制那些動物了,要讓……”
襄合搖了搖頭,道:“母親,這兒沒有人認識我們,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p> 襄合的母親嘆了口氣,道:“襄合,聽母親的話,以后不要再唱了……咱們被族人驅(qū)逐,又因為你這種能力,我們到現(xiàn)在居無定所,被人追殺。咱們好不容易有了這么個避身之所,你就不要……”
襄合很不樂意地“哦”了一聲,便垂頭喪氣地跟自己的母親進了屋。
畫面一轉(zhuǎn),木屋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個個手執(zhí)長劍,戴著一樣的面具。
領(lǐng)頭的喊道:“快點把那丫頭交出來,不然我就讓你魂飛魄散?!?p> 屋門打開了,襄合的母親走了出來,全身沾滿了鮮血,看樣子是剛剛搏斗過。
“我不會把我的女兒送出去的,你們不就是想利用她來操控那些妖獸嗎?你們說,我要是狠狠心,拿了她的嗓子,你們還會來嗎?”
領(lǐng)頭的人一笑,道:“我說,要你能狠下心,她的嗓子早就不在了,不至于到現(xiàn)在東躲XZ?!?p> 女孩的母親冷哼了一聲,眸子里充滿了寒氣,沒有再多說話,直接催動靈力,攻向了眾人,可惜寡不敵眾,直接被眾人圍殺,血染紅了一片土地……
“這個世界上狂妄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隨時會有人有能力把你捏扁?!?p> 領(lǐng)頭的人將襄合的母親燒成灰燼,并向里面喊道:“小丫頭,快出來吧!來看看你可憐的母親!哈哈哈哈哈哈……”
襄合顫抖著走出了屋子,眼神里充滿了恐慌,充滿了不甘,但又被仇恨所替代,襄合又看了一下已經(jīng)被燒成灰燼的母親,淚道:“你們這群禽獸,可真是喪心病狂,做著別人的狗,可真是舒服。你知道嗎?最不值錢的就是你們這群狗!”
領(lǐng)頭的人被激怒了,瞬間給了襄合一個巴掌,道:“小丫頭,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襄合冷冷地笑了笑,道:“割了我的舌頭,哼,就不怕你那下流的主子殺了你這條狗,哦!我知道你為什么是狗了,因為聰明人從來不甘當(dāng)狗!”
領(lǐng)頭的面具人忍住了自己的怒氣,直接讓手下人帶走了女孩。因為他知道,如果這個襄合傷到了哪處,他們都不好過。
這時,拾憶的光黯淡了下來,四人睜開了眼睛。
子衿道:“是誰撤走了靈力?”
陶憂道:“是我?!?p> 子衿翻了一個白眼,道:“為什么?。 ?p> 陶憂道:“情緒有點激動,讓我緩緩?!?p> 云止拍了拍陶憂的肩膀,道:“無礙,等你緩過來,我們再接著看,淚娘的歌聲有操控妖獸的能力,那個黑衣男子也有這種能力,所以陶憂,你看不下去也得堅持?!?p> 陶憂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不能因為他的個人情緒而誤了大事,但現(xiàn)在自己還需要消化,自己還接受不了別人這樣的過去,就算這個人自己不怎么熟,就拿云止的經(jīng)歷來說,他一個局外人都如此感傷,更何況這樣一個悲慘可憐的淚娘。
陶憂在地上坐了一刻,默默地站了起來,走到了石桌面前,道:“我們開始吧,我準備好了,這次我不會再收回靈力了?!?p> 云止看了看陶憂的背影,道:“陶憂,你確定好了嗎,要是你覺得還不行的話,我們可以再等等,等你真正準備好了……”
陶憂回過頭,笑了笑,道:“放心吧,我真的準備好了,天下大事,終歸是要重于個人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