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體的原因,人頭與肥倫等人暫時還無法馬上投入到工作當中去,但搬運社的其他業(yè)務(wù)已經(jīng)照常展開了。
這幾天彌堅可以說得上是心力交瘁,他的黑眼圈已經(jīng)趕上人頭了,只是因為臉黑沒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而已。
“早會開始!”在部長們面前,彌堅還是強打精神:“后勤老李還是沒來嗎?”
小火炮嚼著泡泡糖:“還是缺席!真是個任性的家伙?!?p> “也罷?!睆泩赞D(zhuǎn)向一旁:“瞎子,情報的失竊統(tǒng)計還沒有出來嗎?”
“額,還需要時間?!毕棺犹Я艘皇殖林氐难坨R:“畢竟它不像書本一樣,屬于虛擬數(shù)據(jù),調(diào)查如此龐大數(shù)據(jù)的訪問記錄還是有點困難?!?p> “你就不該收集那么多!現(xiàn)在倒好,全成了人家的?!毙』鹋诶^續(xù)吐槽。
“咳,下一個問題。新的人事部部長,大家有什么可靠的人選嗎?”
瀾開口道:“我個人認為,人事部的前臺賈笑小姐挺合適?!?p> “可以信任嗎?”
談起這位前臺,瀾似乎十分佩服:“嗯嗯!別的不說,她的笑容實在是太真誠、太官方了!”
“也行吧,暫時就由她代理吧。小火炮,裝卸部的新員工招募進展如何?”
“啪!”小火炮吹爆了一個泡泡:“還能怎么樣,現(xiàn)在我們連港口都進不去,還要裝卸工干嘛?”
彌堅揉了揉太陽穴:“這些事情,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散會?!?p> 說完,眾部長迅速離席,彌堅也收起筆記本,走出辦公室。
看見瀾走在前面,他跟了上去,問道:“人頭那家伙,傷勢怎么樣了?”
“哦?老彌?!睘懘蛉さ溃骸罢鏇]看出來,其實你還是挺關(guān)心他的嘛?!?p> “才不是呢!”彌堅否認道:“只是今天要見個客戶,我想帶他去談?wù)勆饬T了?!?p> “原來是這樣?!睘懶Φ溃骸胺判陌桑呀?jīng)完全康復(fù)了,在我的精心照料下?!?p> “這幾天辛苦你了?!?p> “照料男友肯定是理所當然的!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倉庫里揀貨了吧,你下去就能看到他了?!?p> 瀾回到質(zhì)檢部,彌堅則下樓去,在倉庫里來回尋找人頭的身影。
此時的人頭,正推著揀貨車,一邊與老德說笑,一邊懶散地把貨架上的貨物丟進車里。
“你們兩個混蛋!”彌堅怒吼了一聲。
人頭與老德的笑容瞬間凝固,拔腿就要逃。
“給我站?。 睆泩越凶×硕耍骸澳銈兘裉觳挥脪浟??!?p> 老德悄悄對人頭道:“完了,準沒好事?!?p> “兩天沒見,好像都被喂肥了啊,人頭?!睆泩砸荒槕蛑o地盯著他。
“嘿嘿,是瀾照顧得好,沒辦法。”看到彌堅又繃起了臉,人頭馬上收起了笑容。
“跟我來吧!”彌堅大手一揮,走出了揀貨部大門。
人頭和老德不明就里地跟著他,發(fā)現(xiàn)彌堅鉆上了他的悍馬,正向車窗外的二人揮手。
“上車!”
他們兩個人都不敢坐前排,窩在后面。老德問道:“部長,咱們這是去哪兒?。俊?p> “去談生意!”彌堅點起一支煙,發(fā)動了車子:“再不帶你們長長見識,以后出去丟的可就是老子的臉了?!?p> 人頭十分忐忑:“彌部長,我的嘴巴可是笨得很??!讓我談生意,還不如讓我面對幾個人精?!?p> “你這笨蛋!”彌堅訓斥道:“現(xiàn)在出來混的人,哪個靠的不是一張嘴?就算你沒有文化,沒有學歷,只要嘴皮子會來事,照樣吃香的喝辣的。你說是不是,老德?”
老德贊同道:“確實,口才不僅僅是語言能力的高低,更是說話的藝術(shù)。有的時候,強大如斯的敵人,僅憑一席話語,也可讓他不戰(zhàn)自退、拱手而降。”
“是這樣嘛…”人頭似乎聽懂了一點,他甚至覺得老德的話比彌堅更有水平。
“可是我就是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嘛?!比祟^小聲嘀咕著。
確實,他一直都算個比較內(nèi)向的人,在人群中話也不多。這也是他朋友很少的原因。
彌堅直言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對方只有一個人,到時候你看著就行,本來就沒有指望你。”
看著飛速倒退的街景,人頭不禁回想起之前與狗子一起做兼職的時候。
那時他頂著太陽,站在步行街上抱著胳膊,看到有路過的人,便板著臉將傳單遞到他們身上。
一旁的狗子則十分耐心,纏著路人不停講解,雖然花的時間長,但當狗子發(fā)完后,人頭手上還有一大疊。
“鐵子!你這樣可不行呀,保持微笑呀,微笑?!惫纷右粡堊?,標準地露出八顆牙齒。
“這樣嗎?”人頭左半邊嘴角翹得老高,右半邊則完全沒動。
“我現(xiàn)在又可以確定一件事了?!惫纷游孀×四槪骸澳憧烧娌皇歉射N售的料。”
想著想著,悍馬停在了一家茶館的門口,人頭的思緒也被拉回了現(xiàn)在。
彌堅打開車門:“下車!”
三人站在茶館門口,人頭以前從沒進過茶館,有點好奇地朝里望了一眼。
這里面的裝飾風格古色古香,確實是個清幽閑適的好地方。
彌堅掏出筆記本,用手指找尋著其中的一條信息:臻實針灸推拿理療館。聯(lián)系人:臻小姐。
“應(yīng)該快到了吧?!?p> 這時,馬路對面停了一輛車,車上下來一位女士,徑直朝茶館走來。
彌堅見狀,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走上前去,伸出右手:“請問是臻小姐吧?”
聽到這位小姐的名字,人頭身體抖了一下,因為他已經(jīng)對“針”,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女士盯到彌堅被毛發(fā)密集覆蓋的腦袋,摘下墨鏡,露出一雙針縫般的瞇瞇眼:“是我。想必您就是搬運社的彌部長吧,確實很有男人味呢?!?p> “請允許我介紹,這兩位是搬運社的社員,老德與人頭?!睆泩缘氖稚煜蛏砼?。
“你好!臻小姐?!崩系屡c人頭打著招呼。
“你們好!德先生,人先生?!闭辄c頭示意:“咱們進去聊吧!”
“沒問題!請!”
在三個男人的簇擁下,臻率先走進了茶館。
自從看到臻,人頭感覺渾身不自在,特別是她那雙看不透眼神的瞇瞇眼。
而且他們這邊三個大男人,人家只有一個女生,感覺有點欺負人的意思。
四人走進一間名為“細雨亭”的雅間,里面擺著一張麻將桌。人頭恍然大悟,原來把他倆拉上是這個原因!
入座后,彌堅按下啟動鍵,骰子彈跳起來,四人瞬間變成一桌牌友。
即使搓著麻將,臻的舉止依然優(yōu)雅,完全不像經(jīng)營理療店的女老板。
她不動聲色道:“不知彌部長,平日里愛喝什么茶?”
彌堅盯著茶館墻壁上的價目表:“那自然是泥池的特產(chǎn),泥花茶了。”
“彌部長好品味。確實,作為十大名茶之一,泥花茶的歷史悠久,是最經(jīng)典的名茶?!?p> “沒錯?!崩系赂胶偷溃骸澳嗷ú璨粌H以清雅芳香全國聞名,還有清油解膩、消食利尿等功效,實乃茶中精品?!?p> “這些人,不是來談生意的嗎,到底在說什么啊?”
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老德和裝腔作勢的彌堅與臻,人頭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恨不得馬上拔刀把麻將桌劈成兩半。
“看來德先生也對品茗頗有研究呢?!闭榇虺鲆粡堢垭u,緩緩問道:“不知你們可聽說過,三頂針?”
“三頂針?”彌堅皺了皺眉:“是我孤陋寡聞了,請臻小姐指點迷津?!?p> 看到三個男人都被難住,臻也并沒有的得意:“這三頂針,并不是什么著名的名茶,而是最近才推出的一個新品牌?!?p> “全新品牌?”彌堅悄悄瞄了一眼價目表,發(fā)現(xiàn)這三頂針的價位,已經(jīng)比泥花茶還要高了。
“雖然出品時間極短,但三頂針憑借本身的品質(zhì)和出色的口感,已經(jīng)凌駕不少老牌名茶之上了?!闭榘衙降穆閷⑴仆郎弦辉遥骸白悦??!?p> “什么?”彌堅的臉色變了變:“但是,作為地地道道的泥池特產(chǎn),泥花茶的悠久歷史與群眾口碑,可不是那些新茶能比得上的?!?p> 臻重新啟動牌局:“可是彌部長,時代已經(jīng)改變。每個人都會試著嘗試新的東西,老一代的產(chǎn)物,只會越變越老舊,終究會被新生力量沖垮!”
聽了這話,彌堅的胡須開始抖動起來,他也將麻將牌砸在桌上:“不好意思,失陪一下?!?p> 對局戛然而止,只留下臻與人頭老德面面相覷。
老德尬笑著:“臻小姐牌技真好,這么一會兒就被你連胡三把了?!?p> 臻瞇著眼,似乎從未睜開過一樣:“運氣罷了?!?p> 說著,她對自始至終一直沉默的人頭道:“人先生,這茶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
“???”突然被搭話,人頭有點措手不及:“沒有沒有,我挺喜歡的?!?p> 他立馬抓起茶杯猛喝了一口,但茶水仍有點燙,人頭的舌頭都被燙麻了,呼呼地叫喚著,衣服也被濺出的茶水打濕了。
看到人頭這么蠢的樣子,老德都為他覺得尷尬。
臻擔心道:“人先生你沒事吧?來,這里有紙巾?!?p> “謝謝?!比祟^接過紙巾,擦了擦嘴上殘留的茶葉和茶水。
看到人頭擦完,臻的臉上有了從未露出過的笑容。
“德先生,請你把那邊的牙簽遞給我好嗎?我夠不到耶?!闭橹钢閷⒆懒硪贿叺囊煌惭篮?。
“好的!沒問題!”老德十分干脆,將牙簽筒遞了過去。
就在這時,臻的臉突然一黑:“抱歉,得罪了!”
“嗯?什么?”老德覺得有點不對勁。
臻起身接過牙簽筒,立馬從中抽出一根,快速且精準地扎在老德伸過來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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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色筆
冒險,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