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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過盡時

找茬

千帆過盡時 辛棄療 7226 2019-09-07 21:14:33

  玉燕是個急性子,等瑾瑜姐進去休息,立馬就前往鄭廷揚的公司找他質(zhì)問。

  她對這里簡直就是輕車熟路,上到頂層直接推了門進到辦公室。里面路野、許修修、王清林都在,他們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抽煙一邊談著什么。幾人扭頭看到她一臉氣勢洶洶的樣子,俱是疑惑又吃驚,許修修率先問道:“小燕子,你這是咋了?”

  玉燕并不理會他,直奔主題質(zhì)問鄭廷揚:“哥,你和瑾瑜姐怎么回事?”

  鄭廷揚眉頭一皺,示意讓他們幾個離開,然后皺著眉頭對著玉燕說道:“我倆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路野路過玉燕身邊,輕輕拽了拽她,示意她不要在辦公司吵鬧。玉燕積著對他哥氣,看到路野更是火大,一把甩開他:“我不需要你管。”自從因為那封曖昧郵件與路野吵架之后,她現(xiàn)在對路野的一切行為都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路野看她又是這副不可溝通的樣子,眉毛緊皺,就此放手,她就是這樣,生氣的時候難以講道理。

  許修修連忙拽了路野出了門去,這是人家兄妹的家事他倆最好別摻和。

  隨著辦公室的門合上,玉燕迫不及待地質(zhì)問出來:“瑾瑜姐那天跟著你出去的兩天一夜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瑾瑜姐回來就說要搬走?”

  鄭廷揚起身坐到辦公桌椅子上,揉揉眉頭平靜的說:“她愿怎樣就怎樣。”他現(xiàn)在一想到趙瑾瑜以及昨天發(fā)現(xiàn)的種種,就很煩躁。

  “什么叫愿怎樣就怎樣,你倆都要結(jié)婚的人了!”玉燕幾步走到鄭廷揚的面前。

  “她需要錢我給,結(jié)婚不行,我不想?!?p>  “她是要你錢的人嗎?哥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忘了她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怎么幫你了,你需要錢,她給你,那錢掙著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嗎?起早貪黑,有時候還要受人欺負。這么多年了,你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嗎,那可是一個女孩的十年青春啊!”說到動容處,玉燕替她委屈的眼睛發(fā)酸。

  玉燕說的這些,鄭廷揚無力反駁,但他勉強不來,哪怕說他忘恩負義也好。

  看著他這個毫無反應(yīng)的樣子,玉燕又進一步逼問:“哥,你是不是打了瑾瑜姐?”

  他并非故意,事實卻是如此,鄭廷揚再次不語。

  一切明了,玉燕忍不住嘆了口氣:“為什么?哥你怎么這樣了?瑾瑜姐哪點不好,就是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你也不該打她呀?對她來說,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們就是她的親人啊?”

  不可否認,玉燕說的這些讓他羞愧又煩躁,他對趙瑾瑜是很復(fù)雜的情緒,煩躁到自己覺得即使對不起她也不想和她再有瓜葛,尤其有了桑榆之后,這種想法越發(fā)強烈,越想越煩,鄭廷揚微嘆了一下終于回復(fù)玉燕:“我真的不喜歡她,我不想勉強自己跟自己不愛的人永遠在一起,我倆并不適合。。。?!闭f到此處,鄭廷揚忍不住有說出了那句話:“錢上我不會虧待她,那個別墅也可以給她,只要。。。?!彼懔?,不說了。

  玉燕聽完有點泄了氣,他說不愛瑾瑜姐,這話她聽著都更傷人:“不愛她,你為什么給她期望,不愛她你為什么什么親密的行為都做了?”越發(fā)質(zhì)問,玉燕腦子越發(fā)清醒:“你有了別人,所以你要拋棄瑾瑜姐?!?p>  鄭廷揚頓住了,其實算是這樣。

  如預(yù)想真的一樣了:“她是誰?”見鄭廷揚不答,玉燕又繼續(xù)說:“你不告訴我,我早晚也會把她拎出來的?!?p>  “你不要去找她,聽到?jīng)]有?”鄭廷揚立馬維護。

  “要你管!”玉燕看她哥現(xiàn)在是越看越煩,拎包離去。

  推門出來許修修和路野具在門邊,尤其是許修修,還一副偷聽的樣子。玉燕置氣并不理會路野,拽了許修修去到樓梯間。

  許修修剛才好奇心在門口聽到大概,現(xiàn)在又被玉燕拽著,頓感這個姑奶奶今天要是不從他這里套出來點話,不會放過自己的,連聲拒絕:“玉燕,別這樣,別拽我。我還有一大推工作要忙呢,我一會有會,聽話,美女。唉,別拽了別拽了。”

  到了樓梯間關(guān)了門,玉燕開口問起來:“跟我哥那個女的是誰?”

  “啊,我不知道啊,沒聽說過啊?!?p>  “再裝!”

  “沒裝啊,我真不知道,要不你去問路野,他備不住知道?!痹S修修急忙禍水東引。

  “你就是不說,我也能查到,就是早晚的問題。再說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你和亞麗談戀愛的時候腳踏兩條船的事告訴她?!?p>  許修修有點著急:“你可別胡說,我和亞麗在一起就沒和別的女的聯(lián)系過,怎么就腳踏兩條船了?!?p>  “這個可以有。反正我這有一堆你和女的摟摟抱抱的照片?!闭f完玉燕拿出手機翻了兩下就給他亮出了一張照片。

  許修修定睛一看:“這是之前的,我現(xiàn)在可是一身正氣,清白無比?!?p>  玉燕憋憋嘴:“說是現(xiàn)在也有可能啊,你看照片里面你的發(fā)型和現(xiàn)在都一樣。我記得亞麗說上周你和客戶吃飯來著,哦,這就是那時候的照片,嗯對,是這樣的,我就給亞麗發(fā)過去?!?p>  “姑奶奶別,我好不容易追上的亞麗,你這樣太不地道了。”

  “那和我哥的那個女的是誰?”

  許修修心一橫,反正這事玉燕也早晚會知道:“一個藝術(shù)系的大學(xué)生,我也就那次吃飯揚哥帶過來才知道的。”

  靠!玉燕心里默罵了一聲,他哥真行。又繼續(xù)問道:“叫啥,什么學(xué)校的?”

  “這個我真不知道,時間有點久,記不清了。”這就打死不能說了。

  “我還是發(fā)給亞麗吧。”見到玉燕又開始威脅,許修修馬上攔?。骸斑@個真不知道,我當(dāng)時喝的比較多都記不得了,當(dāng)時清林在,你去問他吧?!?p>  算了,清林哥和他哥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能問出個屁兒。玉燕也不跟許修修拉扯:“哼,我總能知道。”

  許修修急忙拉住玉燕:“美女,求你把照片刪了唄,你和亞麗那么好,萬一哪天讓她看到了,我就完了?!?p>  “行行行,我這就刪,行了吧?!庇裱鄽忄洁降膭h完,又不解氣的說:“男的真的沒一個好東西。”他哥這樣,路野也這樣。

  許修修急忙爭辯:“我不是,我還算男人里好很多的,玉燕你可別一棒子打死哦。”

  玉燕瞪了他一眼,抬腳就走,剛要開門又回來叮囑許修修:“你也老實些,別對不起亞麗,別像我哥學(xué)?!?p>  許修修終于送走了玉燕,暗自咂舌:這丫頭就欺負他,氣死個人。

  ——

  玉燕下樓就給郭彩云打了電話:“媽,我哥劈腿了,在外面有了個女學(xué)生,聽說是學(xué)那些花里胡哨的藝術(shù)?!?p>  “什么時候開始的?”郭彩云預(yù)想到了,只是不太敢相信。

  “我再問問,之后告訴你。”玉燕掛了電話馬上和亞麗聯(lián)系了一下,讓亞麗和許修修套套話。

  許修修這個大嘴巴,晚上回去和亞麗聊了幾句就交待了。玉燕和郭彩云獲知了桑榆的畫室,立馬趁趙瑾瑜外出時去圍堵,可惜桑榆不在,畫室緊閉,玉燕就買了彩噴,在門上大大的寫了幾個字:小三兒,馬上離開姓鄭的!。

  玉燕生氣的點是他哥要是和個清白的也就算了,她在她的學(xué)校稍微打聽了一下,桑榆也算學(xué)校內(nèi)的風(fēng)云人物,流水席的男朋友一個接一個的換,在她的校園論壇還扒出含沙射影說她被包養(yǎng)的事,更有甚者說她墮過幾次胎。不過這其中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別的女生出于嫉妒造謠夸大的,桑榆因為絕美的美貌確實有前赴后繼的男生相繼追求,她看的上眼的就無聊地處處,可沒傳言一個星期換一個那么夸張;另外如果鄭廷揚的行為算是包養(yǎng)的話,桑榆這是頭一次,更別提墮胎了,在桑榆身上,她分得十分清楚,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到一絲傷害的,她也沒蠢到為哪個男人生育。

  但是玉燕對這些真假可不愿辨別,她對她已經(jīng)默認戴了有色眼鏡,是來自于內(nèi)心的厭惡,也惱怒她哥因為美色迷障了自己的眼睛,分辨不了好壞,也分辨不了誰才是真心付出。

  郭彩云聽了玉燕的講述,只知道廷揚找了一個妖艷的只認錢的狐貍精,所以想著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攔他們在一起,然后趕快和瑾瑜重修于好。雖說郭彩云也是教師出身,可是如今到了年紀,她想到的只是鼓動玉燕去找狐貍精大鬧一場。而玉燕性格有時沖動,加上她有為瑾瑜姐出頭的心思,二話不說開了她哥給她的車,三天兩頭拉著郭彩云前往桑榆的畫室吵鬧。

  一開始,桑榆以為是他那個所謂的未婚妻在她畫室弄的這一出,她當(dāng)時想起前幾天的爭吵心里有愧,就沒有把這個事跟鄭廷揚敘說??墒菦]想到現(xiàn)在變本加厲,他的妹妹和他的母親總過來大吵大鬧,桑榆本身也是一個爆裂的脾氣,礙于長輩的面子一直忍著氣沒有反駁,任這二人在畫室吵鬧和肆意破壞。她們說她是狐貍精、第三者,她都憋著氣忍耐,直到郭彩云指著她的鼻子說:“你爸媽沒教你怎么做人嗎?我看你就是你爹媽養(yǎng),沒爹媽教的,你做小三兒你爸媽知道嗎!”

  這是桑榆的軟肋,她的爸媽在她不到10歲的時候離婚了,之后就將她隨意丟在姥姥家,很少對她過問。桑榆直接跳腳,怒視郭彩云:“你TM再說一遍!”

  玉燕見她竟敢對自己母親兇,上前就把郭彩云護在身后,用手指指著她:“你個狐貍精,自己能做不要臉的事,還不讓人說了?”

  “哼,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想要耍潑找他去,他愿意上趕著找我?!鄙S苷f完直接就撥打鄭廷揚的電話,待鄭廷揚剛接起就氣勢洶洶的對著他說:“我們兩個你情我愿,麻煩你把你媽和你妹請回去。”說到最后,桑榆開始咬牙切齒。

  郭彩云上前一把就把她電話奪了過去,扔在一邊:“什么你情我愿,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兒子,廷揚和瑾瑜談的好好的,就因為你才導(dǎo)致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趕快離開我兒子,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兒子的面前,你出現(xiàn)一次我鬧一次,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成為我家的兒媳婦?!?p>  桑榆也不甘示弱:“我偏要,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到什么時候,我還年輕,我有的是時間和你吵,就是不知道你還有幾年活頭兒。”她一向是尖酸刻薄,出口毒辣,只是這幾年她開始轉(zhuǎn)變的溫和一些,收起了一些刺。

  “你咒誰呢?”玉燕聽到她竟敢這么說她媽,怒氣值一下沖破一百,上前推了一下桑榆。桑榆不甘受委屈,與玉燕相互推搡,慢慢地,推搡變成女人間的拉扯衣服和薅頭發(fā)。

  郭彩云看到倆人打起來,急忙拉扯。她其實也就是想鬧一鬧,并沒有想要打架。這屋子里的畫板的邊邊角角這么多,也怕兩人中有任何一個傷到。好不容易拉扯開玉燕,郭彩云也知道自己這兩個孩子有時候脾氣都大,急忙把罵罵咧咧的玉燕拽離了這里。

  等到鄭廷揚趕到,看到的就是桑榆坐在地上委屈的抱著膝蓋哭泣,畫室里面一片狼藉,很多裝裱好的畫都被弄破不堪,這都是她畫了很久的心血。想到她遭遇的一切,鄭廷揚十分心疼,過去輕輕抱住桑榆:“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p>  桑榆并不吃他這一套,掙脫他的束縛:“我不想看到你?!?p>  鄭廷揚知道她受了委屈,繼續(xù)摟住她:“寶貝,我?guī)慊厝バ菹⑿菹?。?p>  雖然桑榆并不配合,但是被鄭廷揚帶回了酒店安頓睡去。鄭廷揚現(xiàn)在也很頭疼,趁著桑榆睡著,驅(qū)車回到了遠洋別墅。

  一進到屋里,就聽見里面聲音吵鬧。他現(xiàn)在聽到她們?nèi)齻€任何一個的聲音都煩躁,鄭廷揚這么多年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煩躁過,心里就像麻繩纏繞一樣。

  郭彩云率先見他回來,好像見到希望一樣,急忙對著他說:“廷揚你終于回來了,你快來勸勸瑾瑜,瑾瑜要搬出去。”

  趙瑾瑜和玉燕見到他,均停下手里的動作。趙瑾瑜這兩天在外面物色了一個合租次臥,不想再在他的房子里逗留了。今天和房東談好交了定金,回來收拾東西要搬走,可是玉燕和郭老師死活不讓她走,就這樣僵持到現(xiàn)在,外面雇來的搬家車輛等了好久。

  未曾想他會回來,趙瑾瑜好不容易平靜的心,一下又開始波動起來。

  鄭廷揚就在大廳門口停住,并未脫鞋進去,見她們都在看著他,又開始煩躁想要逃避,整個空間他都覺得莫名煩躁,想起來下午見到桑榆的遭遇,終于開口:“你們不要再去騷擾桑榆,即便不是桑榆,我也不會和她結(jié)婚。”

  寒心。真的很寒心。

  郭彩云簡直不敢相信:“廷揚,你怎么變成這樣了?那個桑榆根本不是一個好女人啊?!?p>  “我自會分辨,你們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好不好。趙瑾瑜,你也不用要挾式的動不動就說要搬走,這個別墅都給你,我明天就讓助理著手過戶?!编嵧P本來帶著氣憤說完這些話,內(nèi)心又開始不自覺有點自責(zé)。

  說完,鄭廷揚轉(zhuǎn)身就想離去,說出了堵在心理的話,竟覺得還是壓抑。

  玉燕在背后叫住他:“哥,你都忘了嗎?你忘了瑾瑜姐在你上大學(xué)的時候拿錢供你上大學(xué)了嗎?當(dāng)時媽病著,你頭幾個月的花銷都是瑾瑜姐掙來給你寄過去的,你知不知道?還有你公司缺錢,也是瑾瑜姐幫你度過難關(guān)的,你都忘了嗎?你現(xiàn)在為了一個狐貍精,傷害瑾瑜姐,還對我和媽這樣說話,你不愧疚嗎?”

  鄭廷揚轉(zhuǎn)過來青筋暴起:“我欠她的錢,我都還完了!還要我怎樣,把自己的愛情和我這個人也全部壓上嗎?我做不到,我就是不愛她。我不需要你們一遍又一遍的強調(diào),我曾經(jīng)是怎么為了錢和一個女人妥協(xié)?!苯K于說出來,憋悶在他心里十多年的話終于說開了。

  玉燕還要反駁,趙瑾瑜一把拉住她。她看著瑾瑜姐滿臉絕望和焦急,不知道怎么辦。

  “算了,就這樣吧。”安靜的趙瑾瑜終于說話了,她的心酸澀又疲憊,感覺心臟窩在胸腔里皺成一個團。說完這些,趙瑾瑜轉(zhuǎn)身上樓回到了臥室,關(guān)上門靠坐在門邊,涕淚橫流,原來他這樣看自己的付出。

  趙瑾瑜不知道鄭廷揚何時離開的,怎么的離開的。她把自己圈在屋子里呆了一宿,內(nèi)心的難受無處排解,大哭發(fā)泄之后的想法就是逃離,準備打包行李明早去車站買張老家的車票。

  第二天一早,將衣服簡單打了個包就要走。沒想到樓下郭老師就窩在沙發(fā)上睡著,聽見動靜,急忙醒來:“瑾瑜,你要去哪兒?”

  趙瑾瑜拿著行李站在門口半天沒吱聲。

  看見她的包,郭彩云急忙問:“你怎么還拿著包?你還要去那個租的房子?瑾瑜你就住在這里,那小王八羔子不是說這房子給你了嗎?咱就住在這兒,哪都不去,好孩子,聽老師的話?!彼谶@個城市,不,在這個世界,除了玉玨再沒有別的親人了。如今出現(xiàn)這個事,她擔(dān)心瑾瑜離了她的身邊再想不開。她愧疚了整整一晚,她對不起趙家哥哥嫂子,也對不起瑾瑜。廷揚這樣,是她沒有管教好。

  趙瑾瑜舒了口氣:“我想回趟老家,順便參加鐘晴的婚禮?!?p>  郭彩云半信半疑:“回老家?”

  “嗯?!?p>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p>  “我一個人就行,不用擔(dān)心?!?p>  “不不不,一起一起?!惫试茍猿忠?,否則拽著瑾瑜不讓出門。最后無奈,趙瑾瑜終于妥協(xié)了。

  到了老家,她們先是回到了原來的巷子看看老房子。幾年發(fā)展,巷子的老鄰居七七八八搬走了大半,巷頭巷尾的墻上用紅筆寫了一個又一個拆字,還有一些房子已經(jīng)拆的就剩下一兩面墻壁。

  落了鎖的門幾年時間就覺得有點微晃破舊,推門而進,鋪面而來的是灰塵氣息。瑾瑜和郭彩云看著房子里的各個角落,都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親切中又帶著一種陌生感。時間過的太快了,老巷子人搬去了高樓大廈,玉玨也馬上就要保送出國了。

  趙瑾瑜覺得內(nèi)心有點悲涼,即使回到了住了十幾年的家,她依然覺得沒有歸屬感。

  老房子太多灰了,難以住人。她們就在附近找了酒店住下。

  第二天去了離了世的親人墳前祭拜。

  第三天趙瑾瑜帶著郭彩云第一次去了游樂場,坐上了傳說中的摩天輪。

  第四天趙瑾瑜又和郭彩云去了松花江大橋逛了又逛,坐著渡輪在水上吹了一天。

  這幾天,趙瑾瑜的心慢慢沉靜下來,不再想著她與他的情情愛愛,原來放空能讓人這么舒服。郭彩云這些年頭一次領(lǐng)受了作為游客的放松,也開始不再眉頭緊皺慢慢享受起來。

  第六天,趙瑾瑜終于來找鐘晴了。

  鐘晴一副要盡地主之誼的樣子,她們的衣食住行全都開始要重新打點。趙瑾瑜不想她既要籌備婚禮又要在她這里分心,幾次三番的制止。

  太久不見,兩人甚是想念,鐘晴非要和她們擠在一起睡。聽見郭老師在隔壁床鼾聲響起,趙瑾瑜終于對著鐘晴說出了口:“同桌,我和他分了?”

  鐘晴聽著急忙坐起來,聲音急忙拔高:“什么時候?不是要結(jié)婚呢嗎?”

  趙瑾瑜急忙用手比了一個小點聲的手勢:“小點聲?!?p>  “不是,怎么回事?”

  “他不喜歡我唄。”趙瑾瑜假裝無意的聳了聳肩。

  “靠,真不是男人,我就說他不靠譜。憑什么不喜歡你,我看他就是個大傻X!”鐘晴說到后面開始氣哄哄的:“什么時候分的?老娘我非得教訓(xùn)教訓(xùn)他,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p>  聽見她為自己打抱不平,趙瑾瑜覺得很暖心,將頭靠在她柔軟的肩膀輕輕說:“有你真好,我難受了很久,看到你罵他我好受多了?!壁w瑾瑜嘆了口氣:“這段感情讓我談的覺得很丟人,感覺就像跳梁小丑。”

  “你才不丟人,他以后有的后悔的。不跟他也挺好,這世界男的多的是,他雞毛算老幾。”

  趙瑾瑜聽她罵的爽快,悶聲笑起來:“你不是為人師表嗎?怎么罵人這么嫻熟?”

  見她還能笑出來,鐘晴松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哎呀,我平時也挺文明的。那個,同桌,現(xiàn)在還傷心嗎?”

  “傷心,不過,沒了前些日子心抽抽疼的感覺。偶爾想起來會難受那么一會兒?!?p>  “乖,別為這種男人傷心,他就是個屁兒。郭老師怎么也跟來了?”

  “她擔(dān)心我出事,就要和我一起?!?p>  鐘晴看著背著她們睡著的郭老師嘆息著:“郭老師是個善良的好人,我一直覺得有個這樣的婆婆婚姻生活得很幸福,可惜鄭廷揚這個人不行?!?p>  “是啊,她真的太好了,不敢讓她傷心。”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辦?”

  “還沒想好,先回B地把學(xué)上完,再找個工作讓自己有點事做,掙點錢,玉玨也要畢業(yè)出國上學(xué)了,聽說國外花銷大。”

  聽完同桌說完,鐘晴連忙感嘆:“玉玨是個有出息的,我要是能教出這樣一個學(xué)生,我得燒高香,前一陣碰到他以前的班主任,還跟我夸他呢。玉玨跟我電話,說他這次出國留學(xué)可以是有獎學(xué)金的,不需要你擔(dān)心?!?p>  趙瑾瑜聽完,會心一笑:“同桌,你沒發(fā)現(xiàn)玉玨特別喜歡和你聊天嗎?”

  “有嗎?”

  “嗯,他其實偷偷暗戀你呢。”

  鐘晴一聽有點吃驚:“啥?”

  “我去年看到他在書里夾了張你的手畫像,還寫著晴子姐姐?!?p>  “哎呀,你咋不早說,我想談姐弟戀很久了?!?p>  聽著鐘晴一副可惜的語氣,趙瑾瑜也展顏開起玩笑:“你現(xiàn)在悔婚也來的及,做我弟媳婦?!?p>  “那不行,不能禍害祖國棟梁,再說我現(xiàn)在挺喜歡我家寸頭的。”鐘晴說到后面想起“寸頭”,又開始有點甜蜜起來。

  “你們怎么把婚禮提前了?”

  “他突然被派去執(zhí)行任務(wù),我希望早點結(jié)婚,讓他有個牽掛,可別像以前那樣傻傻的沖?!?p>  兩人竊竊私語了很晚,直到不自覺地睡過去。

  一早醒來,趙瑾瑜覺得精氣神爽快不少。這世上真的沒有一個難以邁過的坎,時間能修復(fù)心里所有的凹凸不平。

  接下來就是幫著鐘晴籌備著婚禮。沒想到幸福的背后有這么復(fù)雜,可看著鐘晴幸福的表情,一切顯得那么值得。

  鐘晴是她見過的、最美的新娘,看著她穿著婚紗,拿著手捧花緩緩走上臺,趙瑾瑜內(nèi)心滿滿當(dāng)當(dāng),有種自己女兒出嫁的感受,鐘晴就該如此,善良美麗的她值得擁有一切美好。

  臺上的鐘晴站在制服筆挺的“寸頭”先生旁邊幸福的又哭又笑,而她寸頭先生滿眼溢著熱愛的光芒。鐘媽媽在臺下也陪著哭的稀里嘩啦,女兒出嫁總是很難讓家人舍得。如果自己的爸爸、媽媽、奶奶都在,看著自己出嫁,他們會不會也在臺下淚光盈盈,趙瑾瑜坐在臺下閃著淚光大力的鼓掌,開心又酸澀。

  祝福同桌永遠都能擁有這份肆意的開心,也愿她的寸頭先生能守護她一生不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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