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一間秀麗的閨房里,一名女子靠坐在窗邊,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簡單的碧落髻,將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
“四爺那邊怎么樣了?”手持著棋子,輕柔的聲音慵懶而魅惑問側立一旁的婢子,依稀清楚的五官可以看出她就是當年害死上官景萱的人――上官儀嵐,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艷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遇到些麻煩?!毙℃鹃_口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細察她的臉,看起來平平無奇,沒入人群就瞬間不見。眼睛頗小,卻讓人輕易能感到冷峻的殺氣,這份殺氣與她平平的五官所彰顯出來的樸實很是不相符。
“哦~發(fā)生了什么?”她右手拿著黑子,神色凝重的看著棋盤,眉頭微皺,突然微瞇的眼睛里閃爍著精芒,“啪?!弊勇?。似乎沒有察覺婢子不喜的情緒,眼睛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棋盤。
“鵲山被他們盯上,慧光大師身受重傷,幸好大師搶先一步毀了鵲山?!?p> 這次手持白子開始思索,“嗯―有點可惜。給四爺帶句話,腐肉當割,其他的按計劃進行?!?p> 小婢走出房門,儀嵐低垂的眼睛抬了起來,若有所思的望向門口,清冷的眼神里透出的一股不可琢磨的感覺。
轉過頭走向內間,那是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臺,上面擺著一面菱花的銅鏡,面前就是一個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上官儀嵐打開首飾盒,蔥白的手指在側面的凸起一撥,首飾盒彈出一個夾層,里面露出一封信,她拿出信快速瀏覽以后,將信塞進了一旁的香爐,看著信紙一點點化為灰燼才走出內間,回到棋盤中,剛才的一切仿佛沒發(fā)生過一般。
沒一會兒婢子就回來了,進屋后不適的揉揉鼻頭,快步走進內間眼睛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么。
“冬晴,去把之前爺送的茶葉拿來,我給父親送去?!鄙瞎賰x嵐若無其事的說著。
叫冬晴的婢子猶豫著退回了外間,“是。”
……
將軍府的書房里,主位坐著一男子,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褪去一襲軍裝仍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栽于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孑然獨立間散發(fā)著傲視天地的強勢。眼間點點皺紋以及頭上不知何時生出的絲絲華發(fā)卻暴露了他的年紀,正是上官景萱的父親上官云虹,寧國大將軍。
突見他猛的一起身,如猛虎撲食般沖到來人的面前,“找到萱兒啦?”
“是。卑職在度城發(fā)現(xiàn)了大小姐行蹤?!?p> “快!備馬去度城?!毕Э靸赡甑呐畠航K于有消息了,這讓上官云虹怎能不激動。
匍匐在地上,眼前人誠惶誠恐地說,“卑職該死,沒有第一時間帶大小姐回府?!?p> “怎么?”
“大…小姐…大小…姐…她最后出現(xiàn)的地點在…鵲山?!?p> “鵲山?地動引發(fā)山火,最后夷為平地的鵲山?”
“……是,大小姐現(xiàn)在…生死不明…”
上官云虹頓如覺得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面色及其蒼白,神情迷茫地癱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