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相玄應(yīng)聲打開了門,倚在門口,看著他們。
“有什么事情嗎?”
“很抱歉這么晚過來打擾您,只是我們走丟了一個人,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到有什么形跡可疑的人出沒?”打手隊長和顏悅色的詢問。
雨相玄把門向他們敞開,屋內(nèi)的一切都能夠被他們盡收眼底?!靶污E可疑的人我確實沒見到,你要不要進來搜一下?”
打手隊長尷尬的賠著笑臉,連連說著:“不必了不必了。很抱歉打擾您休息了。”
雨相玄打發(fā)走了他們,關(guān)上了門。鮮一揚從窗簾后面走出來,猶豫了半天,十分不自然的向她道了謝。
“謝謝你幫我。”
雨相玄倚在門上,冷冰冰的說:“你別誤會,我不是在幫你,我只是在幫我自己。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好吧,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告辭。”他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雨相玄出言攔下。
“單于的人頭不是那么好拿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合作?”
鑒于她以往的行事作風,鮮一揚對她一點兒都不信任。所以聽到了她的這個提議之后,他就假裝什么也沒聽到的樣子,掀開窗簾從窗戶走掉了。
雨相玄感覺到一陣冷風吹來,一邊皺著眉頭走過去一邊說:“走了也不知道幫忙關(guān)一下窗戶,怕夾到尾巴嗎?”她關(guān)好了窗戶,看到了鮮一揚在黑夜中潛行的身影,心中篤定:等著瞧吧,你一定會回來跟我合作的。
……
會所的打手們雖然沒有抓到鮮一揚,但是他們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單于坐在沙發(fā)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送來的被五花大綁的六七個人。
這幾個人雖然被綁著并且被強迫跪在地上,但是眼神里的殺氣卻絲毫不減。他們骨子里散發(fā)出的野性毫無保留的呈現(xiàn)在了單于的面前。那種表情就好像恨不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他的筋、剝他的皮一樣。
單于十分平靜,絲毫沒有畏懼。他像往常一樣悠然自得的品茶,與管家對弈。一局終了,毫無疑問又是管家敗了。
管家起身拱手說:“先生棋藝超絕,我又輸了。”
單于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管家見狀知道他下完了,于是連忙將棋盤上的棋子分別收起來。
單于掃視了一眼這些跪著的人,說:“聽說你們想來殺我,準備怎么殺我?。俊?p> 那些人冷哼一聲什么話也不說。
打手隊長一揮手,早有人將他們的作案工具呈了上來,放到單于面前。單于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一眼,揶揄道:“真是讓你們費心了,居然會想到用爆炸品。你們就不怕傷到了自己,傷到了會所里的其他無辜的生命?”
那些人用仇恨的眼神盯著他,眼中全是血絲。
“就你,世界九大陸最大的惡人,窮兇極惡,也配談無辜的生命!要不是他們昨夜突擊檢查,我們也不會敗露!你這個敗類,早晚會有人收拾你的!”
聽到這樣的話,滿屋子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敢這么說話是不要命了嗎?
單于似乎并沒有因為他們的辱罵而生氣,反而輕笑了一聲,說:“想要收拾我的人多了,多你們幾個不多,少你們幾個也不少?!?p> 他們都以為是單于的脾氣好,但是只有管家知道,單于不是那么好性子的人,這幾個人無論說什么都難逃一死,區(qū)別只在于死的方式不同罷了。
……
鮮一揚趁著夜色走窗戶回到了旅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卸下了所有的裝備,脫下了夜行衣之后才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發(fā)炎了,一定是那個護衛(wèi)的鞭子很久沒有清潔過了。
他嘆了口氣,在裝備中左翻右找,終于找到了一瓶鮮家制造的專治各種冷兵器傷口的藥膏。
“嚯!”打開瓶蓋之后,一股難以言明的氣味直沖鼻腔,有一種丹陽城豆汁汽化了的感覺,真是刺激。屋子里的老鼠都被熏得暈倒了好幾只了。
鮮一揚皺著眉頭,憋住氣,用手指頭蘸了一層藥膏,將它涂抹在了胳膊上的傷口上。都說良藥苦口,絕對是有道理的。雖然這個藥膏比風油精還刺鼻,但是藥效絕對是一等一的。才涂抹上不到半個小時的工夫,傷口就有了愈合的跡象。
他穿好了衣服,聞了聞剛剛沾了藥膏的手指,一臉嫌棄的跑去盥洗室洗手。
晚上他一個人趴在床上,為他的任務(wù)做一個計劃。近身刺殺已經(jīng)失敗,他一定會加強防備的,就算沒有加強防備,只要有那個黑衣護衛(wèi)在,肯定不會成功的。所以要換一種方法,讓那個護衛(wèi)來不及出手。
他想了許久,看了看枕頭旁邊泛著金屬光澤的匕首,“老伙計,看來明天你可能要放一天假了?!?p> 第二天他喬裝到了樓下東奔西跑的買了一堆零件,手里拎著大包小裹的往回走,路上路過一家茶館,偶然聽到里面的人說:“知道嗎?昨晚上有人刺殺單于?!?p> “單于?什么單于?”
“就是那邊會所那個。聽說那些人被抓到了,下場可慘了呢!”
“怎么了?”
“我聽說啊,好像被剝皮抽筋了?!?p> “真的假的?。俊?p> “哈!我也是聽人家說的。”
“聽人家說的能作數(shù)嗎?我還以為是你親眼見到的呢!”
“不說了,不說了,喝茶喝茶啊。”
鮮一揚站在門口聽了許久,心中暗自揣測這會不會是單于放出來的假消息,用來迷惑真正刺殺他的人呢?
“請問您要喝點什么茶?”茶館的服務(wù)員看他站在門口很長時間了,于是就主動上前問他。
鮮一揚搖搖頭離開了。
“真是個怪人。”服務(wù)員盯著他的背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鮮一揚回到旅館,將這些零件組裝成了一把適合遠距離攻擊的狙擊槍。這時候定位蜘蛛傳來了信息,今天上午十點整,單于在會所的五樓會議室與人有約。
他打開了了地圖,與會所五樓會議室相對的最佳射擊地點應(yīng)該是……
“東邊的水塔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