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回到房間,解開了藏青色的長袍,里面穿著的是白色的綢緞上衣和黑色的綢緞長褲,腳下踩著的是一雙真皮的黑色長靴。
鮮一揚躲在暗處,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還有高手如云的護衛(wèi)們。
單于坐在沙發(fā)上,他的管家立刻給他遞上了一杯清茶。他端起茶杯,只是聞了聞茶香卻并不飲茶。
過了一會兒,他向身邊的那些護衛(wèi)們說:“這個會所里魚龍混雜,你們一定要打起精神,不要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另外,明天我與人有約,你們也不要在這里惹事生非?!?p> 護衛(wèi)們點頭稱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單于長嘆一聲,靠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捏了捏睛明穴。
管家知道他這是有些疲憊,需要休息了。于是就向護衛(wèi)們揮了揮手,把他們帶了出去。
房間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這是個好機會。鮮一揚的心里有些激動。他握緊了匕首,盯緊了他的“獵物”,隨時準備出擊。
單于似乎并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靠近,站起來,轉(zhuǎn)過身,將自己面對著鮮一揚的方向。鮮一揚看清了他的臉,不,那不是臉,而是一個面具。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連自己一個人獨處都要戴面具,不是變態(tài)就是丑八怪。
單于向他這邊走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似乎真的是毫無防備。鮮一揚看準時機,拿著匕首向他刺去。
電光火石之間,匕首就差一點就能夠碰到他的胸口了。卻被從旁邊突然伸出的兩根手指死死的夾住,不能再向前前進半分。
鮮一揚本能的向這手指的主人看去,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護衛(wèi)。他的這一雙手十分有力量,絕對是經(jīng)過多年專業(yè)訓練才能達到的水平。
單于對于鮮一揚的出現(xiàn)一點都沒有感到奇怪,反而十分自然的把他旁邊柜子上的書拿起來,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輕飄飄的說:“不留活口。”
那語氣,就好像是在與人打聲招呼一樣自然。
黑衣護衛(wèi)得到了指令迅速向鮮一揚發(fā)動了攻擊。他的左手夾住了鮮一揚的匕首,右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副帶著倒刺的長鞭,手腕一甩就將長鞭甩向了他。
鮮一揚右手手腕一轉(zhuǎn),借著對方手指的力道跳了起來,躲過了攔腰襲來的鞭打。這一鞭子要是打在身上肯定是要脫層皮,帶些肉下來的。
鮮一揚用左手在腰間摸到了幾枚暗器,向他甩了過去。
黑衣護衛(wèi)立刻松開了手,向后退了一兩步,用長鞭攔住了暗器。
而在這時,鮮一揚早就越過了他去襲擊單于。就在他的匕首即將插進單于的身體時,長鞭也如影隨形一樣趕到了他的身后。鮮一揚只能強行停了下來,用匕首擋住黑衣護衛(wèi)的攻擊。
在他們兩個人打斗的期間,單于一直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喝茶看書,就好像身后發(fā)生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一樣。
鮮一揚于黑衣護衛(wèi)纏斗了半天,心里明白,今天只要有這個人在這里他就不可能刺殺成功。
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
就在他分神之際,黑衣護衛(wèi)的長鞭掃到了他,一道血印瞬間就冒了出來,幸虧他今天的裝備質(zhì)量不錯,要不然就得留下一鞭子肉了。
面對此情形,他記起老魚曾經(jīng)說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黑衣護衛(wèi)見他向外逃去正要去追,卻被單于攔了下來。
“窮寇莫追。”
護衛(wèi)點點頭,回到了他的崗位上,像一個影子一樣回到了暗處,不見蹤影。
……
鮮一揚帶著傷逃了出來,卻不料被會所內(nèi)巡查的單于打手們發(fā)現(xiàn)了。他慌不擇路躲到了一個房間里。這個房間里的布局讓人一看就能夠迅速的冷靜下來,都是冷色調(diào),讓人覺得房間內(nèi)的氣溫都下降了不少。
衛(wèi)生間里有聲音,房間內(nèi)有人!
鮮一揚躲在了窗簾后面,側(cè)耳傾聽著房間內(nèi)的聲音。
衛(wèi)生間里的聲音沒了,緊接著是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房間的主人走出來了。鮮一揚有些緊張,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匕首。
床上發(fā)出了“吱呀”一聲,看來房間的主人要睡覺了。鮮一揚心里松了一口氣。這聲音之后,房間里就再無聲音了。
鮮一揚總覺得心里很不踏實,果然,窗簾突然被拉開,出于本能他率先發(fā)動了攻擊,對方也毫無破綻的防守。
漸漸的,兩人就開始持平。鮮一揚抬眼一看,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雨相玄?怎么是你?”
很顯然,雨相玄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里相聚。她恨恨的放開了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裳,坐在沙發(fā)上,幽幽的說:“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我還當是哪個企圖偷香竊玉的無恥之徒呢?!?p> 說到“偷香竊玉”這個詞,鮮一揚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穿著的睡袍確實和她挺般配的。
雨相玄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轉(zhuǎn)頭看向他,問:“你到這里來又是執(zhí)行任務(wù)的?”她瞥到了他胳膊上的傷,心里大概就有了譜,十分堅定的說,“單于,你的目標,竟然是單于?!?p> 鮮一揚驚詫道:“你怎么知道?”
“呵!”她笑了,“在這整個會所中,能讓你受傷的,除了我以外就是單于那個老家伙了。”
看鮮一揚沒有答話,她便繼續(xù)說:“剛剛交手,我看你的身手比以前長進不少,按理說,要拿下單于的人頭也不是什么難事,可是為什么你又把自己搞成這副狼狽的模樣?”
鮮一揚還是沒有回答。
雨相玄突然間恍然大悟,說:“我知道了,你一定又輕敵了,一定又把眼睛看到的當真了?!?p> 她說的是事實,鮮一揚頓時感覺到無地自容。訓練的時候老魚也是這樣訓斥他的,總是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從來不用腦子去思考。這真的是他最致命的缺點。
“像你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人也能當刺客,鮮家選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勁了?!庇晗嘈嗦懵愕闹S刺他。
鮮一揚哪里受過這種委屈,剛要開口反擊回去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