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屋子里讓讓兩丫鬟出去走走,聽聽有沒有人在議論她。
她就在屋子里等著,等著人來鬧。
兩丫鬟出去轉(zhuǎn)了一會回來得到的消息是二房的嫡次子白崇光不小心掉到湖水里。
并沒有說跟她一起掉到湖水里。
安念波這才覺得是白崇光一人所為,他當時想干什么,將她推到水里去,目的何在。
但有些人知道白崇光可不是正人君子,他為何會去偏僻的庭院,為何會落水,為何下人會嚷嚷著讓大家知道白崇光和安念波都掉到了水里里。
白崇光在自己屋子里裹著被子發(fā)抖。
而那下人正跪在二房老爺夫人等人面前被責問后只能說出實話了,他們聽完面色都不好了,二房夫人一臉尷尬,崇光真是沒用都沒撲倒就讓人去叫。
二房老爺拍了下桌子,思考再三,此時屋子里都是二房的人,他決定坐實這件事情。
“來人,去把表姑娘叫來詢問?!?p> 他們看了一眼公公,就明白了大概是想以此攀扯上。
沒想到,白延合和白修聽聞這事進門來了。
白修行禮,道:“二伯伯,二伯母,幾位表兄妹們,這件事情分明是崇光故意搞出來想壞了安表妹的名聲,得好好教訓崇光一頓,否則他無法無天了?!?p> 二房夫人不高興:“修兒,你怎么能這么說崇光呢,沒證據(jù)你就像誣賴你表弟啊?!?p> “二伯母,表弟一向不愛早起,今日為何去到亭子里,而且附近也沒有下人,那么他不去救人,反而到處嚷嚷叫人前去,大家只要一想就會明白的。”
“呵,胳膊肘往外拐,相處了十幾年還比不上一個相處不到一個的表妹,白修,你莫不是對她有何心思?!?p> “請二伯母慎言,要是壞了她的名聲,白太師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卑籽雍系?。
“我兒好好的掉入水里,她倒好居然跑走了,是想淹死我兒么?!?p> 安念波走了進來,并沒有行禮,她剛才已經(jīng)聽到了那番話,大家看到她突然進來有些神色不豫,怎么都沒有丫鬟進來通報的。
就在這時候,丫鬟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表姑娘,你走的也太快了吧,奴婢都趕不上你的步伐?!?p> 丫鬟連忙行禮,被夫人瞪了一眼連忙低頭退了出去。
而在外面的丫鬟婆子更是吃驚,都沒注意到表姑娘進去了,安念波可是快的跟風似的進去的。
“早上我去了亭子里,摘了一朵睡蓮,聽到后面有人,我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男子撲了過來,我躲開他就掉到了水里,剛好聽到有很多人叫嚷著朝這邊而來,所以我只好先跑了,避免被人誤會,不知道我這么做有何錯,難道我不該躲的,難道我就該站在原地讓人誤會么。”
二房老爺?shù)溃骸爸杜?,崇光可是一直叫你的名字說喜歡你,會去京城提親的,而且他是為了救你才跌入水里的?!?p> 白延合臉色驟變,“二伯,不可如此說,安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p> “放肆,延合,你居然敢如此說長輩,這沒你的事退一邊去?!倍坷蠣斂跉鈬绤柕馈?p> 安念波冷笑:“這么說,你們是想潑臟水讓我不得不從是吧,你們莫不是忘了,我可不是能讓你們欺負的,有膽子就傳出去,信不信我能讓你二房一家子變成乞丐,從此以后一生都害怕我?!?p> 他們吃驚的看著她。
她聲音冷冽繼續(xù)道:“只要敢傳出去我跟你兒子有什么,小心他連命都沒有,別以為都姓白就是一家人了,二房要是想跟我過不去,你們絕對玩不過我的,想一家子全變成乞丐就試試看,我若是從明日開始聽到有任何說我不好的消息,讓我查出來是你們誰傳的話,那舌頭就別想要了,我最不喜歡別人嚼舌根了,敢惹到我頭上還能過得好的”她看了所有人一眼,“沒有一個!”
白修愧疚的表情,“安…安姑娘,請你見諒?!?p> 白延合嘆氣道:“是白家的不是,這件事情我會告訴老夫人,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了。
二房的人看到她那冰冷的眼神帶著仇恨,心里發(fā)顫。
安念波收斂了下戾氣,“你們商量一下給我個說法,否則這潑臟水的事情可就得鬧大了?!?p> 她轉(zhuǎn)身走了,大家表情各異,二房夫人拍了下桌子,嚇到了一些還呆愣的人。
她想罵什么,但卻哆嗦著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修兄弟兩也走了,回去就告訴了母親和奶奶,然后她們再去到大房告訴她們,然后全都被叫到了大房大廳內(nèi)。
二房的人吵著說安念波跋扈,不尊敬長輩,居然說出讓二房全部成為乞丐。
三房的人揪著白崇光陷害安念波,想用污名來迫使安念波不得不嫁。
而大房是家主,處理事務需要的是調(diào)節(jié)為主,但這件事情大房認為白崇光錯了,原本要懲罰他的,但他著涼已經(jīng)病倒了。
安念波晚上被叫去的時候,二房夫人說白崇光是看錯了人,早上沒睡好所以看花了眼以為她在湖邊又不小心掉了水里面,所以這都是誤會。
她們又說了不少的好話,想要彌補關(guān)系,但她從她們的眼神里看得出來她被恨上了,讓她們做乞丐的說法不信她們會釋懷。
而另一邊。
白修在自己的屋子里坐在床邊思考著。
自從那日安念波提醒他想一想身邊誰人能對他下手,而他思來想去,確實沒有想到是誰,畢竟那時候他在家里面,莫名其妙的就覺得身體不舒服了。
白修看了一眼窗外,此時夜色漆黑,卻不見妻子徐茵茵,兩年前她剛嫁給自己才一個多月,她父親就過世了,然后她就請求在偏院一個屋子里設立了佛,當做佛堂,她經(jīng)常會在晚上的時候在那里念經(jīng)說是給父親守孝。
對這個妻子并沒有什么感情,新婚夜初見,沒有感情就圓房了,當看到了對方的身體后反而沒有了神秘的感覺,日子平平淡淡。
白修思來想去,只覺得徐茵茵對自己確實很冷淡,而且她出嫁前,自己可是聽說了她為了和她表哥在一起曾經(jīng)絕食過,他并未因為這事情跟她鬧過。
但現(xiàn)在一旦懷疑她莫非是因為她表哥所以才以守孝為由,甚至那毒也可能是她下的,想到這就渾身冷汗。
第一次,他去翻她衣柜里的東西,里面很多衣服沒有翻出別的東西來。
他又去梳妝臺處翻找,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就是想找點不一樣的東西。
沒找到什么,他就出門去尋找徐茵茵。
佛堂里,跟手腕一般粗的燭火明亮的燃燒著,這里是三房一處偏院,供著的是菩薩,白修走到門外就看到徐茵茵跪在厚墊子上面朝菩薩,背對著他。
他并未出聲,四處打量,并未有其它人,心里覺得古怪,她看起來真是古怪。
即使是背影都讓他忍不住心里發(fā)涼。
他輕聲走到旁邊靠在門邊想偷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但偷看了一會她一直跪著并沒有做其它事情。
小管事徐賀正躲在角落里盯著白修,他四下看了看并沒有人,想到二少夫人正在禮佛,突然想到了一個毒計,打死他再栽贓給二少夫人。
徐賀原本是一個沒有功名的書生,原名江賀,他有一個哥哥叫江謙,在白家三房一個布莊里當副管事,每月月俸幾乎全給了江賀讀書用,還遠遠不夠。
江謙就偷偷地每月昧下幾兩銀子,修改賬簿。
直到半年后查賬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江謙被活活打死,當日下命令的人正是白修,徐江賀得知哥哥死了,驚悸痛恨,查到了是白修下的手,他不再讀書消失了幾個月,然后蓄起了胡子,化名徐賀來到三房布莊干活,因為會識文斷字而且能算賬,從伙計中脫穎而出,又用了兩年時間得到了三房的信任,兩個月前還調(diào)入府里做了一個算三房府里收入支出等等的小管事。
但剛開始他沒敢下毒,一直等了一個月后才偷摸著在跟白修匯報賬務的時候,趁他剛好去跟下人說話,然后徐賀就從懷里掏出毒藥瓶倒了一些在他的茶杯里。
白修吩咐了下人又進屋來,他一向看重徐賀,而徐賀恭敬的繼續(xù)匯報賬務。
白修拿起茶杯喝完了,又倒了一杯再喝掉。
晚上就昏死過去,第二天就沒有醒來,徐賀看到那些大夫來時急匆匆,走的時候一臉無奈的表情,原本以為白修死定了,沒想到居然從京城里來了個表姑娘,將他救活了。
徐賀知道了這表姑娘醫(yī)術(shù)太厲害了,也就沒敢再下毒,但是今晚居然碰到了一個機會。
反而二少夫人不知道為何對白修有些疏離,但是有了栽贓的人就可以將自己脫離出去。
徐賀悄悄地回去了,從墻角下拿起藏在花叢里的一根耙土用的鐵耙。
夜色漆黑,除了這自設的小佛堂里有燭光但院子里黑漆漆的。
徐賀腳步輕輕,慢慢的靠近,舉起鐵耙朝正看著里面的白修的后腦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