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上下都傳開了表姑娘醫(yī)術超群,從京城而來就是為了給白修看病的,三房等人非常感激,
送了吃的用的,以及一些財物,安念波推拒了財物。
三房老夫人跟大房老夫人一向不和,她那日并未在安念波來的那一天前來相見。
但如今長孫病好了,她立馬就覺得這個表姑娘真是個好姑娘,親自去她院子里見了她一次,越看越覺得安念波真是好,除了是穿著男裝,但是行為舉止有禮謙和,還給她這個老婆子捏了捏腿部,本來有些脹痛的腿部,經她的手一捏,感覺好多了。
更加喜歡這個表姑娘了,安念波可是在捏的時候用了靈力呢,能不舒服么。
話說到白修。
自從昏迷后,三房找了很多大夫前來治療,錢一筆筆的花出去,卻沒有醒來過。
一個老大夫就用毒藥給他吃了,毒攻毒,導致他不死但也醒不來。
但是一直解不開毒藥的話,最多一個月左右也是會死的,因為只能在毒藥里加一些滋補的東西用于維序他身體消耗,但是以毒攻毒這個法子老大夫可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他在安念波來的前一天就突然離開了蘇州,他治不了白修也怕白修突然就毒死了,更怕白家三房拿他出氣,干脆離開此地換個地方繼續(xù)行醫(yī)。
三房老夫人笑起來非常慈祥,她知道大房老太婆打著表姑娘的注意,在她看來大房的男子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孫子。
她回去跟老太爺商量了一會,老太爺也覺得這姑娘不錯。
于是,遠在外地求學的嫡次孫白延合接到了家里來信,讓他趕緊回家,信里說了白修病已經好了,讓他回來見見表姑娘。
白延合十六歲,長得一表人才,文采斐然,又潔身自愛,已經有秀才功名,能讓祖父和祖母都夸不絕口的得是多么不一般的姑娘。
白延合確實讓下人收拾東西,跟老師告假回家,他是想回來看看大哥的,再順便看看這個被夸得上天的表姑娘長得啥樣。
而另一邊,二房老夫人坐不住了,這大房和三房都在暗自爭搶表姑娘的注意,她豈能讓她們得逞,也派丫鬟來請她過去說自己的腿腳不利索,常有麻木之感。
安念波來了后擦看她的腿,并沒有什么毛病,只是經常坐著又不鍛煉,就微笑著建議她每日去外面走一走。
安念波開完了藥就要回去,二房老夫人也沒有借口讓她留下,就吩咐媳婦,孫女們去找她看看身體,聊聊家常。
安念波去了二房院子里,二房老夫人有五個兒子,而孫嫡子加起來就有十一個,孫嫡女加起來就有十六個,婆子介紹一番,安念波淡淡的笑容,心里腹誹,人多記名字都累。
眾目睽睽之下,給她們把脈,都是些小毛病,但安念波卻把毛病說的很嚴重,結果把她們嚇得花容失色一般,安念波再故作玄虛的說她可以治療,開了藥方,她們才虛驚一場的嘆口氣。
但是對方有目的而來,男子們就會主動挑起話頭,想跟她有些曖昧關系。
若是娶了她可就不需要辛苦考科舉了,而且可以靠著她外公,直接謀個小官來當當。
她剛開始會回,后來就對方說好幾句,她就簡短的回上一句。
自家人少,但這白家族里,子嗣繁榮,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人多必會為了利益而斤斤計較的,所以這挑選的制藥的人也得考驗一番謹慎選擇。
才在白家呆了八天,她就覺得心累,又要規(guī)矩有禮讓人挑不出錯來,但又要避免被人算計,一旦撕破臉皮,她作為一個上門來走親戚的小姐,肯定會名譽受損的。
白延合傍晚的時候回到了族里,看到大哥白修已經沒事了,再聽母親一說,這表姑娘可是直接就治好了大哥,這么厲害的女子,他想見她一面。
三房夫人搖頭笑道:“表姑娘剛開始還跟大家吃過飯,但后來她就要求單獨送到屋子里吃飯,而且單獨約她她可不來呢?!?p> 白延合輕笑:“表妹這做法未免傷了親戚情分吧,大祖母就沒有碎言的?”
“人就一個,搶的人這么多,她又懂事懂得回避?!?p> “娘,她莫不是長得跟天仙一般?!?p> “長得肯定是不錯的,但是來了八天,她一直穿著男裝也不肯換女裝,她說答應了她外公不可以在外換女裝的,不過這確實是個好姑娘,娘真的喜歡,延合,你可要把握住了,她若是回京了,恐怕以后就很難再來了?!?p> ……
二房的二老爺,二夫人,長子白崇羽,次子白崇光正在吃晚飯,丫鬟進來說了白延合回來了。
二夫人冷笑,“大房,三房都在爭搶表姑娘,連常年在外讀書的白延合都回來了?!?p> 白崇羽眉頭一擰,“這個表姑娘太受歡迎了,一個個上趕著,但這姑娘拎得清,穿著男裝明顯避諱得很也不跟他們出去,但她千里迢迢而來就為了給白修治???若不是看她一直表現(xiàn)規(guī)矩而且時常避開,沒有絲毫的想跟哪個嫡子有些親近,否則我都會以為她是想回到族里挑一個嫁了呢。”
二夫人嗤笑:“白修已經有妻子了,延合還未娶妻呢,三房這不都將人叫回來了,看著吧,這事情有的鬧呢?!?p> 白崇光是個無所事事的紈绔子弟,斜著眼,“娶了她好處很多對吧,要是我娶了她豈不是可以以后不用賺錢還能花天酒地?!?p> 二老爺和二夫人無所謂的表情,若是兒子娶了那也只有好處而已,白崇羽心里討厭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反駁道:“你可別打她的主意,她將來肯定也是在京城里找個大戶人家子弟嫁了,你可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p> 白崇光對這話不以為意,只要女子上趕著非嫁不可,就是娘家也阻攔不了,何況他心里有個罪惡的想法,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一旦女子丟了清白就非嫁不可了,得到一個媳婦,還能得到她家的資源和錢財。
這樣穩(wěn)賺不賠的事情不干才是傻蛋,但這話可不能說出來。
……
安念波此行的目的是要利用可靠的族里人來生產藥,賣到各個地方,若是自己做就太浪費時間了,而且她又不能經常出面處理生意上的事情。
只有找到可信任的人做生意才行,族里人太多,關系太復雜了,而且她在未選定人選之前不說出去,免得為了利益而翻臉的。
第九天清早,她獨自走到一處偏僻的水榭亭臺處,看著水面上一朵朵粉紅色的睡蓮,美麗盛放。
想到這些天的觀察,其實也沒觀察出哪一個是真的品性好的,這只有到了利益或者危難的時候,才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
白崇光昨晚就將一個打掃松堂院外邊的下人叫去,讓他盯著安念波去哪兒然后去他那里通報。
此時那下人跟蹤看到遠處的表姑娘坐在了亭臺石凳上,下人連忙跑去跟白崇光說,白崇光興奮的來了。
空氣清新冷冽,安念波到湖水邊摘了一朵睡蓮,白崇光來到此處,盯著遠處的那抹身影,突然想到若是將她推到水里去,然后自己再假裝救她,撕開她的衣服,造成她清白損害的假象,那么就可以迫使她不得不嫁給自己。
白崇光小聲對小人道:“你現(xiàn)在就去叫人來,就說表姑娘落水,我去救她了??烊ィ蕉嗳酥涝胶??!毕氯它c頭興奮的跑走了。
他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朝那邊走去,當快靠近的時候,即使他腳步很輕,但是安念波卻還是聽出來身后有動靜,轉頭一看,白崇光沒想到她會轉過身來看自己畢竟自己可是走的跟貓一樣,他干脆直接就跑過去要將她推到水里去。
當剛要碰到她的時候,她直接閃開了,還踢了他一腳,他身子晃悠就掉到了冰冷的湖水里,湖水只到腰部位置,他全身濕透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水花,因為寒冷打了個哆嗦。
跟個落湯雞似的。
“你個賤人,居然敢推我?!卑壮绻庖幌蚩床黄鹋?,張嘴就罵。
安念波撿起地上一顆小石頭扔到他臉上,烏青了,疼的他齜牙咧嘴。
“快點啊,表姑娘可是在水里呢,不知道二少爺救沒救她上來。”傳來了一道大嗓門的聲音,人未至聲先到。
居然在算計她。她快步跑開了,白崇光氣的想打她,但剛要爬出湖面,腳下泥巴濕滑直接摔倒在水里,一大群人趕到就看到湖岸邊有個人在掙扎,連忙過去拖了起來。
他們再四處看,沒看到表姑娘。
“表姑娘呢?”
下人疑惑問道,是想給二少爺一個潑臟水的機會。
但白崇光可不是沒腦子的,這安念波都跑走了,沒抓到人,捉奸還得拿雙,若是說跟她有什么肯定會被打一頓的。
他吐了一口湖水,緩了口氣,“我不小心掉到湖里,沒看到什么表姑娘。”
下人怯怯的低下頭,“那是小的將二少爺看成表姑娘了?!?p> 知道表姑娘并不在這,也就虛驚一場,畢竟若是鬧出被救上岸,那也是算丟了些清白的,而且家里人都知道白崇光不學無術,哪里配得上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