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紛揚揚,落于兩人頭頂,落在臉頰,鋪展在肩頭,直到融化之際,棠淵才松開了她。
凝視著她,觸及那瘦削的肩頭,棠淵聲音發(fā)顫:“還走嗎?”
雪花還在飄,漸漸纏上枝椏、路燈、街道……風一吹,又飄飄灑灑。
千媚撫上他輕微發(fā)紫的嘴唇,眸子有淚光閃爍:“重新活過來的時候,腦子里只有你了。”
棠淵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拳又松開,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指著地上的盒子和照片:“那這些是怎么回事?”
千媚低頭看去,將盒子和照片全部拾起來,包括那張死亡證明。
“小姨知道我的心不在苗疆,也不想我再卷入這些爭端,制造假死把我送了出來,但這確實是我的骨灰,解毒的時候抽了一根肋骨試藥。”
棠淵眼輪轉了一圈,從她手里拿過那些東西。
把那張死亡證明揉皺,走到垃圾桶邊,頓了一下收回手,把揉皺的紙團又粗略扯開,接著一團碎紙片像雪花一樣飛進了垃圾桶。
千媚看著棠淵的一系列動作,沒有催促,沒有阻止,直到他舉著傘擁著她往停車場走。
踉蹌了一下,有些著急:“誒,棠淵,去哪兒?”
“回家,算賬!”棠淵緊咬著腮幫。
千媚一邊跟著走一邊嘟囔,紫發(fā)隨風擺動,臉頰鼓鼓的:“我才要跟你算賬呢~”
經歷了大起大落的兩人這會無暇顧及其他,導致接連幾天瑯川都是萎靡不振的狀態(tài)。
當千媚在若水看到瑯川的時候,被胡子拉碴和凌亂紅發(fā)的他嚇了一跳。
千媚打開八樓的臥室,一股熏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忍不住捂住了口鼻,一邊避開七零八落的酒瓶走進去。
“小川?”
千媚走到臥室,窗簾沒拉開,黑壓壓一片,也沒見到人,只聽見靠窗的位置傳來時輕時重的呼嚕聲。
把窗簾一拉開,飄窗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讓千媚不禁笑出來聲。
然后拿出手機,撥了棠淵電話:“阿淵,小川這有點混亂,你把衛(wèi)霖叫過來幫忙?!?p> 得到肯定答復千媚就收了線,搬不動他,只能拿了毯子給他蓋上。
二十分鐘后,衛(wèi)霖到了,打開門的時候直接愣住了,望向沙發(fā)上看著雜志的千媚。
“千媚小姐,這?”
千媚懶懶抬眸:“人在臥室飄窗,我搬不動他,對了,臥室順便收拾下。”
衛(wèi)霖點頭,一向梳理整齊大背頭竟黏了幾根在額間,快步的走進去。
看到瑯川時,衛(wèi)霖蹙眉:“怎么喝這么多?”
從柜子里拿出干凈的床單被罩換好,才把瑯川搬上床,然后擼起袖子,麻利的開始收拾臥室四處散落的酒瓶。
約莫花了半個小時,清理完畢,端了盆溫水,細細的給瑯川擦臉。
千媚這時走進來,倚在門邊,挑眉輕笑:“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們小川有非分之想。”
衛(wèi)霖擦拭完瑯川的手指,舔了一下嘴唇:“千媚小姐,作為一名全能型特助,總裁花錢,我辦事,您可別打趣我了,好了,搞定,千媚小姐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上班了,總裁那邊還開著會?!?p> 千媚鳳眼一瞇,將一縷紫發(fā)別到耳后,“嗯,多謝?!?p> 衛(wèi)霖推了推金絲框邊眼鏡,微微頷首,特意放輕步子走了出去。
正要跨出臥室的時候千媚又叫住了他:“衛(wèi)霖,跟棠淵說我今天不回去,有事要辦,讓他別打擾我?!?p> 衛(wèi)霖腳步頓了一下,“好的?!?p> 直到房間的門鎖傳來“咔嚓”聲,千媚才收回視線,估摸著瑯川還要睡一會兒,將空調調低兩度才放心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