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無理取鬧
可是過了沒幾天，邢老大的錄像廳就被分場的派出所給封了，村里人都很納悶？錄像廳開的好好的為啥封了？
大家從查封的頭天晚上開始分析：十點鐘錄像廳關(guān)門，當(dāng)時還有‘猴子’、邢老二、五六個人沒走，在那里磨磨蹭蹭，一會兒衣服沒穿，一會兒鞋丟了一只的，等大家走的差不多了，他們迅速地關(guān)上了門。
這肯定是在搞什么鬼？一個個鬼鬼祟祟的？一定在干啥見不得人的事？好奇心觸使大家非得弄個清清楚楚不可。
最后疑點在‘猴子’身上，在大家的逼迫下，‘猴子’說那天晚上邢老大放了黃色錄像。
“不對？那次咱們也看了，不就是“花姑娘的干活”嗎？這也成了黃色錄像？”張磊腦子反應(yīng)快，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的事。
‘猴子’急的抓耳撓腮的，真和電影里演的一模一樣，他想告訴我們吧！又怕邢老大反過來找他算賬，不告吧！我們逼的他走投無路。
看到他這么為難，我也想幫他一下：“哎！‘猴哥’，你看你，這有啥不能說的？不就是錄像廳被查封了嘛！還有啥可隱瞞的？你不想說，大家也不強(qiáng)迫，我們也不問了，知道事情越多死的越快。算了，不問你了，直接去問問邢老大，到底是誰昨天下午去了分場派出所？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民警晚上別耽誤了時間，錯過就抓不住現(xiàn)行了？”。
‘猴子’眼睛瞪得老大，他怎么也不會相信他的所作所為大家摸的一清二楚，而且時間、地點、說話的內(nèi)容一字不差。
?。ㄍΡＣ艿陌?！咋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呢？邢老大從派出所出來還不得弄死我??？咋辦?。浚?。
“唉！想啥呢？再不說出來別怪我們翻臉不認(rèn)人，讓你攪合的都沒錄像看了，相里相親的，有那么大的仇恨嗎？你就是個‘白眼狼’，平時我哥對你不錯，你咋想的？”邢老二生氣了，如果不是張磊攔著，早上去揍‘猴子’了。
“不錯，不錯，啥玩意不錯？邢老大對我不錯？我看你們喝多了耍酒瘋呢？邢老大帶我們?nèi)ブ楹Ｌ越鸬哪翘炱?，我和他之間就沒有了兄弟情分，你們想一想，那時的錢多值錢？我爸一個月掙三十六元錢養(yǎng)我們一家五口，他聽說我要去特區(qū)闖闖，把家里所有的積蓄都給了我?？晌夷?？一分錢沒掙到，反而把錢花精光，你們知道嗎？我家那一年是怎么過來的？整整喝了一年的菜湯，當(dāng)時我就想：我和邢老大這輩子勢不兩立”。
“哎！哎！不對不對，邢老大從外地回來的時候，你不是馬屁拍的‘啪啪’響嗎？怎么又和人家勢不兩立了”沒等‘猴子’說完，我就插話道，因為我看到‘猴子’和邢老大那股子熱情勁，比親兄弟還親。
“我那是有意和他套近乎，抓住把柄好好的整治他一下，讓他也嘗嘗喝菜湯的滋味。邢老大這次開錄像廳，正好給了我報仇的機(jī)會，”‘猴子’不無得意地說。
“唉！‘猴子’，你想報復(fù)完全用不著這樣？你想想，現(xiàn)在邢老大還在派出所關(guān)著呢？他爸媽急得在家又是上吊、又是跳河的，你看到這些忍心嗎？邢老大騙你是他不對，可他當(dāng)初也是受騙者??！那件事情在你心里已成了陰影，應(yīng)該盡快走出來才行啊！咱們都是北大荒的后代，父輩們都是淳樸善良的，到咱們這輩可不能做對不起他們的事，不能忘本啊！”二哥不知啥時候站在我們身后，突然冒出一套大道理，所有人都震驚了。
“我，那，可……”‘猴子’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說不出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點過分，邢老大是有錯誤，自己既然和他稱兄道弟，那就去和他說清楚，制止他不就完了嗎？
“沒事，現(xiàn)在不是看熱鬧的時候，咱們先去派出所問問到底能罰多少錢，先湊錢把人贖回來再說?？捎幸稽c我要說，就是整明白邢老大到底認(rèn)錯沒有，如果他不認(rèn)錯，那我們也不去救他，讓他在里面好好反省一下”。
“嗯！我二哥說的對，要看他沒認(rèn)錯？就該好好懲罰他，誰讓他放黃色錄像不給咱們看呢？”我的話引起大家的哄笑，張磊捂著我的嘴就走，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再說下去，那錯誤和邢老大是一樣的。
等把邢老大接出來時，他狠狠地瞪了‘猴子’一眼，二哥上前勸道：“行了，也別怨‘猴子’了，大家以后還是好兄弟，你這次能這么快出來？‘猴子’幫了你不少忙，他把家里的幾頭牛都偷著賣了，你是出來了，‘猴子’等著回家扒層皮吧！”。二哥就怕邢老大會動手，趕緊過來解釋。
“行?。⌒值埽邕@次謝謝你了，我在里面也想好了，還是出去混吧！北大荒不適合我這種人生存，哥天生就是奔波的命，老二也接到了入伍通知，過幾天就走了。我懇求大家，有時間去看看我父母，邢老大在這拜托各位了”。
“你上哪去？現(xiàn)在咱們農(nóng)場的政策這么好，在家種地吧！兄弟們天天在一起多好”二哥勸他，目的就是想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
“好了兄弟們，我心意已決，就不更改了，‘猴子’，你替哥交的錢，哥以后會加倍還給你，再見了”邢老大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點留戀的樣子。
“二哥，回家吧！人家都走遠(yuǎn)了，咱們還站在這干啥？他就是流浪的命”我有點等不及了，家里還有母親包的餃子在等著我。
“走吧！以后的路要靠他自己走了，都是成年人了了，再叮囑就顯得咱們小孩子氣了。哎！你們聽喇叭響，村長要通知什事”。
果然，村長在廣播上通知：應(yīng)屆畢業(yè)生到隊部辦公室拿分配通知單。
“二哥，你不是應(yīng)屆畢業(yè)生嗎？快去?。】纯茨愕降追帜睦锪?，咱媽也惦記呢？”我催促著二哥。
“你急什么？瞎?。≌媸腔实鄄患碧O(jiān)急，你沒看到姐姐已經(jīng)進(jìn)辦公室的大門了，走，回家等消息去？”。
腳還沒邁出去，就讓‘猴子’一把薅住了我：“欸！夏小雨，你站住，我想問一下，你們咋知道是我去派出所告的呢？”。
“哎呀！你這個人好麻煩，你笨??！事情都過去了，誰會和你說這事？你以后長點心眼吧！別一天傻乎乎的瞎告狀”。
我說完都走出好遠(yuǎn)了，回頭看見‘猴子’還怔在原地，打死我也不能告訴他這件事是我聽到了，那天下午我去分場的小賣店買東西，無意中聽到了他的秘密。
“爸，媽，我和弟弟都分到食品總廠了，別人都是一家一個，咱家兩個都分進(jìn)去了”姐姐還沒進(jìn)門就興奮地大喊。
“??！太好了，這兩個孩子真有福氣，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這些天我就為他們發(fā)愁呢？好了好了，咱家現(xiàn)在的日子越過越順當(dāng)了”母親抹著眼淚說。
“別哭?。∧銒屢桓吲d就哭，去炒幾個菜，我和他們喝幾杯，都長大上班了，等小雨上班的時候，我們倆也老嘍！”父親也是眼含熱淚，滄桑的臉上爬滿皺紋。
“哪能呢？爸媽還年輕著呢？你倆好好的保養(yǎng)身體，等我上班掙錢了，都給你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這一天就小雨會說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能掙回多少？以后別當(dāng)‘啃老族’就謝天謝地了，我們有退休金，夠我們自己花的了”父母好像有‘前后眼’？把我以后幾年的生活都看得明明白白。
“有人嗎？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們家，為啥你家有兩個名額去鎮(zhèn)里上班，而我家一個都沒有？是不是走后門了，我今天就要弄個明白”‘猴子’還沒進(jìn)院就站在那嚷嚷。
“死‘猴子’，有啥話進(jìn)屋說，你哪只眼看到我家走后門了？說話要有證據(jù)，不要冤枉好人”二哥氣不過，說著話就要上去揍他。
“你干什么？還想去打人？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凡事都有個是非因果，說開了就好了”要不是父親拉住二哥，二哥早就沖上去了。
“本來就是這么回事，我問一下怎么了？就是不公平，咋的？你還想揍我？來啊！來啊！打傷了正好上醫(yī)院，你的名額就是我的了”‘猴子’也有點耍無賴了。
父親看到‘猴子’的情緒控制不住，就怕哪句話說錯了結(jié)局不敢想象：“你們都聽我說??！站在那里別動，你看，首先是‘猴子’來咱家質(zhì)問有沒有走后門一事，我們家的家底村里人都知道，從來北大荒就一直在這個村里，沒有任何的親戚，也不認(rèn)識鎮(zhèn)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這個問題可以排除。再者說，‘猴子’也只是來問問，誰有疑問都可以說嘛？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來的。上面領(lǐng)導(dǎo)怎么安排的，我們服從就是，不要弄的大家兩敗俱傷”父親的話起到效果了，‘猴子’氣呼呼地低下了頭。
“好了，散了吧！不要圍觀了，大家都各自忙去吧！孩子們年輕氣盛，這樣的事情避免不了的，過幾天氣消就好了”。母親也出來打圓場，她最不喜歡家里來外人看熱鬧。
“就這么讓‘猴子’走了，太便宜他了，真是沒事找事，還敢找到我夏小雨家，要不是爸?jǐn)r著，我非踢死他不可，臭不要臉的，他以為他是誰啊！”我也是沒事找事，人都走光了，才想起來罵兩句。
“夏小雨，你給我回去，哪都有你的事？整天不好好學(xué)習(xí)就知道玩，還有幾天要考高中了，你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父親嚴(yán)厲的批評，我灰溜溜的回屋去了，可心里還是不服，這個死‘猴子’有啥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