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到重點時刻,大屏幕突然黑了,角落里的季言清也松了口氣,婚還沒求呢,人先跑了,她丟不起這人。
以為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的季言清,沒想到還是有人眼尖的發(fā)現(xiàn)黑屏前一秒露出的照片是蔣君博。
別的人可能也就八卦一下算了,但是這個注意到的人偏偏就是三木。
轉頭就把這件事爆給了營銷號,一夜之間,蔣君博棄妹戀姐的新聞鋪天蓋地。
微博一出,豆瓣八組立即就是深挖石錘一條龍服務,七嘴八舌給你直接釘在十字架上釘死。
季言悅坐在片場,時不時的就有人自以為無意中路過她這里看她一眼。雖說她不在意被人看,但這明顯帶著隱晦意思的目光,實在讓她煩躁。
手頭這一場戲結束之后,季言悅終于受不了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人問:
“你們都在看什么?我身上長了八只腳?”
季言悅之前那一陣風波,實在讓人想不知道她的身份都難。就算她言之鑿鑿她不是季家人,但這千絲萬縷的關系在,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被抓住的群演,把頭咬的像個撥浪鼓:
“沒看什么,我就是路過,真的?!?p> 季言悅倪她一眼開口:
“不說?”
沒說話。
季言悅開始翻劇本:
“那行,你們上場的這場戲我正好覺得累贅,打算和導演商量一下刪了,你們也早下工。”
對面的人,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立即就說了實情:
“網(wǎng)上說你被……失戀了?!?p> 季言悅目光沉了一下,等著下文。
“還說你前男友和你姐在一起了。我就是有……有點好奇。真不是故意的,我發(fā)誓!”
“嗯,去準備吧,下一場要到你們了。”
把人打發(fā)走了,季言悅翻出手機登錄微博,直接點進熱搜榜。
果然,蔣君博棄妹戀姐爆。
季氏正牌千金求婚爆。
求婚?季言悅點進了第二條。
“在昨日的季氏文化交流會上,季言清疑似用VCR的形式向蔣君博求婚。但似乎因為蔣君博并不知情,提前離場,導致失敗?!?p> 配圖是一張交流會上,大屏幕上的季言清正羞澀的笑著的照片。
如果昨天沒發(fā)生那件事,她沒拽著他離場,那現(xiàn)在是不是……
嘖,算了,昨天她已經(jīng)把話說清楚了,和她無關。
下一場是個群像戲,幾百個人齊上齊下的大場面。
幾百個群演終于一起達到了張靈的拍攝標準,聽到了cut的一聲。
季言悅坐在一邊琢磨這場戲,怎么想怎么不搭,就是覺得這場戲不好,和張靈商量換個場景拍。
張靈也是個對劇吹毛求疵的人,聽了季言悅的建議真的就開始重拍。
但是重拍的感覺,季言悅還是看不順眼,來回折騰了三四次,群演們已經(jīng)累的席地而坐,最后是張靈開口,季言悅才算了。
張靈看出季言悅不對勁,讓她先回去休息,接下來的戲應該沒什么要動的。
季言悅本來想拒絕,但是看那一群累的直喘氣的群演,還是收拾東西走了。
現(xiàn)在還早,季言悅也沒回家,想了一下,打車去了武館。
這個武館是當初季言悅學散打的地方,在一個小巷的最里面,很難找,不開門的時候門簾一拉,從外面看就是一間車庫。
老板也不靠這個吃飯,開著純屬是愛好,平時也只有幾個熟客過來。
季言悅進了武館,換了衣服就上了擂臺,今天武館的陪練不在,老板親自上場。
“今天怎么想起來過來了?”
季言悅一個勾拳過去,在老板耳邊帶起一陣風。
“心煩,想揍人?!?p> 又是一記拳,直沖面門,再慢一點,估計鼻梁就要砸斷了。
一點沒手下留情,看來是真想揍人,老板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一時武館里只有出招帶起的風聲。
兩個人正打到半場,原本已經(jīng)拉下的卷簾門外想起來砸門聲。
“嘩啦嘩啦”作響。
原本兩個人都沒理,以為敲一陣就會離開,沒想到這人怎么敲也走,在敲下去,老板怕饒命,暫時喊了暫停。
老板去開門,季言悅也甩了甩汗?jié)竦念^發(fā),隨便坐在擂臺上,擰開一瓶水,正打算往下灌,余光看見門口站著的人。
蔣君博。
抬頭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
季言悅看見他,蔣君博也一眼就看見擂臺上的季言悅。
開了門就往擂臺走,邊走邊把外套脫了仍在地上,充耳不聞身后老板。
“你誰啊,哪來的,現(xiàn)在不開門……”
蔣君博走到擂臺邊,攀住擂臺一躍,上了擂臺。
“季言悅,我們打一架?!?p> 季言悅當他是神經(jīng)病,站起來準備翻下擂臺。
蔣君博也沒攔她,又開口:
“你贏了,我跟你去領證。我贏了,你跟我去領證,我請客。”
季言悅翻來一半的身子頓在來半空,半個身子在圍欄外半個身子在圍欄內(nèi),一條腿還跨在繩上,整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畫面靜止了好一會兒。
季言悅才一幀一幀的轉過身,看向蔣君博:
“什么?”
“我說我們打一架,你贏了,我跟你去領證,我贏了,你跟我去領證,我請客?!?p> 季言悅把腿放下來,氣笑了。
兩步跨到蔣君博面前,踮腳和蔣君博基本平視。
身子前傾,唇離蔣君博的唇只有一寸距離,兩個人的呼吸交纏,蔣君博一步也沒退,就這樣垂著眼睛看她,等她回應。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帶著元清華心臟的季言清?!?p> 兩個人站的太近,季言悅幾乎能感受到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
“嗯,你是季言悅。”
蔣君博說話時一直看著她,不閃不躲,倒是看的季言悅閃了一下。
“認清了就行。”
季言悅轉身擺擺手。
“老板今天沒開門,走吧。”
要下擂臺的手被人扣住,季言悅甩,沒甩掉,再甩,還是沒甩掉。
嘖,上次也是這么甩不掉的。
季言悅心里壓著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轉身就來了個過肩摔,,只可惜力氣不夠大,沒摔過去。
蔣君博正打算乘勢出手,被匆匆趕來的老板攔下,伸出去的手被老板擋開,把季言悅擋在身后。
“你誰啊,沒聽見我說不開門?”
蔣君博自動屏蔽了老板的聲音,又想伸手去拉季言悅。
老板也是個暴脾氣,一看這什么玩意兒,人話還聽不進去了。把季言悅往身后又推了推,直接擺出平時對付不良少年的派頭,猛的往蔣君博右肩一推。
“你幾個意思?。肯雱邮譀_我來?!?p> 眼看著老板就要擼袖子往上干,季言悅之前也沒聽說蔣君博學過散打,老板這可是幾十年練出來的。
季言悅怕蔣君博真受什么傷,拉住老板胳膊:
“老板,這是我上司,不是壞人。”
已經(jīng)擺出架勢的老板一停:
“啊,???上司啊,上司也不能打下屬啊。”
“咳,咳,他沒要打我,我們的事有點復雜,回頭再解釋,今天就到這吧?!?p> “哦……那行,你想什么時候來就給我消息。”
季言悅朝老板揮了揮手,去沖澡換衣服。
季言悅走,蔣君博也跟著她走。
季言悅拐進路邊隨便一家甜品店,要了芒果班戟,面向蔣君博。
“蔣君博我以為上次的話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模模糊糊,我也沒怪你,你也不用歉疚?!?p> 蔣君博看著季言悅面前已經(jīng)被戳的稀爛的班戟,每次她說什么違心的話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小動作。
今天一早發(fā)現(xiàn)微博上的事之后,蔣君博第一反應是還好昨天發(fā)生了三木那件事。
季言清這個行為就是擊碎他心里那個一碰就會碎的堡壘的最后一拳。
看到這個新聞之后,蔣君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季言清就是季言清,端莊優(yōu)雅,有心機,她和元清華沒有關系。
幾乎是有這樣感覺的同時,蔣君博撥了季言悅的號碼,迫切的想要見到她,想要立刻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但是卻沒打通,他以為她在現(xiàn)場沒聽到,又立即去了現(xiàn)場,還沒找到人,就已經(jīng)聽見身邊有人在議論,季編劇故意折磨人,把一個多看了她兩眼的小群演累的直不起腰來,被導演放了半天假。
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把沖昏了頭的興奮澆滅。
他看到了新聞,季言悅會不知道?
她看到會怎么想?如果不是三木的意外,說不定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和季言清訂婚了?小姑娘執(zhí)拗的很,真這樣想了難掰回來。
不在現(xiàn)場,這個點溫源的酒吧沒開門,她會去哪?
打電話給趙涼,想問問季言悅可能去的地方,沒想到也是被連掛幾次。趙涼連他聲音也不想聽到,最后是不耐煩了才接了電話,蔣君博說明來意才把這大小姐安撫下來,最后找到這個武館。
蔣君博按住季言悅還在戳的手。
“所以我現(xiàn)在不想模糊了,你愿意和我去個地方嗎?”
季言悅停住手,抬眼看他,希望從他眼睛找到說謊的痕跡,但是,沒有。
季言悅撇開眼,心跳有些加快,嘟囔:
“什么地方?”
“去見見元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