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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為仗劍游

第二十二章:蛟龍真身顯,國師拜門庭(1)

胡為仗劍游 沒文化的狗子 3067 2019-02-22 20:30:00

  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玉蘇蛟按了按還有些陣痛的太陽穴,這才看向了四周。

  此時他躺在一個大房間的榻上,從布置來看這房間算得上十分華麗,只是用來照明的蠟燭已然燒到了根部,火光忽明忽暗,讓這原本華美的房間看起來十分昏沉。

  他想將蓋在自己身上的大紅錦被掀開,卻發(fā)現(xiàn)似乎有什么壓住了被角,他揉揉眼睛,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蕭思君趴在床邊正沉沉睡著。

  玉蘇蛟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那時蕭思君與多聞法王斗得不可開交,也不知道蕭思君使了什么法門,竟徒手將多聞法王的肩頭打傷,而那傷口竟如被利刃切開般齊整。

  正在眾人都感到奇怪時,多聞法王竟開口問道:“公子你便是真武門掌門蕭思君吧?”

  聽到這話,玉蘇蛟和穆淇奧都是一臉驚訝——他們只道這是與他們一同游歷江湖的真武門弟子念故學(xué),卻何曾想過他可能是名震江湖的真武掌門蕭思君?

  蕭思君更是一臉錯愕,竟脫口而出道:“你如何知道?”然而這話一出口,便是承認(rèn)了多聞法王的猜測,蕭思君也是話畢才驚覺自己的失言。

  那多聞法王也不理會眾人的驚訝錯愕之情,徑自在這一地碎石上赤著腳踱起步來,口氣悠然地道:“并非是奴家托大,但這世上能在功力上與奴家拼個旗鼓相當(dāng)?shù)娜?,只怕兩只手就能?shù)出來,公子你的功力這么高強,怎么可能僅僅是個弟子呢?!?p>  眾人覺得她這話有些道理,但僅憑于此也沒法篤定地說念故學(xué)便是蕭思君啊。多聞法王也不等眾人發(fā)問,自顧自就繼續(xù)往下道:“說起真武門的武功,奴家雖不敢說了若指掌,但也了解個七七八八,而公子你最后使出的那一招不僅十分厲害,奴家更是見所未見,想來這么厲害的真武門武功奴家怎么會沒見過呢?那一定就是近十幾年來新創(chuàng)出的武功吧?!?p>  說起真武門近十幾年新創(chuàng)出來的武功,其中名氣最大也是最神秘的便是蕭思君的“劍氣七絕”,多聞法王因而有此猜測也算是合情合理。

  既然身份已然暴露,更何況剛剛自己還失言承認(rèn)了,蕭思君也是覺得無可奈何,只能嘆了口氣,然后拱手行禮道:“前輩好眼力,在下確是蕭思君?!?p>  多聞法王聽了,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看來奴家運氣不錯,甫一出山便遇到蕭掌門這樣的絕世高手?!?p>  蕭思君心下苦笑道:這應(yīng)當(dāng)是我的臺詞啊。拱手行禮道:“前輩抬愛,蕭某怎敢妄稱高手?!?p>  多聞法王微微一笑,也躬身還了一禮:“蕭掌門實在過謙了,蕭掌門的‘劍氣七絕’無跡而有質(zhì),須臾之間便可傷敵于無形之中。尋常習(xí)武之人想將真氣放于體外已是不易,能用掌風(fēng)撼動樹木,以氣勁卷起枯葉者便算得上是當(dāng)世第一流的高手,然而蕭掌門卻能將真氣錘煉至于體外傷敵,又怎能說擔(dān)不起‘絕世高手’這四個字呢?”

  蕭思君此時雖占了些上風(fēng),但看多聞法王氣息平穩(wěn)、行動如常,似乎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肩頭并未受傷一般,便想起曾聽聞點穴功夫不僅能傷敵殺人,亦能鎮(zhèn)痛止血,甚至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多聞法王的傷口看似觸目驚心,但那只是她剛剛受傷時所流出的血,到現(xiàn)在雖然時間不長,但她的血早已止住了,這使那鎮(zhèn)痛止血、起死回生的說法在蕭思君心里又多了一分真實感。

  如果這傷對多聞法王來說無關(guān)緊要,那自己所占據(jù)的優(yōu)勢也就蕩然無存了,這么想著的蕭思君哪還有心情和對方做言語之爭呢?于是蕭思君道:“既然前輩夸贊,那晚輩就欣然領(lǐng)受了。如今前輩受了傷,不知道接下來有何打算?”

  多聞法王作勢看向自己肩頭,然后故作驚訝道:“蕭掌門不說,奴家差點忘了。既然受傷了,那就算是奴家敗了吧,此時奴家打算帶著米壇主就此撤退,那秦州分壇就算是蕭掌門的戰(zhàn)利品吧,不知道蕭掌門可愿意放奴家一馬?”

  這多聞法王許是故作輕松,又或者是真的不在意那傷口,蕭思君一時也分辨不出。但此時就這么僵持下去,萬一惹怒了多聞法王也非明智之舉,畢竟眼前這位嬌美的女子到底有多大能耐,蕭思君心里還是沒底。

  見蕭思君一時間沒有回應(yīng),多聞法王邪魅一笑,嬌聲道:“蕭掌門神功蓋世,奴家自然拿你沒有辦法,但蕭掌門身后那兩個小輩恐怕……”

  蕭思君心下不禁一顫,雖然他還不知道多聞法王的底細(xì),但若真是全力以赴,他也有自信讓對方占不到上風(fēng),但若是多聞法王真要取穆、玉二人的性命,只怕自己也未必能護得二人周全,雖說蕭思君也能趁機要了米壇主性命,但用兩位好友的性命換個在他心中無足輕重的分壇壇主,怎么想也是不值。

  蕭思君皺皺眉頭,咬牙道:“好,今日你我就此罷手,前輩請吧?!蓖瑫r將手一擺,就此也斂去了殺氣。

  如若換做平時,玉蘇蛟怕是早就吵嚷著要蕭思君殺掉多聞法王了,只是此時他已經(jīng)知道了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少年并非他一直叫在口中的“念兄”,而是真武掌門蕭思君,一瞬間便有了距離感,自己依舊是那站在地上的玉蘇蛟,對方卻是遠(yuǎn)在高峰絕頂之上的絕世高手,自己又怎能像從前一般對他吆五喝六呢?甚而自己又怎能隨心所欲地向他搭話呢?

  同樣的穆淇奧也沉默著,此時蕭思君也無暇考慮著二人為何今日如此安靜,他看著多聞法王扶起米壇主,之后便頭也不回地向遠(yuǎn)處走去。

  蕭思君死死盯著漸行漸遠(yuǎn)的兩人,畢竟多聞法王的輕功太厲害了,他怕稍有不慎便讓對方鉆了空子,傷了穆、玉二人。直到兩個身影遠(yuǎn)遠(yuǎn)消失在了地平線的盡頭,蕭思君這才松了一口氣。

  待到蕭思君走回二人身邊,玉蘇蛟還未理清心緒,雖有千言萬語,但此時此刻又不知從何說起。反倒是穆淇奧先向蕭思君行禮道:“未曾想念兄竟是大名鼎鼎的蕭思君蕭掌門,小弟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

  蕭思君趕緊攙住穆淇奧的手臂,嘆了口氣:“我本就是怕蕭思君三個字分量太重,令身邊朋友都無法真心待我,這才有意隱瞞,還望二位兄弟見諒。今日你們雖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但希望二位仍能待我如常,無論是蕭思君還是念故學(xué),我仍舊是我,我與二位相交之心絕無半點虛假。”

  穆淇奧點了點頭:“念兄……啊不,蕭兄所言,小弟自然相信,這一路上蕭兄待我一片赤誠,況且蕭兄身份特殊,又第一次行走江湖,做些防備總是應(yīng)該的,小弟又怎會怪罪蕭兄。”

  玉蘇蛟也笑了笑,雖然那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他輕聲道:“我并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身份太過驚人,我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罷了……”

  玉蘇蛟正說著,忽覺得眼前一黑,身子就直愣愣向下栽去。這讓蕭、穆二人都是一驚,蕭思君趕緊一把抱住玉蘇蛟,此時的玉蘇蛟臉色煞白,氣息急促,豆大的汗珠不斷落在地上。

  二人不知玉蘇蛟到底出了什么狀況,趕緊背起他一路趕回城中,叫鎮(zhèn)夷將軍府的副將去請了郎中,然后急急忙忙把玉蘇蛟安放在了客房里,這才有了玉蘇蛟醒來時的所見。

  玉蘇蛟從另一側(cè)掀開被子走下臥榻,又取了件長衫輕輕蓋在蕭思君身上,這才輕輕打開房門,走出屋子,然后慢慢關(guān)上了房門,自己一人走到庭院中,找了個石凳坐下,懶懶地趴在石桌上,用手撐著下巴,癡癡地向前看去。

  玉蘇蛟心下想道:想來他們一定已經(jīng)請了郎中,但尋常郎中又怎知我的病癥?只希望他們沒檢查我的身體,否則就太羞人了。

  玉蘇蛟想著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依舊好好穿在身上,雖然有些凌亂,但想必是蕭思君把自己帶回來的時候過于急躁了吧,看樣子應(yīng)該沒人動過他的衣服。

  正在玉蘇蛟獨自坐在那里思緒萬千的時候,蕭思君已經(jīng)推開房門走了出來,見玉蘇蛟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便上前幾步,走到離玉蘇蛟不太遠(yuǎn)的時候,輕聲道:“更深露重,這西北不比淮南那么溫暖,玉賢弟坐在石椅上怕會著涼?!?p>  玉蘇蛟本以為四下無人,被蕭思君這一句嚇了一跳,身子猛地抖了一下,這才回過頭來看向蕭思君,無奈道:“蕭掌門啊蕭掌門,小弟我才大病初愈,哪經(jīng)得住你這么一嚇啊?!?p>  蕭思君搖頭嘆氣道:“看來玉賢弟還是在生我的氣啊?!?p>  玉蘇蛟也學(xué)著蕭思君的樣子搖頭嘆氣道:“都說沒有了,小弟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你這樣的身份有所隱瞞也是人之常情,沒什么可怪罪的。如我之前所說,只是蕭兄你的身份太過驚人,我一時難以反應(yīng)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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