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的控制臺已經(jīng)被兇錘爆了,想要再飛除非上天恐怕只能想電影一樣,得讓超人來抗著飛了。
飛機愈來愈慢,Ds的殺手則窮追不舍。
殺手們堵住了機長室門口,依靠人數(shù)優(yōu)勢,開始對兇進行火力壓制。
機長室只是一片很狹小的空間,而殺手的子彈幾乎遍布整個空間,這使得兇的躲避難度呈指數(shù)倍上升。
不過還是不夠。
夜梟也加入來對兇進行牽制還差不多,但可惜的是夜梟現(xiàn)在顯然是不會來的。
夜梟現(xiàn)在只想罵娘,這日子已經(jīng)沒法過了,你說這是憑什么呢,你力量比我強我也就忍了,腦袋咋也比我聰明那么多呢?
我這邊連策反的說辭都還沒有聽完呢,你這邊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勁并且開始反擊了!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開掛了?。。?p> 夜梟不想幫兇,胸口上兇踩過的地方現(xiàn)在還痛著呢,幫你,巴不得你快點去死還差不多,不過幫殺手也是不可能的。
殺手必勝嗎?
還是說殺手的勝面大?
殺手們一樣不占好不好,我現(xiàn)在幫忙萬一還是打不贏呢?
打不贏意味著兇不死,兇不死夜梟跑得了?
夜梟自認為是聰明人,聰明人該穩(wěn)就要穩(wěn),不能急躁。
夜梟躲起來了,而沒有夜梟的支援,殺手們也開始漸漸落入下風,兇已經(jīng)可以一邊避開火力一邊向殺手們靠近了。
自從決定遠離人群,避免誤傷以后,兇就沒打算將飛機當成主戰(zhàn)場,但這并不影響他現(xiàn)在先干掉幾個為之后減輕負擔。
三步,只需要再前進三步,兇就可以來到機長室門口,但變故突生?。?!
頭痛!
像裂開一樣的頭痛!
雙眼發(fā)黑,身體酸軟,連站立都感覺困難。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是開顱手術,即使是兇不是一般人,但在這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里,開顱帶來的損傷也不可能說就不在了。
兇陷入了短暫的昏厥中。
古人曾說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為什么?
很簡單,因為燙嘴啊,道理簡單,但很多人就是看不開。
兇還是太急迫了,找回記憶的沖動使得他失去了耐性,而后果也需要他來承受。
兇在承受開顱帶來的痛苦,而殺手們雖然不知道內中曲折,但現(xiàn)在兇不反抗,他們也沒有停手的理由。
沒什么比痛打落水狗還容易的了。
頓時,子彈開始向兇不停的招呼過去。
子彈不停的招呼在兇的身上,頓時,血花四射。
也就是兇皮糙肉厚,骨頭還硬,要不然換個人來就這么一下恐怕也得直接打成篩子。
兇已經(jīng)半跪在了地上,血就像不要錢的水一樣,嘩啦啦的從彈孔中不斷的流出來,為地上又添上了新色彩。
場面一時有些寂靜,兇沒有動靜,而殺手也一時有些踟躕,兇已經(jīng)死了嗎?
這時本來躲在一邊的夜梟卻突然像個地耗子一樣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躥了出來,嚇了殺手們一跳,差點就走了火。
夜梟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這兇已經(jīng)沒有動靜,向攛掇一個殺手去看看,結果殺手們都使勁往后縮,而且往后縮不說,還都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夜梟。
其實殺手里面也有瞇瞇眼,不說各個眼睛都大,不過他們的意思夜梟也是懂的。
你一個力量者剛才躲在一邊一點力沒有出不說,現(xiàn)在局勢已經(jīng)好起來了,你還在那里縮著,這可說不過去了。
沒有辦法,夜梟只能為自己壯壯膽,邁出腳就要去打量兇的情況。
夜梟和一眾殺手實在是太磨嘰了,這給了另一邊的兇喘息的時間。
現(xiàn)在兇的腦子依然還是一片漿糊,全身也提不去多少力氣,但劇烈的疼痛卻是實實在在的。
兇明白,他已經(jīng)受了不輕的傷勢。
費勁的抬起頭,卻真好看見一步邁進機長室的夜梟。
兇現(xiàn)在的表情很不友善,配上臉上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血,妥妥一副地獄惡鬼的樣子。
夜梟又被嚇住了,整個人都定在了那里,他想擺擺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但兇沒有給他機會。
鼓起全身的力氣,兇向旁邊的艙壁撲去。
現(xiàn)在兇的情況不容樂觀,和殺手們繼續(xù)拼命顯然是不可能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現(xiàn)在還想走門顯然是不可能了,兇只能另辟蹊蹺,比如直接在艙壁上轉個洞,當然,艙壁很厚,尤其是機長室這一片,不過再厚也沒關系,現(xiàn)在兇已經(jīng)是在拼命了,這些事情也就都是小事了。
在付出了幾條新傷后,兇鉆出了飛機,也不計較飛機還沒有完全停下,兇直接跳了下去。
從幾米高的地方跳下,然后又由于慣性,在地上滾了幾圈。
雖然狼狽,但兇也算是逃出了包圍圈了。
殺手們也想要追擊,但殺手們可沒有從幾米高跳下的本事,而且兇開的洞也不大,不能站幾個人。
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晃了晃頭。
模糊之中,他可以看見遠處有黑影在不斷靠近,那是機場的人,飛機出事故也有這么久了,這些人也確實該到了。
這些人雖然不是兇的敵人,但兇也不能落入他們的手中,不過,這些人的出現(xiàn)應該多多少少的可以阻礙一下殺手們,為兇的逃離制造一些機會。
不再遲疑,兇開始邁腿向機場外逃去。
機艙內,殺手們一時有些愣神,這就被他跑了?
夜梟撓撓頭,決定還是離開來的好,什么死神的名頭啊,什么錢啊,都見鬼去吧,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摻和到關于兇的事情里了。
“你干什么去?”
夜梟想走,但有人卻不樂意了。
Ds訓練殺手其實是很有一手的,尤其是死神使們,大多都對Ds保持著高度的忠誠,至少這么些年了,背叛Ds的死神使一個沒有,兇不能算,他的訓練過程和一般的死神使本來就不同。
而叫住夜梟的則是這次行動的指揮者。
這名指揮者對Ds有絕對忠誠,組織的命令就是他的一切,他嫌惡兇,因為兇居然會背叛組織,而對于夜梟,他也是從一開始就看不慣的。
在他看來,夜梟就是一個野路子,一點專業(yè)素質沒有不說,Ds讓他辦事他還這樣不盡心。
“離開這里,這件事我不想摻和了,這本來就是你們和兇之間的事”
夜梟的態(tài)度表達得很明顯,但指揮者卻不樂意了,一個手勢,四周的殺手齊齊舉起槍,瞄準了夜梟。
“走可以,辦完事再走”
夜梟冷笑,不知好歹的螻蟻。
這個指揮者根本不明白,他根本就沒有看不起夜梟的資格,夜梟本就不是正牌的殺手,當殺手也是信了羅恩的邪。
他對Ds沒有忠誠,和兇作對是為了利益。
而最重要的是,夜梟是擁有力量的,可以輕松捏死這里任何一個殺手的力量。
兇確實可以看不起夜梟,夜梟也不介意在兇的面前裝孫子,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兇的力量上的。
夜梟在兇面前沒啥存在感,整個就有一個弱雞模樣,這導致了殺手們都對他變得輕視起來,現(xiàn)在,夜梟決定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該動手就不要嗶嗶,夜梟手掌一掄,就像大錘一般,帶起破空之聲,直接向著指揮者的頭顱揮去。
砰?。?!
鬣狗干獅子不行,干你個兔子難道也不行?
血霧炸起,無頭的尸體癱倒在了地上。
隨意的抖了抖手上的血跡。
“還有誰要攔我?”
有些昏暗得到環(huán)境里,夜梟的眼睛不停的閃這幽幽綠光,宛若鬼魅。
殺手們被鎮(zhèn)住了,但卻不代表就沒有人去勸阻夜梟。
“你認為兇還會放過你嗎?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我們沒有多余的力量來阻攔你,但以后呢?錯過這次機會,你就要獨自面對全盛的兇”
夜梟都已經(jīng)快走出去了,但卻停住了,對,這就是他的擔憂,只是他一直不敢面對而已。
轉過身,夜梟看著那個說話的男人。
如果兇還在這里的話,他就會認出來,這人正是墓碑。
墓碑是親眼看著兇一步一步的走上神壇的人,他敬畏兇,甚至他一度認為兇是他人生不可逾越的豐碑,直到兇叛變。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墓碑主動請命并且來到了這個戰(zhàn)場,他發(fā)誓,要看著兇死去,然后將他的尸體帶到Ds去,請罪。
“兇不會在乎我這樣的小角色”
夜梟依然還是想自欺欺人,但墓碑卻不能如他意。
“我明白,你恐懼他,你一定被他反手就打敗了吧,我理解,他是死神,真正的死神,而且你一定在想,只要你不去擋他的道,他就不會來找你吧”
夜梟的目光低垂,墓碑確實說出了他的心聲。
“但你就真的那么確定他會放過你嗎?想想吧,兇今天是出了意外才受傷的,如果他是全盛時期呢?你問問自己,你能反擊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墓碑已經(jīng)來到了夜梟的身前,貼著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字字扎心。
夜梟的腦海中又回想起那一晚的場景。
那個一只腳踏在自己的胸膛上,那個神情冷漠宛如神明的少年。
他會殺掉我嗎?
他要來殺我嗎?
他來了嗎?
夜梟的胸口又開始痛起來,就像火燒一般,侵魂噬魄。
“和我們一起,殺掉他,只有這樣,你才會安寧”
力量者力量從何而來?
又歸于何處?
這件事誰都不知道,不了解。
墓碑不了解力量者,國家不了解力量者,即使是身為力量者本身的亨特和夜梟也是不了解力量者的。
但墓碑的話語就像火一樣,點燃了夜梟身上的某些東西。
夜梟緩緩的蹲下,躲開,蜷縮到了墻角。
年幼的兒童飽受欺負,他要變強,這樣他就不會被欺負。
街頭的黑幫嘍啰被追殺著,他要變強,這樣才能保住他的姓名。
夜梟已經(jīng)漸漸的忘了這種感覺,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忘記了,忘記了那曾經(jīng)填滿他整個人生,侵入他靈魂的恐懼。
這是夜梟在獲得力量后第一次這樣恐懼,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這樣恐懼。
恐懼肆無忌憚,跳動,掙扎,暴動不安。
幽綠色的眼睛越發(fā)明亮,全身骨骼宛如炒豆子一般發(fā)出爆響,頭發(fā)開始生長,指甲開始變得尖銳。
夜梟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著,本來就一米八幾的身形,居然飛速膨脹直至超過了兩米,但人卻開始變得瘦弱,就好似肌肉脂肪被燃燒了一般。
魁梧的漢子,變得如同骷髏一般,干癟得到臉上,幽綠的眼睛愈發(fā)顯得巨大,這眼睛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眼白瞳孔,只有那越發(fā)明亮的綠光。
狂亂而陰暗,散發(fā)著腐敗的氣息。
所有人都驚呆了。
墓碑不斷后退,后退,再后退,而夜梟則已經(jīng)停止了變化。
身形高大,但卻佝僂這身子,宛如即將死去的老人,表情麻木,動作僵硬。
灰暗和陰冷的氣息圍繞著夜梟,好似要吞噬他。
“殺掉兇,只有殺掉兇,我才能安心,殺掉兇,必須殺掉兇”
沙啞,陰沉,幽幽然宛如從地獄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