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Martin一曲跳完,拿了杯啤酒剛坐下,就看到林安心臉上掛著淚珠,縮在沙發(fā)角落里一抽一泣的睡著了。不由得有點火大,狠狠瞪了謝安晨一眼。
盧靜也看到林安心縮在角落里的可憐模樣,嚇了一跳。“這孩子怎么啦?”
謝安晨看著兩人質(zhì)疑的目光,再看看林安心,覺得這孩子就是自己的煞星。自己明明什么也沒做。剛剛,Martin去跳舞的時候,這個小丫頭拿了兩瓶啤酒來過,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道歉的話,說是先干為敬,呼啦就吹掉一瓶啤酒。喝完一瓶,看自己沒動靜,說是要替自己喝掉,呼啦又吹掉一瓶啤酒。兩瓶吹完,痛哭流涕了一番,沒過三十秒就抽抽噎噎的縮在角落睡過去了。
謝安晨把喝酒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略去小丫頭道歉這一節(jié)。Martin咂了砸嘴巴,感嘆了一句:“這是我見過的,倒得最快的酒徒?!?p> “你們?nèi)齻€再玩會兒,我送林安心回去吧?!北R靜說道。
“我點了蜂蜜柚子水。盧醫(yī)生,你喂她喝點吧。等這孩子清醒點了,我送她回去,我剛好要回醫(yī)院?!?p> “還是我送吧,女同志方便點。”盧靜堅持著。
“放心好了,這孩子謝安晨認識,況且這醫(yī)院是他們謝家的,他會照顧好她的,不會有閃失。我們玩我們的。”Martin覺得林安心就是被謝安晨氣哭的,他應(yīng)該好好照顧人家,以示懲罰,最好這姑娘吐他一臉一身才好。
“林安心,好點沒?謝醫(yī)生先送你回去?!北R靜看林安心睜著眼睛發(fā)愣,輕輕拍了拍姑娘的臉蛋。“你知道我是誰嗎?”“盧老師?!绷职残奶貏e乖巧?!澳浅璧氖钦l?”“羅老師?!?p> “林安心,謝醫(yī)生剛好回醫(yī)院,先送你回去好嗎?”盧靜接著問道。
林安心瞇縫了眼睛盯著謝安晨看了半天,搖搖晃晃站起身走到謝安晨面前?!苞_子先生,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吧?!?p> “好了,Neo已經(jīng)原諒你了。林安心,聽話,回去吧。”Martin輕聲哄著。
林安心嘟著嘴巴,指著謝安晨?!八辉徫遥揖驼具@兒不動,哪兒都不去。我是法師,我要使用石化技能,我的手機在哪兒?”
Martin踢了謝安晨一腳?!癗eo,你是小孩子嗎?你三十一歲了,人家才二十三,讓著點啊。想想Dr.Spencer的龍舌蘭酒!”
“好了,原諒你了,走吧?!绷职残牡椭^,踩著謝安晨的影子,亦步亦趨出了KTV。
“你們倆和林安心都認識呀,怪不得你要跟林安心待一組?!盡artin打著哈哈,要不是家里另一個利伯曼莫名其妙來了中國,自己早就出去游山玩水了,用得著縮在醫(yī)院,跟在一個孩子后面找樂子!
“你那朋友謝醫(yī)生,是開咱們醫(yī)院的那個謝家的?”盧靜忽然想起Martin剛才說的話。
“對啊,新來的執(zhí)董,反正下周大家都會認識的。有什么關(guān)系嗎?我在美國的一個同事還是曾經(jīng)的副總統(tǒng)的女兒呢。各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有什么關(guān)系?”Martin覺得這兩個女人反應(yīng)過度。
“啊啊啊啊,我死定了,除了進門打了聲招呼,我全程都是唱得最嗨的!”羅亞蘭看著Martin ,想想都無語。洋鬼子,不了解中國國情。
出了門,林安心被冷風一吹,已經(jīng)醒了一半,再看看走在前面的謝安晨,酒就徹底醒了。
“謝老師,我認識回學校的路,用不著送,我先回去了。謝老師再見。”林安心不等謝安晨答應(yīng),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伸手指指醫(yī)院的方向,一大步跨了出去。白色的小圓口鞋釘在地上紋絲沒動,林安心左腳著地,右腳縮在半空,覺得頭頂有成群的烏鴉飛過。
謝安晨一臉好笑的看著金雞獨立的女生,忽然覺得心情大好。也不忙撿鞋,悠閑地踱到林安心面前,立定,盯著林安心看了一會?!傲职残?,你說你這面部比例一點問題都沒有,標準的三庭五眼,雖然眼皮微微有點肉,但重瞼的寬度比較西化,掩蓋了這個缺陷。唇珠雖然不夠飽滿,但上唇厚度恰好。本該算是個美女,配上你這些不著調(diào)的行徑,真的很打折扣?!?p> 現(xiàn)在的女孩,總喜歡把眼角開到足夠大,眉尾位置微微上調(diào),蘋果肌修得過于飽滿,唇珠做得太假,再加上一成不變的微笑唇,怎么看怎么假。不像眼前的小狐貍,哪怕笑得再假,也是眉眼彎彎,嘴角神氣活現(xiàn)的,帶出淺淺一顆酒窩。
“老師,我快撐不住了,可不可以先去拿鞋呀!”林安心盡量保持住快要崩塌的笑容。姑奶奶我又沒想整容,這輩子都不會有求于你這只死鷂子,拿了鞋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方。
謝安晨慢悠悠走過去拿鞋?!罢局鴦e動。”林安心扭頭,看到謝安晨拿著的那只鞋底上一大灘口香糖漬。怪不得人走,鞋不走,誰這么缺德呀!“老師,沒事,釘著口香糖照舊好走路。”
“繼續(xù)污染壞境嗎?你給我乖乖站著別動。我一會兒就回來。”林安心看著轉(zhuǎn)身的背影,被燈光無限拉長,恰好將自己攏在這片陰影里。不會這么倒霉,以后的一年都要生活在這人的影子下面吧!還好他是整形科醫(yī)生,好像整形科只待一周。點兒這么背,早知道當初留附院了。
剛好有人發(fā)小廣告,林安心要了一張,踩在腳下,覺得自己才算活了過來。
“叮鈴鈴,叮鈴鈴?!绷职残哪贸鲭娫捒戳艘谎??!板X進”!這家伙最神出鬼沒。下意識往四周細細看了看.
“喂,大哥。有事嗎?”
“安安,你不是體育不行的嗎?金雞獨立立得不錯。大哥幫你拍照了。你說要不要連剛才那個男生的照片一起傳給阿姨看看呀!”電話里的男聲笑得及其愉悅。
對著謝安晨束手無策,對付自己的哥哥林安心向來有一套?!按蟾纾靶┨煳覄倓倖栠^二哥,他怎么就沒去普林斯頓,怎么就留校了。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是誰喝多了,大嘴巴來著?!绷职残男Φ靡荒槧N爛,兩只眼睛快瞇成一條縫了。
“安安,你狠,我走了。我什么都沒看見。還有,別笑得那么傻,那男生回來了。”
“大哥,你要是敢亂說一個字,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