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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是蓬萊夢中客

第二十八章◎秦府壽宴

歸是蓬萊夢中客 扶白公子 3201 2019-08-23 13:20:26

  云洲都史的職務空閑下來,白流沙擇日提拔了陸成勛之母陸清走馬上任。

  六月荷花盛放,滿池清香,眾君子按著慣例去宸寧宮請安。

  沒了尹霜與程曦,合宮請安的人,秦若筠瞧著也不過居亦龍,白煜,陸成勛,晏溫軒四人,算起來還有兩年才選秀,看來這后宮,大致會平靜一番時候了。

  內殿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外頭清水進來回道:“啟稟昭華,天君派人過來說,御花園荷花盛放,清香滿園,請安過后,請眾君子前去湖心亭小聚賞荷?!?p>  秦若筠聽后笑道:“難得天君興致如此好,那咱們也不便耽擱,即可便去吧?!?p>  四人應答,起身離宮,白煜跟在居亦龍在身后嘆了口氣道:“唉,這賞荷賞花的,最無趣了?!?p>  居亦龍淡淡笑道:“天君興致難得,你也得去看看,左不過午后陪你去太極殿后頭的竹園聽戲,如何?”

  “當真?”白煜來了精神,一旁陸成勛偏頭笑道:“哥哥們商量著去熱鬧,也不帶上我?”

  白煜笑道:“誰不知道陸侍郎現(xiàn)在是御酒司,御膳房的紅人,御膳房的人天天去搶御酒司的酒,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空閑?”

  陸成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哪里忙得不得閑,每日就是瞎跑幾圈?!?p>  白煜想起來什么般又道:“你母親提了云洲都史,離京都也近了許多,我已然書信去了母親那,陸都史初來乍到定會好好照顧的?!?p>  陸成勛笑道:“多謝白兄,還是白兄想的周全,御酒司最近釀了上好的梅子酒,釀好了就給白兄和溫徽儀送去?!?p>  居亦龍說道:“心意我們都知道了,但還是要顧著規(guī)矩,先送去宸寧宮,如今后宮人少,卻也不能落了規(guī)矩?!?p>  陸成勛笑道:“是了,臣內總是冒冒失失的。”

  御花園湖心亭,幾處桌幾茶椅擺于亭上,一壺蘭生酒,一碟桂花蜂蜜糕,一碟青梅蜜餞,一份玫瑰酥酪。

  清荷滿池,扁舟之上,有樂姬彈琴歌舞其上,輕弦撥弄,風動漣漪,自有清雅風韻淡淡傳來。

  白蘅蕪一襲藕荷色鸞紋攢花廣袖襦裙,梳著簡單的靈蛇髻,一把鳳尾紋雪蠶團扇,精巧別致,墜的如意結,更是家常溫馨。

  今日的天君,看起來格外溫柔典雅,心思也是輕松自得。

  歌舞未歇,白蘅蕪便側身對秦若筠說道:“聽說,明兒是秦老夫人的八十壽辰,府中設有壽宴。”

  秦若筠點頭道:“是,母親已備好壽宴?!?p>  白蘅蕪笑道:“秦老夫人是老將軍了,是祖君與先君在位時的兩朝老將,說起來,本君也未曾拜見過,正巧明日無事,下了早朝,本君便與你一同回秦府祝壽,不知道,還有沒有位置了?!?p>  歷來娘家宴席,后宮君子都只是往府中備禮,從未有過出宮回府入席的先例。

  此中圣恩,秦若筠實在難以估量,只感激道:“天君大駕光臨秦府,是秦府榮幸,哪來沒有位置之說?天君真是說笑了?!?p>  白蘅蕪回頭看了看眾人說道:“明兒本君與秦昭華出宮,你們在宮里也沒什么意思,近來碧落說太極殿后的竹園里,戲班子練了幾折新戲,你們做個伴,可以一起去聽?!?p>  白煜一邊喝酒一邊笑道:“還是天君體恤,說起來天氣還未熱起來,也是騎馬射箭的好時候?!?p>  午后回了鳳儀宮,白蘅蕪便差了雙音去準備壽禮,不多時,雙音帶著單子回了來說道:“天君,御宮司擬了禮單,請您過目?!?p>  白蘅蕪接過來瞧,上頭寫著:沉香如意一對,墨玉觀音一尊,八寶琉璃塔一雙,織花軟羅二十匹,云緞二十匹,織金宮綢二十匹,雪山人參十八根,青玉博山爐一對,血瑪瑙杯兩對,刀劍兵器十八式。

  雙音見白蘅蕪點頭首肯,便又接過來問道:“天君素來不愛熱鬧的,怎么明兒又要去秦府赴宴,還帶著秦昭華?”

  白蘅蕪則有些思量在里頭,只是笑笑未說話。

  次日早朝后,白蘅蕪便與秦若筠出了宮,秦府,也就是一品凌云大將軍府,位于京都最繁華的景陽街上,一路喧囂,到了府門。

  秦若筠將天君赴宴之事,早早告知家中,一大家子人,此刻都滿滿登登的都立于府門之內,恭敬相迎。

  白蘅蕪從馬車下來,踏入府門,便聽里頭眾人行禮問安,亮堂堂的聲響著:“臣請?zhí)炀グ?,天君萬福?!?p>  為首的老人家容光煥發(fā),雖然有些顫顫巍巍,但是看起來身子骨還是硬朗,白蘅蕪走過去扶起她道:“老夫人快免禮,今兒老夫人是壽星,壽星為大,給本君行禮豈不是折煞本君了。”

  秦老夫人順著白蘅蕪道手起身笑道:“天君真是客氣了,君臣之禮不可廢,這……這一晃啊,也不知多少年,想當初老身見到天君時,天君還是幾歲的孩童,玉雪可愛,老身喜歡的緊,偏生老身都是兒子,只有筠兒他娘一個女娃娃,偏生筠兒又是男孩?!?p>  白蘅蕪笑道:“且無論男女都好,如今老夫人是兒孫滿堂,福壽安康,比什么都強,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是是是,天君說的極是,”老夫人一面笑著,一面說道,“咱們還是別在日頭下曬著,快進屋吧?!?p>  白蘅蕪挽著秦老夫人的手,便進了宴廳,秦若筠的母親,也是凌云大將軍秦素兮也拉過兒子,神情頗為關切道:“筠兒,在宮中一切可好?”

  “天君信任,兒子一切都好,”秦若筠如實說來,“母親就放心吧,此番天君帶兒子出宮赴宴,已經(jīng)是前所未有的榮寵了。”

  “是啊,”秦素兮欣慰一笑,“娘也是擔心后宮紛爭不斷,怕你惹得天君不高興,如今看來,當真是娘不信你了?!?p>  秦老夫人回頭,看了看還在門口寒暄的女兒孫兒,擺手說道:“你們娘倆,有什么話倒是進來坐下說罷,別讓天君等久了?!?p>  白蘅蕪倒也不餓,在宴廳里左看看,右瞧瞧,將人之府,布置皆古樸簡潔,不曾有繁縟之處,看著倒讓人舒服,說起來,這也是白蘅蕪第一次踏入秦府,這才明白,秦若筠這中規(guī)中矩的穩(wěn)重性情,是如何磨礪的了。

  在如此肅穆莊和的家族長大,難免循規(guī)蹈矩,端莊持重。

  “天君,老夫人,外頭賓客也都到齊了,是否現(xiàn)在開席?”秦素兮瞧了瞧外頭,過來問道,白蘅蕪點了頭,秦老夫人亦說道:“開席吧,開席吧,老太婆都餓咯——”

  壽宴亦少不得獻壽禮,斗文采的節(jié)目,京中有頭有臉的才子佳人,名門世家,都齊聚于此,一時熱鬧不堪,閣樓之上,白蘅蕪與秦老夫人,秦素兮,秦若筠一桌。

  白蘅蕪看著閣樓之下眾才子佳人爭奇斗艷,不免說道:“秦昭華也有些年歲未見家中兄弟姐妹了,不如下去多看看,有沒有誰文采出眾,才思敏捷者,也是可造之材?!?p>  秦若筠也的確有多年未歸家,一時也不免牽念,便下了閣樓,而秦素兮則瞧瞧看了一眼秦老夫人,天君支走兒子,似乎是有話要說。

  天君主動赴宴,絕非一時興起。

  秦素兮與秦老夫人心里隱隱不安,不知天君醉翁之意,落在哪里。

  一杯酒過后,白蘅蕪果然開口道:“秦家三代將帥,盡忠職守,先君也常與本君說起,秦老夫人與秦將軍的輝煌,沙場點兵,的確是英姿颯爽?!?p>  秦老夫人琢磨片刻,抬頭笑道:“天君抬舉,秦家為國盡忠是本分,不敢有負天家圣恩,然而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和樂,也沒有那些打打殺殺的戾氣,秦家自然也清閑了下來?!?p>  白蘅蕪淺笑:“的確少了戰(zhàn)亂,但守住這千里江山,秦家也是功不可沒,如今前朝安定,百姓富足,后宮也是祥和寧靜,不比一年前,本君剛剛登基時的忙亂,真是外有秦將軍平亂,內有秦昭華領協(xié)后宮,才讓本君得以安枕無憂,說起來,秦昭華入王府時,是正室之位,但后宮初封時,本君也的確顧慮頗多,不過如今后宮安定,也的確不能少了秦昭華的功勞。”

  秦素兮心中一動,這話的意思已經(jīng)頗為明顯,天君是打算立筠兒為君后?

  想到這,秦素兮面露喜色,秦老夫人聽了,卻說道:“筠兒得天君喜歡,老身十分欣慰,筠兒是個沒經(jīng)過風浪的,不過是性子頗為沉穩(wěn),實在也該多歷練歷練,不敢居功。”

  秦老夫人咬重了最后一句,令秦素兮恍然回神,開口說道:“是啊天君,先祖圣君對我秦府有知遇之恩,臣也承蒙君恩,得以為國效力,只是說起來,臣年歲見長,早已經(jīng)不是能走馬定勝的年歲了,虛有一個名銜罷了,朝中,軍營,人才輩出,不乏精粹之材,臣倒是時時念著,什么時候提攜了新人,自己也躲個清閑,天君今日說,倒是讓臣覺得,這秦府中,最有福氣的就是筠兒了,能時時陪伴天君,盡一盡臣心,也是秦家的福分。”

  白蘅蕪聽后,看著秦素兮淡淡一笑,秦家的女人久經(jīng)沙場,的確精明聰慧,然而,她也只是來試探一二,畢竟秦家位高權重,官至一品,手握重兵,若直接封秦若筠為后,難保秦家不會生出別的心思來,而如今,秦將軍落了話,表了態(tài),也算是安撫了白蘅蕪的顧慮,她也并非存心收權,畢竟說這天下太平,言之過早,自古以來,都沒有過絕對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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