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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神訣:神醫(yī)君后

第30章 夕照令牌

荒神訣:神醫(yī)君后 不知云深 3078 2018-11-21 21:16:00

    想了想,桑榆遞過來一個小小的玄鐵令牌,上面刻著繁復(fù)冗雜的印記,但中心卻有兩個小字——夕照。

  “若他日有需,持令牌至夕照谷,我定會還此恩情?!?p>  牧遇之聽她近乎嘆息的話語,心底一軟。她看上去如冰雪一般不近人情,但卻能記掛這他人的些許好意,不吝相報。說起來,他不過舉手之勞,想來還是心魔誓言的事情讓她在意吧。

  牧遇之眼神溫和,含笑道,“剛剛我說對,也不對。可不是假話?!?p>  見桑榆微帶疑惑的神情,他又解釋道,“我是發(fā)了魔心誓言,但并非強迫。我只是發(fā)誓會對桑姑娘的秘密保密罷了,不必介懷?!?p>  說罷他看了看手中的小令,打趣道,“這東西要是拿出去,可是要萬人爭搶了。我可得小心藏著,不然可是性命堪憂啊?!笨磥戆l(fā)了魔心誓言還是好處多多的,自己原本還在猜測她是夕照谷的人,這下她自己倒是親口證實了。看著手中的夕照令,能拿著這樣的令牌,想來她在夕照谷的地位不低?

  夕照谷的醫(yī)術(shù)是有目共睹的,雖然不像醫(yī)藥協(xié)會那樣對外有明確的品級等次,但例來得以進入夕照谷的病人,無論多重的傷勢,都能痊愈而出。是以,夕照谷在民間的聲名,隱隱有壓過醫(yī)藥協(xié)會的勢頭。再加上它的神秘,更是讓修煉之人充滿向往。

  “說起來,若非我發(fā)了心魔誓言,也得不到這個貴重的令牌。桑姑娘也未必會將身份與我明言。”

  桑榆悠悠地看了一眼,“我不說你就猜不到嗎?太子殿下。想來也沒幾個人敢搶你的東西?!?p>  牧遇之聽著她篤定的語氣,微微挑眉,“桑姑娘知道的似乎也不少?”

  桑榆側(cè)首,視線掠過他的衣角,“天絲云錦,一般國家即使是皇族也未必穿得起?!?p>  倒不是說這布料的價格昂貴,主要是除卻木森國,其他國家并不生產(chǎn)這種綢緞。木森國作為君國,也極少會賜下天絲云錦,久而久之,這種布料就成了木森貴族的專屬之物。更何況他一身風(fēng)華,見到喻維等人又一副不放在眼里的樣子,還告知自己他的姓氏為“牧”,這是木森的王姓,很難猜測不到吧。

  牧遇之似是覺得有趣,反駁道,“那我也可能是隨便一個高官子弟啊。”

  桑榆涼涼地瞟了他一眼,悠悠道,“隨便一個高官子弟,身邊的侍從也穿著天絲緞?”天絲緞的材料與天絲云錦相同,只是在織造藝術(shù)上,后者要更登峰造極一些罷了。

  牧遇之恍然大悟般點頭。原來竟是風(fēng)音他們暴露了。

  雖然他也并沒有跟桑榆遮掩的意思,甚至連姓氏都告訴了她,但他以為桑榆至多是能猜到他的來處,沒想到她能憑借這幾處細(xì)節(jié)直接料定了他的身份。

  木森作為君國,素來比其他四國高出一等。木森皇室中人素來只稱尊號,并不會宣告姓名。世人也只能以尊號稱之。所以牧遇之以真名相告,也并不擔(dān)心暴露。

  牧遇之眨眨眼,“我素知你敏慧,今日一見,方知桑姑娘心細(xì)如發(fā)。不過……桑姑娘這是在釣魚?我看你在這枯坐許久,也不曾有魚兒上鉤?”

  桑榆聽出他那一絲揶揄之氣,“就是釣不到才要釣?!?p>  牧遇之?dāng)偸植唤猓斑@是什么說法?”

  桑榆素手一抬,把手里那根看似粗制濫造的魚竿輕輕抬起。只見白色的吊線之下垂著的竟然不是餌料,是一個小小的灰不溜秋的石塊。

  “我今日的功課是釣魚。但我并不吃魚,又何必真的釣魚?這碧菱湖的魚雖好,但也只在碧葉菡萏之間才顯得好。無奈之下,只好把這假的釣竿架起來,勉強把功課完成罷了?!?p>  牧遇之看著眼前少女靜若無波的眼眸,不吃魚便不必釣魚嗎……聽著這匪夷所思的話語,忽覺心頭有什么地方微微一熱。

  “桑姑娘的功課很是特別,這做功課的方式……更為特別。”

  “沒什么特別的,不過是師傅好玩,日日想一些莫名的招數(shù)罷了?!?p>  說罷她把那粗制的釣竿往邊上一放,牧遇之眼角余光分明瞥到那吊線下的石塊在河邊的軟泥地里慢慢地陷了下去。

  “……”好想掂量一下那石塊的重量。

  牧公子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神色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他微微走近桑榆,離她近了些,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雪梅香氣似乎濃郁了一點,是那日的“雪芙”香,想來她在調(diào)制香料上,也別有一番天賦吧。這若有似無的香氣,讓這夏日傍晚的燥熱,一點一點地退卻。

  他忽地勾唇一笑,“有多少人可解這‘耐心’二字,又有多少人明知魚兒絕不上鉤又在這枯坐。若是這做功課的人已經(jīng)了悟這功課的目的,方是‘知’吧?!?p>  當(dāng)然可能還有桑姑娘手上那不同尋常的力道吧。但是這種容易得罪姑娘家的話還是不要說出來了。

  壓下心底的小九九,牧公子表面上還是一副清風(fēng)明月,公子如玉的樣子。

  桑榆淡淡垂眸沒有回答,從小師傅就會給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功課,很多時候看起來她都是在學(xué)習(xí)一些琴棋書畫之類的東西,但在學(xué)習(xí)的時候師傅總是要額外加些料才罷手的。

  她忽地又安靜下來,垂眸站在晚風(fēng)里,似一枝不解寒涼的青竹。

  牧遇之與桑榆認(rèn)識的這段時間,已經(jīng)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安靜得心應(yīng)手,他笑道,“不吃魚便不釣魚嗎?桑姑娘不能如尋常人一般進食?”

  桑榆聞言一僵,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了,這個人從迷夢之森初見之時,就表現(xiàn)出異于常人的敏銳。她給他治病這期間,也并沒有特別避諱這件事情,畢竟牧遇之并不像是那種會因為她不能進食的怪異而歧視她的人。又或者說,他們二人是醫(yī)者和患者的關(guān)系,即便覺得她怪異,也于她無礙。

  細(xì)細(xì)想來,這件事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只是她異于常人的地方過多,總是習(xí)慣去遮掩自己罷了。

  牧遇之見她不語,又見她神色也不似怒了,便又溫聲道,“我并非有意探查姑娘,只是在宮宴上見衛(wèi)公子專門為姑娘準(zhǔn)備吃食,而那食物似是有些不同,方才有此一問?!?p>  桑榆搖搖頭,“公子多慮了,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年幼時中過毒,食道有損無法正常吞咽罷了。因此只能吃一些流質(zhì)或是泥狀的食物?!?p>  雖然聽不懂“食道”這種專有名詞,但并不妨礙心有七竅的太子殿下理解她的意思。

  “依姑娘的醫(yī)術(shù)也不能根治?”

  桑榆見他果然沒有露出怪異的神色,心下也不再那么排斥,便開口解釋道,“若是現(xiàn)下中毒自然可解,但中毒時過于年幼,當(dāng)時毒素便沒有盡除,留了病根,故而無法恢復(fù)?!?p>  牧遇之聞言,轉(zhuǎn)過頭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此苌須舛?,他總不自覺地以為她是從小在夕照谷長大的小姐。

  是什么樣的劇毒讓一個年幼的孩子永遠(yuǎn)失去了正常進食的可能?不,或許,那樣的毒,一開始就是想要她的命。

  是了,他見過許多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天之驕女,在這般年紀(jì)的時候,總是難免要帶上一股子自傲的。

  然,眼前的少女皎皎而立,那雙總是比常人沉靜些的眼眸讓她看上去與自己的年紀(jì)格格不入,那眼眸似是千帆歷盡,似是波瀾不驚,似水中撈月隔霧看花。

  這不是一個被愛護著長大的女子該有的眼神。

  也許這就是她的特別之處吧,讓自己忍不住……一探再探。

  心念一動。牧遇之遞出一塊墨玉,玉石的雕刻并不華麗,只是中間有兩個小字“昭璘”,正是木森太子的尊號。

  “五國菁英賽,夕照谷遞交了文書,你會來?”

  夕照谷從不摻和五國之間的事情,一直秉持著超然世外的姿態(tài)。這次菁英賽忽地收到了夕照谷提交的文書,雖然只是要去了幾個參賽名額而已,但木森朝廷內(nèi)外都為之一振,各方的心思也都活絡(luò)開了。

  桑榆點點頭,“師命不可違。”

  牧遇之似是開懷地爽朗一笑。他將那墨玉往前一遞,“桑姑娘可視在下為朋友?”

  桑榆想了想,雖然救牧遇之的時候是出于還恩情,也出于自己對他病情的好奇,但從這個人面不改色的接受手術(shù)時,她對他是有些欣賞的。再加上這人發(fā)了不會對她不利的心魔誓言……朋友嗎?這個詞的確有些新奇。

  沉吟片刻,桑榆抬眸看著他點頭,“自然?!?p>  提出交朋友還被考慮了并且疑似受到嫌棄的某殿下迅速安撫了下自己受傷的心靈,隨后笑著道,“若到森羅一游,一定要讓我一盡地主之誼?!?p>  森羅,木森的王都,五國的心臟。

  桑榆有些猶豫,姑且不論那墨玉看起來就價值不菲,那上面刻著尊號,明顯是太子的某種印信,這意義可就大了。

  牧遇之將她的猶豫看在眼里,“只是一塊玉而已,能讓你在木森免去很多麻煩。晚晴樓目前可還尚未進入木森,你去了也多有不便,這墨玉能讓你更便于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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