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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神訣:神醫(yī)君后

第29章 對也不對

荒神訣:神醫(yī)君后 不知云深 3262 2018-11-20 22:22:00

    桑榆正要出門,忽地一頓,“給我換個面孔吧,男子的。”

  這個實力為尊的時代,對女子確實不是很友好,畢竟修煉的人整日摸爬滾打的,真的能在修煉上有所突破的女子并不多,更遑論是醫(yī)者了。何況桑榆這般樣貌年輕的女子,看上去就很沒有說服力。

  千面的眼睛在桑榆身上一轉(zhuǎn),“主子無法改變骨骼,所以年歲差太多的話破綻也會太多,虛長幾歲倒是可以?!闭f罷拿出藥物動起手來。

  真正高超的易容術(shù),不是讓一個人完全變成另一個,實際上,改動的地方越多,細節(jié)處的破綻也就越多,畢竟一個人細微的表情,身體上一些極為細微的體征都是很難真正改變的。千面自己可以調(diào)動骨骼,所以變臉對他來說容易,但對桑榆來說,就不能把整張臉都改了。

  “好了。”

  桑榆緩緩睜眼,從鏡子里看,輪廓還是自己的輪廓,但是五官幾處細微的地方被藥物改變了顏色,棱角分明了很多,膚色暗了一些,倒像是一個雌雄莫辯的翩翩少年。但桑榆那雙格外沉靜而波瀾不驚的眼眸,又使得這張臉看上去成熟了幾分。

  桑榆滿意地點頭,“抽空把這個手法教我?!?p>  千面嘚瑟地應(yīng)下。主子這是夸贊自己心靈手巧么。恩,其實本公子不僅心靈手巧,長得也很好看的。

  很快門口便出現(xiàn)了一個小廝,先是朝著千面恭敬地行了禮。衛(wèi)君卿身份特殊,此刻不便出面,此行便只讓千面和桑榆二人前去。

  小廝將兩人引到拐角處的房間里邊退下了。

  他們一進屋子,屋子里一個男子就有些焦急地站起,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這是一個長相有些粗獷的男人,絡(luò)腮胡子,兩道劍眉,長相很精神,但此刻雙眼之中布滿了血絲,衣角也是皺巴巴的樣子,倒顯出幾分狼狽來。

  他恭敬地朝著幾人一禮,“在下陸嗣,多謝藥師前來相助。不知哪位是藥師大人?”

  桑榆淡淡往前一步,“是我。”

  那男子抬頭看著桑榆先是一頓,這少年看上去實在太年少了,這樣的年紀(jì)會是藥師嗎?雖然修煉之人的年紀(jì)不容易看出來,但是這少年的骨骼這般纖細,完全是沒長開的樣子,卻是騙不了人的。

  桑榆自然知道他的疑惑,但她深知,將病治好,比她說一百句辯解的話都有效的多。她素來不喜做無用的事情,便也懶得周璇,徑直向著軟榻上的病人走去。

  躺著的人身上倒沒有什么外傷,安安靜靜地像是睡得極深的樣子,臉色沉靜,呼吸雖然弱了一些,但還算平穩(wěn)。

  桑榆控制著冰極寒絲探查著他的身體,一時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似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能夠聽得到。

  那長相粗獷的男人此時倒也不敢說話了,不管桑榆外表上看著有多么不靠譜,但是多一個人診治總歸是多一份希望。況且那個少年過分冷靜而自信的行為又讓他隱隱覺得有些踏實。

  桑榆一點一點探著男子的脈搏,皺了皺眉。

  旁邊長相粗獷的男子本就一直在關(guān)注著桑榆,看她神情微變,趕緊上前問道,“可是有什么不對?”

  桑榆收回手,“他的身體并無損傷?!?p>  那男子眼睛倏地一亮,對桑榆的本事又信了一分。

  他有些哀痛地道,“我?guī)冶楦鞯氐乃帋?,都是這么說的,他的身體并無損傷,但就是醒不過來?!?p>  桑榆的目光掃過榻上的男子,在男子的發(fā)頂頓了頓,“若是身體無礙又不醒,那便是大腦受損?!?p>  那粗獷男子一愣,“大腦受損?”這是什么意思?完全沒有聽明白。

  桑榆懶得解釋,又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內(nèi)靜靜地躺著二十四根淡金色的長針,有長有短。凝目去看,二十四根金針的尾部都懸著極細的絲,細絲又匯聚到一起,圈在一枚淡金色的戒指上。

  粗獷男子眨眨眼,金針?biāo)匀皇遣荒吧模珡膩頉]有見過金針上還系著絲線,又圈進一個戒指里的。

  桑榆可不管周圍的人怎么想,這套東西自然是她自己設(shè)計的,自從她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金針這么“樸素”之后,就進行了改裝,實用性極大地提高了。

  她將淡金色的戒指套進手指,運起靈力,六根金針沒入男子的發(fā)頂,就繼續(xù)低頭研究去了。旁邊自然也沒有人敢出聲打擾,一時間房內(nèi)又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過了許久,桑榆收回手,淡淡道,“確實是大腦損傷。不是非常嚴重?!?p>  一屋子人詭異地看著那個“不嚴重”但躺著毫無意識的人,“……”

  那粗獷的男子瞪大了眼睛,猶豫了一下方才道:“藥師大人是說……能治?”

  桑榆思索了一下,認真地答道,“可以,但是治療起來有些危險,六成吧。”

  那男子看著軟榻上靜靜躺著的身影,眼底有幾分狂喜,又有幾分猶豫,良久沒有說話。

  桑榆當(dāng)然知道他在猶豫什么,拿著流光緋羽那樣的寶物,必定是想要吸引一批藥師來會診的,即使桑榆說了有六成的把握,

  但燚羽現(xiàn)在有頭有臉的人物匯聚一堂,可以說這個地方匯聚了燚羽最優(yōu)秀的藥師,他自然是希望能夠更穩(wěn)妥一些。也可以看出他對那昏迷的男子有多看重了。

  “考慮好了,來晚晴樓找我,我姓桑?!鄙S芤膊欢嘣挘恍腥吮阋积R走出了房間。

  剛走不遠,千面就招來一個管事,讓人盯著這個房間的動向。畢竟事關(guān)流光緋羽,即使對桑榆的醫(yī)術(shù)再自信,千面也不打算冒這個險,絕對不能讓流光緋羽離開自己的視線。

  桑榆在一旁聽著千面惡狠狠地吩咐,唇角微勾,又吩咐道,“派人查查那人得病的原因?!?p>  衛(wèi)君卿皺眉道,“那人的傷有問題?”

  桑榆搖搖頭,“那傷有些熟悉,但我還不是很確定,有備無患。”

  一行人隨即離開琳瑯閣,回了晚晴樓,又聚在桑榆那件極度粉嫩的屋子里議事,既然打算插手皇室的事情對付葉成戈,還有很多細節(jié)需要敲定。幾人都已經(jīng)見慣這房間的風(fēng)格,此刻也就見怪不怪了。直到夜深,眾人才各自離去。

  晚晴樓。

  傍晚的晚晴樓,日光和霞色織成一片光怪陸離的夢境,天邊是一抹深濃的緋色,越往外側(cè)漾開,便染成了酡醉的粉。

  天光蓮影相映成色,果然是一派盛景。

  碧菱湖邊不知什么時候支起了一張青色的竹椅,上面依稀躺著一個黛色衣衫的人影。聽見背后有輕輕的衣料摩擦的聲音,那

  黛色的人影微微一動。

  “夏日晚晴,垂釣碧菱,桑姑娘好雅興。”說話的那人眉目含笑,眼眸流轉(zhuǎn)之間隱隱有瀲滟之色,此刻晚風(fēng)拂面,那眼眸便懶懶地瞇起一半。

  正是牧遇之。

  垂釣之人,自然是桑榆。

  桑榆的動作未變,一手扶著一根青竹制成的釣竿。細看之下,那釣竿還真的就是一根看似伐下來不久的青竹,依稀還帶著些竹子的甜味,釀在風(fēng)里。那竹子頂端的地方,只簡單地環(huán)著一條白色的絲線,底下似是綁了重物,白線筆直地半垂在水里,一動不動。

  牧遇之看著那釣竿,釣竿與水面平行而立,桑榆并沒有用什么器具架著釣竿,而是完全懸空用手扶著。那吊線筆直垂入水中,水面一絲波紋也無。

  牧遇之看著那水面若有所思,這動作看似隨意,要長時間懸空控制著釣竿不動,想來是極為不易的。他腦中閃過桑榆拿著薄刃在他胸前劃過的一幕,想起她比常人更平穩(wěn)的手腕。

  牧遇之靠近竹椅站著,風(fēng)徐徐而過,一時間兩人都未開口。

  半晌,牧遇之側(cè)首看向桑榆,“身子可是無礙了?”

  桑榆略微點頭,隨后頗為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師兄強迫你發(fā)了魔心誓言?”

  師兄雖然沒有說,但是依他的性子,即使牧遇之的修為再高強,他也不會讓一個不清楚底細的人來幫忙,畢竟這一時的可靠隱藏著更大的危險。所以只有可能是他有了什么倚仗,還是極為牢靠的那種。二人相識尚短,自然不可能捏住對方什么軟肋,能想到也只有魔心誓言了。

  牧遇之唇角微勾,“對,也不對?!睂Φ氖撬_實發(fā)了誓言,不對的是他發(fā)魔心誓言是出于本心,而非被迫。

  桑榆略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師兄并不知情。他知我救你,但不知我于你,并無救命之恩。幫你續(xù)接心脈,是為報紅衣欠下的恩情。你的人救她,我救你,并無相欠?!?p>  道途漫漫,魔心誓言是修煉一道中最為人所厭的。修煉不僅講究修煉發(fā)膚、骨骼,靈力,更講究煉心。若是空有好根骨,在修心上毫無悟性,修為也會因此滯塞。

  而魔心誓言無疑是對道心最大的考驗,若不曾違背誓言便也罷了,若是背棄誓言,會終日被心魔所附,心智不定者,極易走火入魔,一身修為毀于一旦甚至喪命也是常有的。

  牧遇之見她神色嚴肅,言語之間略帶歉意,便笑道,“當(dāng)日雨消并無救人之意,不過是碰巧殺了那只獸罷了。續(xù)接心脈之難,非尋常人能治,若非你出手,我早已喪命。我知你不愿攜恩求報,但救命之恩,我銘記在心?!?p>  桑榆微微一嘆,“你既已見到,應(yīng)該知曉那情形的詭異。師兄也只是擔(dān)心我,還望你不要怪罪?!?p>  畢竟細想之下,定然是師兄逼迫牧遇之發(fā)了誓的。讓人家?guī)兔?,還逼迫人家發(fā)了誓,雖然這行為并不是那么道義,桑榆卻能理解衛(wèi)君卿的擔(dān)憂。但此舉確實對牧遇之不公平,她的道歉,確實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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