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譚主任本來手里就沒牌,他只想先嚇住李秀飛再說,但他看著李秀飛如此鎮(zhèn)靜的微笑知道這招不好使。于是他拿著話筒撥了號碼裝模作樣的“喂”了幾下然后把電話掛上,顯出一副惱怒的樣子對李秀飛說:“你家電話怎么打不通?!你過來自己撥一下!快點!”
只見這李秀飛連忙走到譚主任跟前,然后做出一副極其討好的樣子說:“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里這幾天估計電話壞了,如果您都打不通,那我也沒辦法?!?p> 李秀飛臉上開花一般的笑容讓譚主任還真有些惱羞成怒,他很想先把這家伙打一頓再說,因為他預(yù)備的小伎倆完全不靈了。
譚主任嚴(yán)厲的說:“那你給我站好了,走這么近干什么!離遠(yuǎn)點!立正!”
李秀飛連忙后退幾步站好,譚主任直接問:“老實交代!你的考試答案是怎么來的?”
李秀飛微笑著輕言細(xì)語的說:“我早就想說來著,只不過說了怕您不信?!?p> 譚主任看了看李秀飛,心想這家伙認(rèn)罪態(tài)度還真是不錯呢,看他到底搞的什么鬼名堂,于是他把語氣稍顯輕緩了點說:“有什么說什么,你只管說。”
李秀飛說:“啊,其實是這么回事,每次考試我都想考年級第一,我又怕自己考不好,很著急,壓力大啊,晚上根本睡不著覺,然后不知不覺的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考場里睡著了,哎呀!我急得真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可再看考試的卷子呢,居然全都做完了,我就拿著筆紙把答案抄下來,然后第二天一覺醒來才發(fā)現(xiàn)是做夢,可神奇的是我枕頭旁邊就放著夢里的抄下來的答案,連筆都在呢,等到考試我一看,太神奇了!全都是正確答案,哎呀……我也只能感謝老天幫忙了……”
李秀飛說著,譚主任一邊聽著不時還喝一口茶。心想就知道這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哪能那么容易坦白交代。
譚主任說:“說完了?就這些?”
李秀飛點點頭,然后故意試探著問:“怎么?您不信?”
譚主任壓著火問:“那你為何要把考試答案給別人?”
李秀飛一下子收起笑容,正色回答道:“把考試答案給別人?我從來就沒把答案給過別人,我辛辛苦苦不知急死多少腦細(xì)胞才得來的答案怎么能給別人,再說都給了別人那我還怎么考年級第一?!?p> 譚主任問:“那下午考英語的時候,他們寫在黑板上的答案哪里來的?為何這些學(xué)生都舉報是你每次考試之前都能搞到考試答案?”
李秀飛顯得激動起來,他兩手一攤說:“哎,這就奇怪了,為什么他們說的你就信,我說的你就不信?”
譚主任抓緊逼問:“我說不信了嗎,你剛才說你考試答案都怎么來的來著?”
李秀飛略作遲疑,很快就回答說:“不是說了么,我每次考前都有神仙給我的???”
譚主任繼續(xù)逼問:“怎么又是神仙給你的?剛才你可沒說什么神仙?!?p> 李秀飛略顯面紅耳赤的快速解釋回應(yīng)說:“是,我剛才說我做夢一覺醒來就得到考試答案了,可后來我也想不通這么神奇的事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思來想去只能是神仙給我了考試答案了,不然就是鬼啊,妖怪給我的總行吧。”
譚主任本來應(yīng)該繼續(xù)逼迫擾亂李秀飛的謊言,逼他說出真相。但他聽著李秀飛的話語,忍不住多想起來,這家伙突然又扯出個考試答案是神仙給他的,尤其一下子還激動起來,會不會不小心怕說露了嘴,而這神仙又是誰?會不會是某校領(lǐng)導(dǎo)……
這年頭,這些二世祖?zhèn)冎燥w揚跋扈、無所謂不在乎,還不是因為他們后臺硬背景強,這搞不好查來查去得罪了那神仙,他又要另謀高就了……當(dāng)然了,他可不怕得罪誰,作為轉(zhuǎn)業(yè)軍人他這一身好本事,去哪兒都能找到工作,不過這世道那些權(quán)勢人物能不得罪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更何況這又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罪大惡極的事,這些學(xué)生如今弄虛作假、蒙混過關(guān),將來吃虧的還是他們自己……
譚主任正出神琢磨著,一會兒沒出聲??衫钚泔w卻完全緩過勁來了,正好奇的看著譚主任不知怎么發(fā)起呆來,卻見譚主任突然迅速的開打抽屜,從里面拿出筆和紙然后對李秀飛說:“你把你剛才說的,都給我寫下來?!?p> 說完李秀飛立馬拿著筆和紙在譚主任辦公桌的對面空桌上開始寫。而譚主任喝了口濃茶,繼續(xù)琢磨著自己該不該多費心費事。任由這些后輩一代差一點吧,那十代就差一截,所謂一代不如一代就是這么來的。
到時候千代萬代了也不知會成個什么樣,不過那也遠(yuǎn)不是他能力所及了,再說有差的就總有好的,這是造化的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他只需要盡職盡責(zé),把自己工作做好。唉!不過是打一份工而已,有些閑事管得太寬,查個水落石出又如何,充其量不過是搞得那些當(dāng)官的尷尬一場。不討好啊……
這譚主任越想越覺得像李秀飛這種有神仙照顧的孩子,就應(yīng)該讓神仙去管好。這類學(xué)生在學(xué)校只要不惹事不搗亂,就不是他該瞎操心的。突然,譚主任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譚主任一接,居然是袁校長打來的。
而李秀飛一聽是校長打來的,立即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籠罩心頭。只見這譚主任拿電話筒“嗯”“好”的說了一會兒,然后電話一掛斷。他就站起來走到李秀飛身邊,拿過李秀飛手里的紙筆,然后說:“好了,你先回教室吧,明天你不用考試了,上午九點,袁校長在他的辦公室等你?!?p> 李秀飛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他強做鎮(zhèn)定手發(fā)著抖問譚主任:“……那,我都寫了這么多了……”
而譚主任則隨手一下子把手里,李秀飛剛寫的那些鬼話揉成紙團扔到垃圾簍里,然后說:“這事不歸我管了,現(xiàn)在你先回教室自習(xí)吧。”說完譚主任走到辦公室門口把門打開,看著李秀飛心神不寧的走出去。譚主任暗贊想什么來什么,無事一身輕的感覺就是好。
再說晚自習(xí)的時候,這“煙酒哥”陳風(fēng)生就四處打聽到底是哪些人在罷考搞事,那江湖百曉生陳豐茅告訴他,大部分都是學(xué)生會的干部和各班的學(xué)霸,這讓陳風(fēng)生覺得很沒勁,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找這些人報復(fù),再說也無從下手。
不過唯有29班的搞事人是個學(xué)渣,這讓陳風(fēng)生總算有了一種冤有頭債有主的感覺,就找這家伙出氣。于是趁著晚自習(xí)中間的休息時間,陳風(fēng)生叫上陳豐茅和打手宋鵬,就來到29班會瘋狗張了。
他們?nèi)苏驹?9班門口,不過等陳風(fēng)生一看瘋狗張,發(fā)現(xiàn)這不就是那天過來王備邦寢室的家伙么,當(dāng)時被盧青急忙趕出去。這么說……陳風(fēng)生想著,立即掉頭就走,陳豐茅和宋鵬跟著連忙問怎么了。陳風(fēng)生不做聲,等宋鵬離開了,陳風(fēng)生才問陳豐茅是不是盧青也是搞事人。
陳豐茅唯恐天下不亂的說:“怎么,你也總算看出來了,不過你能拿他怎么著啊。”
陳風(fēng)生很是惱恨的說:“這個盧青早就看我們抄答案考得好很不爽,這種看不得別人好的人就該打!我要跟他單挑!備邦哥再怎么也不能說不行吧。”
陳豐茅則出主意說:“哎,何必這么直接出手傷和氣,你不如先敲山震虎,收拾下29班那小子,還不就等于打到盧青臉上了。”
陳風(fēng)生點點頭,決定晚自習(xí)之后再多叫些人去逮住瘋狗張狠揍一頓再說。
于是晚自習(xí)下課后,陳風(fēng)生帶著人去學(xué)校小賣部前的空地上守著,只等瘋狗張出現(xiàn)。不過直到熄燈,也不見瘋狗張來,尤其派去引瘋狗張過來的小混混也到處找不到人,于是大伙只好散去。原來那瘋狗張拉肚子去了,等拉完也快熄燈了,瘋狗張也要忙著洗漱哪還有空去小賣部。
而陳風(fēng)生要揍瘋狗張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王備邦這里。一熄燈,等來寢室里來訪的混混都各自回去,王備邦把盧青叫到了陽臺上說話。
王備邦直接質(zhì)問道:“你在搞什么?有答案抄你不要,還不準(zhǔn)別人抄,搞得大家都不爽,要打人,如果他們要動你,我怎么做?!?p> 盧青故意裝糊涂說:“這關(guān)我什么事,他們夠膽打?qū)W生會的,那就讓他們?nèi)ゴ蛄恕?p> 王備邦加重語氣打斷盧青說:“你是不是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看著我!”
盧青看著生氣的王備邦平淡的說:“……好吧,備邦哥,是我不好,想瞞著你,不過,你還記得上次你跟我打了個賭么?那天那對情侶怎么會突然吵架?”
郁悶的王備邦自顧的點煙抽然后說:“記得,怎么了?”
盧青說:“我問過了,他們吵架的原因,并不是你說的那樣。”
王備邦看著盧青,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