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預(yù)定了他的命。
“你看,你這個記性,果真是活的太久了。”小閻君面露惋惜,搖著頭,嘖嘖兩聲,“才這么兩天,你這就忘了阿靖了?”
那個廢物?他做了什么?
食心鬼好似吃了蒼蠅一樣,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小閻君嘆了一口氣,“他在你身上下的鬼域魔花,該起作用了?!?p> 小閻君話音剛落,從食心鬼的斗篷縫隙中竄天而出巨大的藤蔓直接纏住了食心鬼。
“他什么時候下的!”食心鬼怒吼。
“也許,就在你覺得他是個廢物的時候吧?!毙¢惥选旧x死別】扛在肩膀上,“有時候,廢物的報復(fù)很出乎人的意料呢?!?p> 鬼域魔花的藤蔓逐漸蔓延,不少藤蔓取食了食心鬼的血液,開始釋放獨有的招魂信息素。
被食心鬼殘害的魂魄從四面八方趕來,伸出一雙雙狠厲的手,抓撓著食心鬼。很快,食心鬼已經(jīng)在慘叫中變得鮮血淋淋。
食心鬼還在掙扎,他掙脫了藤蔓的束縛,一步步逃離。
然而,這些冤魂哪里肯放過他!
地上無數(shù)鬼魂之手拖住了他,死死地把他向魔陣中送去。
鋪天蓋地的鬼手將食心鬼撕得尸骨無存,這就是阿靖最后的報復(fù)。
小閻君看了一眼阿曼。
阿曼流淚了。
小閻君猶嫌不足。
有些入了魔的她紅著眼睛,看著阿曼毫無保護(hù)的后背,心中是滿滿的憤恨與委屈。
一切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因為她,她在乎的一切都不會消失!
小閻君咬著牙,在眾目睽睽之下提著【生離死別】就要砍上去。
卻在就要刺中阿曼的時候,小閻君的手腕被人從身后緊緊的握住,腰也被抱了起來。
那身上熟悉的藥香,是崔景棠。
“放下吧,小閻君?!彼氖诌€那么涼,聲音帶著嘶啞。
小閻君猜想,他的臉色也一定還很蒼白。
然而小閻君在聽到他安然無恙的聲音時,心神既安定又慌亂。
安定的是他終于沒事了?;艁y的是,竟然讓他看到了自己那副不擇手段的惡毒模樣。
她甚至不敢回頭來看他一眼。
小閻君手中的刀驟然落地,撞擊地面發(fā)出一陣巨響。
她努力地甩了甩頭,皺著眉頭,好想讓自己清醒起來。下一刻,她背后貼上來的溫度讓她身體一僵,不敢亂動。
崔景棠握著她拿刀的手腕,整個人把小閻君圈在懷里。
“結(jié)束了,小閻君,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彼p輕地安撫著小閻君。
小閻君眼中的赤紅漸漸消退,換成了清澈澄凈的淚水。
“嗯?!彼煅手?。
她實在太累了。她把頭靠在了崔景棠的胸膛上,即使是站著,也安心地睡了過去。
自從崔景棠走后,她就再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加上之前震靈古碑重傷了她,元氣尚未完全恢復(fù),勞神勞心,又受了阿靖慘死的刺激入了魔,她的身體早就支撐不住了。
崔景棠直接打橫把她抱了起來,沒理會一路上的各種各樣的眼光,迅速趕回了閻君殿。
與此同時,正在太古淵修行的鹿童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
此刻他正騎在一頭墨獅身上,周圍繞著十余個妖獸。
他手臂上一顆妖臣蠱的母蠱爆裂,鮮紅的印記瞬間灰暗一片。
“食心鬼死了?!彼蛋档匦α?,少年秀美的臉上得意極了,“看來,他已經(jīng)把那顆心的下落告訴她了呢。一切都按照計劃進(jìn)行,他的犧牲很有價值。接下來,是時候安排下一步了?!?p> 墨獅口吐人言,“少主,您準(zhǔn)備出山親自去對付地府了嗎?”
“不不不,”鹿童矢口否認(rèn),扯出一個溫柔的笑,“在沒找到新的靠山之前,我才不當(dāng)那個出頭之鳥呢。接下來,當(dāng)然是要幫著小閻君找到那顆心?!?p> 墨獅不懂,少主怎么會做這么好心的事?
鹿童摸了摸墨獅的頭,仿佛看懂了他的意思,“幫著他們,是為了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以為自己贏了?哼,如今他們才是最慌亂的。我已經(jīng)送了一個大禮給他們,等他們好好享用吧。”
“禮物?”
“墨獅,你記著。無論是誰,最害怕的處境是背叛,最大的敵人是自己?!甭雇χf,“不知道這個大禮小閻君和崔景棠會不會喜歡呢?”
這番話更加讓墨獅疑惑。不過,聽少主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