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皇刺?”我有點懵,“還能是個什么很有名的兵器不成?”
他卻仍舊笑意不減:“不有名……”
我正打算冷哼一聲,他繼續(xù)道:“……但是有毒。”
我:“……”
“……其實不要命的,何況才這么點而已?!彼吹箤捨科鹞襾?,“也就是讓你臉上長點瘡罷了?!?p> 我:“……”
“……大概也就留半張臉的疤痕吧,之前也有個小偷想偷我東西來著,被我扎了一下,他半張臉就廢了?!?p> 我:“……”
輕咳兩句來掩飾我內(nèi)心的緊張:“……大哥,你缺什么?小弟……啊呸,小妹必當效犬馬之勞?!?p> 我的笑容大概很諂媚吧,因為他忍痛又扯了扯嘴角。
我最終還是選擇了給他簡單地包扎一下。
沒帶任何包扎用具的我,好在今天還多套了一件外套,狠狠心給撕成了布條,給他的腰間和右肩綁了綁。
好咯,總該給我解藥了吧?我伸了手。
可他卻沒看懂我伸手的意思,反而是伸了手過來,以我做撐,踉蹌著想要站起身來。
我的手被他這個陌生大男人握住,氣得要抽回來:“你干嘛?!”
“怎么?你不是要扶我?。俊彼吹惯€不樂意了,“放心……你長成這樣,我真不樂意對你怎么樣?!?p> “我是要解藥?。〗馑?!”我盡力壓制住滿腔怒火。
“哈?我沒聽錯吧?就給我綁了一綁,你就要解藥?”他竟干脆笑了起來,“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是你求著我要解藥,而不是我求著你來幫我?”
我氣得要死,偏偏又不能發(fā)作,為了避免更多的肢體接觸,我干脆一把把他拽了起來:“好了,起來了吧?松手?!?p> 他微微勾唇:“勁兒還挺大?!?p> “解藥?!蔽以俅紊焓郑^續(xù)無視:“把我送到最近的城鎮(zhèn)里,讓我住下,我便給你解藥。”
我瞪圓了眼:“我為何要幫你?”
“因為你要解藥啊?!彼雎?,再不看我,只是盡力讓自己站穩(wěn),雖然腳步不穩(wěn),好歹也是可以自行行走了。
為了盡快拿到解藥,我伸手扶了他的胳膊:“走吧?!?p> 他嗤嗤地笑了,順便指了指自己搖搖欲墜的腰帶:“總不能讓我如此衣衫不整地走吧?外人看來,還以為你見色起意?!?p> 我憋紅了臉,還是把腰帶給他重新系上了,順手還打了一個死結(jié):“這樣可以了吧?”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你這結(jié)系的,若不是你自稱小妹,我還當你是個男子呢?!?p> 大概再多跟他待個片刻,我就該吐血身亡了吧。
好在,之后的一路,他大約是痛得動不了嘴皮子了,一路無言。
我看了看他疼得一腦門的汗,忍不住拿了他的袖子給他擦了擦。
“你叫什么?”
我不想回答他,更不想聽他喚我的名字。
“不愿說也無妨,你只需知道,我名暨水?!?p> 我白了他一眼,我才懶得記得。
雖然我不認路,但他卻是認識的。
一路走了不過兩個時辰,還真來到了一處城鎮(zhèn)。
太好了,以后可以來這里采買點東西,也就不用再勞煩小蕓那邊了。
可惜,今日我沒采著月牙蘭,什么東西都換不了了。
我哀嘆了一聲,見著旁邊有一處旅館,便把他扶了進去。
“要一間房即可。”我對著那小二道。
可那小二略帶思索地瞅了瞅我:“二位請……”
我還當他是見我漂亮,才多看了幾眼。直到進了房,我看暨水笑得差點岔氣兒,我才明白剛剛小二究竟在看什么。
孤男寡女,一間房。
我大約是個傻子吧。
憋著羞又憋著怒地瞪了他一眼:“解藥!”
他總算是停了笑聲,轉(zhuǎn)為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我:“鬼皇刺其實真的挺有名的……”
我愣了半晌,他繼續(xù)道:“……但我沒來得及下毒?!?p> 我:“……”
氣沖沖地走出了旅館,還能聽得樓上的他笑得大聲。
自從有了這一次經(jīng)歷,而后我再發(fā)現(xiàn)有人躺在路邊,我都看也不看一眼。
誰知道會救下來一個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我氣憤之下,在這城鎮(zhèn)內(nèi)亂轉(zhuǎn)著,倒是給我碰上了一家書屋。
這書屋與別家店不同,我遠遠望著,便已經(jīng)能感受到其內(nèi)的一股純正的靈氣。
這不是一家凡人的書屋,這是修道之人的書屋。
想了想,燭月善火,只怕再跟著我,我也教不了他多少了,于是我想著幫他挑上幾本火系術(shù)法的書籍。
摸了摸身上的東西,大約能用來采買的,便是我脖子上的這枚玉扣了吧?
記不得它的來歷,但好像自打我從大悲宮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著我了。
有些心疼地捏了捏,玉扣上還帶著我溫熱的體溫。
咬咬牙走進了書屋。
“店家,不知道有無術(shù)法相關(guān)的書籍?”
店家斜眼看了我一眼,似乎像我這種來求書的修道之人不在少數(shù),只是沖著一個角落指了指。
我道了謝,到了角落之處,我才明白為何這家店堂而皇之地建立在凡人的地界上,而凡人卻沒有發(fā)覺這家店的奇特之處。
只因這書架上的修道書籍,都是需要略施法術(shù)才能看得見的。
我往這書架上稍稍注入了靈氣,這書架才隱隱浮現(xiàn)出了一排古樸的書本。
抽了幾本出來,都不甚喜歡。
這些術(shù)法,只怕還不如我的呢。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我是從大悲宮出來的,就算再怎么末流,也比普通修道者強上那么一點。
有些失望地施法合了書架,重新隱去了剛剛的那一排書籍,我便打算離開了。
可這店家卻出了聲:“姑娘沒找著需要的?”
“并未。”我搖搖頭。
“姑娘想要些什么類型的術(shù)法古籍?”
“火系的。”
書屋店家面上顯了幾分詫異:“可我看姑娘身上的靈氣,皆以水靈氣為主???”
“為弟子所挑。”我不愿多作解釋,只是想著該去采月牙蘭了。
店家垂眸幾瞬:“我這里有一孤本,盡是火系術(shù)法記載,可惜這么多年一直未曾得人賞識,姑娘可以看看。”
我好奇地駐足,倒是想看看這孤本,究竟有什么新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