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林書箋就瞪大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她氣憤的跺了下腳,“我來找你你很丟人嗎?我這么一個貌美如花的美人來看你,你難道不是應(yīng)該熱烈歡迎嗎?你這嫌棄的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
段恒在心里默默的腹誹道:你這算什么美人……還有,哪有你這么暴脾氣的大家閨秀。
自顧自的說了一會,發(fā)現(xiàn)段恒卻在發(fā)呆,林書箋更氣了,她直接把藏在身后的冰糖葫蘆塞到段恒的嘴里,重重地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段恒一臉莫名其妙,他看了看叼著的糖葫蘆,無比心累的嘆了口氣。
“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她就別吊著她?!?p> 領(lǐng)隊(duì)張?jiān)讲恢裁磿r候來的,他看著他,語氣冷冰冰的。
“我哪有吊著她,分明就是她自己來找我的,我可沒求著她來。你要是喜歡她就去追,我絕不阻攔?!?p> 段恒連忙和林書箋撇開關(guān)系。
“這可是你說的。”
看見張?jiān)侥樕险J(rèn)真的神情,段恒心跳了一下,但還是嘴硬道:“對,我說的,最好讓她以后都不要來了,一個姑娘家成天往衙門跑像什么樣子。”
他有些發(fā)怒的說,經(jīng)過張?jiān)降臅r候直接把手里的冰糖葫蘆也塞到了張?jiān)降氖掷铩?p> 這天晚上,段恒也不知怎的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他卻夢見了她們的初次見面。
那個傻傻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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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段恒和以往一樣回到了家中,他家境不好,爹過世的早,娘也病重在床,他除了當(dāng)捕快的銀子,偶爾還會去做些粗活,給娘抓藥治病。
他剛把抓來的藥放進(jìn)藥罐子,就看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幾條飄帶……明顯就是年輕女子穿的衣裙,可他家,應(yīng)該不可能有這些才對啊。
段恒慢慢的走過去,就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女子,她躲在柴火堆后面,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
段恒皺著眉頭也蹲下身用力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啊!”
女子尖叫了一聲,閉上眼睛就把他給摁地上了,段恒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一出,他愣愣的看著動作粗魯?shù)牧謺{,一個字都沒說,就聽見了她得意的話。
“小翠,我厲害吧,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邊說邊睜開眼睛,當(dāng)看到段恒的時候,她也足足愣了三秒,然后尖叫一聲立刻起身怒氣沖沖的指著他。
“你誰??!為什么會在這?”
“呵?!倍魏愫喼笔菬o語死了,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沒好氣的看著林書箋。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你誰啊,為什么在我家?你不知道未經(jīng)允許隨便進(jìn)別人的家是為竊賊嗎?”
“喂,我是不小心的。我可以給你道歉,但你說話也不要太難聽了好嗎?什么叫竊賊啊,你見過像我這么美的賊嗎?”
林書箋也撣了撣衣服上的灰,一臉自戀。
是,沒見過,沒見過像你這么暴力的女子。
段恒懶得理她,但林書箋卻以為段恒是默認(rèn)了,當(dāng)即憤怒的心情就變得很美好。
“現(xiàn)在,請你離開我家?!彼敛豢蜌獾南铝酥鹂土睢?p> “著什么急啊,既然今天我們遇到了,那就說明我們有緣,要不認(rèn)識一下,當(dāng)個朋友?”
“你好,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林書箋,詩書的書,信箋的箋,不過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讀書了,可沒把我爹給氣出個好歹。”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靠茨氵@衣服,你是捕快嗎?”
林書箋自顧自的說著,一個問題問完了又問另一個,段恒就這樣看著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一樣。
明明穿戴都是大家閨秀的樣,長得也是那種文文弱弱的,但一開口……顛覆想象。
“喂,你為什么不回答我?你叫什么?”
看他一直沉默不語,林書箋不悅的扯了扯他的衣袍。
“你一個女孩子,別動手動腳的,男女授受不親!”
段恒扯回自己的衣袖,語氣也頗為不耐,“我叫段恒,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可以走了嗎?”
“哎,我說你這人怎么這樣,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你不能這么無情?!?p> “可我不想,好走不送?!?p> 那個時候,他迫切的想讓林書箋離開,不止是因?yàn)檫@表面上的,更深的是因?yàn)樗睦锏淖员啊?p> 林書箋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而他不過是個小捕快,家徒四壁的,還有老母要照顧,她看起來還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可他已經(jīng)三十三了,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大到段恒完全不敢生出這種念頭。
可林書箋并不知道,她只是單純的以為段恒討厭她。可他越是討厭她她就越想讓他不討厭她,看到她的好,或許,這就是女孩的心理吧。
段恒一臉的嫌棄刺激到了林書箋,她好歹也是有自尊心的吧!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和我做朋友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想,我還不樂意呢!”
“走就走!”
她滿腔的憤怒,但就在她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身后的房間里傳來幾聲嘶啞的咳嗽聲。
“你家里還有其他人在?是不是生病了?”
“這些都不干你的事,快走!”
“喂,你干嘛……你!”
段恒好說歹說林書箋就是不肯走,最后她還威脅他如果他再敢碰她,她就喊他非禮。
段恒被她弄得沒辦法了,只能不情不愿的讓開了路,林書箋得意的越過他走了進(jìn)去。
入眼的大部分家具都已經(jīng)壞了,床也已經(jīng)很舊了,整個屋子黑漆漆的,還散發(fā)著濃重的藥味。躺在床上的老人有氣無力的睜著眼對她笑了下。
段恒沒有跟進(jìn)去,他默默的處理買回來的藥材,邊處理他邊想:她一定會被嚇到,一定會一臉嫌棄,一定會扭頭就走的吧。
他心里像是肯定了,又像是還在忐忑著。
過了一會,林書箋出來了,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瞪得段恒一臉茫然,然后蹭蹭蹭的跑了出去。
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段恒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這,難道不是很正常嗎?大戶人家的小姐哪里見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