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呈離開后不久,一道圣旨下到了軍營,說是汪艋涉嫌刺殺太后,罪大惡極,著兩日后押赴三法司開審。
云瑾接了圣旨,隨意地丟到一邊。
“爺,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都是蕭胤豐的人,這種三司會審有何公正可言!”
萬齊榮是蕭胤豐的人沒錯,可大理寺卿顧臻,云瑾至今都沒看出來,他究竟是倒向哪個陣營的。
不過現(xiàn)在他不想理會這種無聊的三司會審,他更在意的是,都這個時辰了,沈灼灼燉的湯怎么還沒給他送來。
“唐括,”他努努嘴,“去看看我的食盒到了么?!?p> “哎,得嘞,三爺您等著?!?p> 唐括屁顛顛地跑了出去,約莫一刻鐘后,懷里抱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呵著白氣,嘚嘚地從外頭晃悠進來。
“三爺,您的盒飯到了!快馬加鞭送來的!”
最近他們吃住都得在營里,可夫人的食盒從昨天開始,一日三餐不間斷,唐括美滋滋地,實名羨慕,小心翼翼地把湯盅端了出來。
云瑾抬眸看了一眼,“放涼些再喝。”
唐括不解,剛才還那么著急呢。他往前一推,“三爺,湯應該趁熱喝才好?!?p> 云瑾沒說什么,默默地把它推到一邊,等涼些了,端起一飲而盡。
唐括瞠目,不自覺地砸吧砸吧嘴,三爺?shù)目谖抖嗟筱@,能讓他如此一飲而盡的湯,想必味道極美,他吞著口水,也好想嘗嘗這湯……
“怎么了?”
他拭去嘴角殘留的一點湯漬,覺得今日的唐括看著呆呆的不太正常。
唐括收回停留在湯盅上許久的目光,回神,尷尬地咧嘴傻笑,“呵呵,沒啥,三爺,我是在想,剛才風兒按著您的吩咐已經(jīng)出去辦事了,我也去,我也去……”
傍晚,辦完事回來的唐括在營口處接了食盒,又嘚嘚地跑回營帳。
“三爺,湯來了……”
帳中無人。
想著三爺每次喝湯時那種生怕別人搶的迫不及待之感,唐括猶豫了一下,打開湯盅,美美地閉上眼睛,這夫人親手燉的湯味道一定是極其鮮美的……
“噗……”他只抿了一口,咋舌,“噗噗”地往外吐著唾沫,“這是個啥……好難喝……”
酸、甜、苦、麻……這味道,真是說不出來的復雜!
似乎,他有些明白為何三爺每次都要放涼了再一飲而盡了……
云瑾回營,正好瞧見桌案上的湯盅蓋子已經(jīng)揭開了,唐括低著頭,默默地站在邊上。
云瑾端起湯盅,溫度差不多了,猶豫了一下,面無表情地仰頭一飲而盡。
唐括:“……”
“事辦妥了?”云瑾舔了下嘴唇,蹙眉問道,這種味道,整個大晉怕是只有沈灼灼才折騰得出來。
“妥了!”唐括向云瑾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甕房里的那個小太監(jiān)找到了,已經(jīng)按您說的送去醫(yī)治了,風兒讓我給您回句話,明日午時前他一定把翺鷹給您帶回來。”
這個翺鷹,三年前讓他逃過一劫,沒想到兜兜轉轉,居然還是落回到他手里了,云瑾斂眸,清俊的面容透著一股寒意,正好,這次新帳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