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本來一直站在原地的齊黜,終于是加入了戰(zhàn)斗。
在夜晚昏暗環(huán)境的襯托之下,撒安手中的黑焰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不細(xì)看的話,也許只能夠感受到快速升高的溫度。那一片移動著的溫度朝著人類的戰(zhàn)士們襲來,試圖憑借著亞神一人的力量吞噬與他敵對的六人。
包括齊黜。
仿佛是被召喚出來的精靈一般,黑焰的團塊出現(xiàn)在了半空之中,被撒安的力量驅(qū)使著,隨著主人的運動而運動著,它們在被召喚出來之時,就被賦予了一個統(tǒng)一的目標(biāo):殺掉敵人。
這個時候,齊黜才姍姍來遲地加入了眾人的隊伍。
秦濯下意識地回頭看去,盡管他看不到任何能夠提醒他齊黜已經(jīng)到來的線索,但是他還是精確無誤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了慢慢地開始了又一次的力量釋放的齊黜。
同時,回頭看向齊黜的,也只有秦濯一人。
在秦濯的前方,布蘭卡再一次履行了自己作為一個人子的責(zé)任。他發(fā)揮了他那可怕的戰(zhàn)斗天賦,用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速度靈巧地避開了黑焰團塊的襲擊,帶著白色的火光再一次來到了撒安的面前與自己的敵人拳腳相見。此刻的他,手臂上顯現(xiàn)出來的白色痕跡在夜色之下顯眼異常,這不同于撒安燃燒惡意得來的黑焰,白色的火焰象征著......
暫且沒人知道,除了白炎的來源,虛樹。
「看樣子你可是他們之中最盡心盡責(zé)的一個呢?!乖谂c布蘭卡戰(zhàn)斗的時候,撒安笑著說道,「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干掉我了,是吧?」他嘲諷著說。
同時,他憑借著蠻力推開了布蘭卡的攻擊,用黑色的力量抵擋了純白的襲擊。他張開了自己的雙臂,想要像一個餓狼一樣,撲食自己的獵物。
這個時候,艾莉塔突然出現(xiàn)在了這個亞神的面前,她用自己的十文字槍的槍尖直直對著撒安的胸口,借助撒安前進的動力讓鋼鐵的槍尖進入了他的胸膛。純粹的物理攻擊并未對亞神造成太多的傷害,但是成功地暫時阻止了他的行動,艾莉塔對他說:
「不止蘭醬一個人想要殺你哦,大叔。」說話時,艾莉塔的雙手都在用力著穩(wěn)固著自己的槍,「我們......」
「我想你也知道吧?!雇瑫r,趙天如的聲音響起,在說話之前,他高高地躍起,被烈風(fēng)賜予了動力的雙腳即將落在撒安的臉上和肩上,他這一舉動并非一個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行動,因為那些黑焰的團塊還在他的頭上飄著,「我們來這里是為了做什么?!顾f。
說著,他一腳踢中了撒安的肩膀。
比起傷害敵人,這一擊起到的最大效果不過是幫助艾莉塔的槍尖從撒安的身體中脫出,讓這個女人得以重新獲得自由行動的權(quán)利。趙天如快速地落在地上,沒有被擊退多遠(yuǎn)的撒安與他近在咫尺。這個男人的臉上依然掛著嘲諷般的微笑,因為自己的敵人還不足以讓自己拿出危機的感覺。
接下來襲擊上來的兩位,也是一樣。
作為兩個只擁有一份火焰的人子,秦濯和姚鳴月在其他的三個伙伴都上前進攻之后,出于各種責(zé)任感和危機感,也動用了自己目前可以用的全部力量,分別繞到了敵人的左側(cè)和右側(cè),仿佛一對已經(jīng)共事多年的戰(zhàn)友,對著撒安發(fā)動了兩面夾擊。
撒安早已意識到了他們的行動,他突如其來的一個快速的消失讓兩人險些撞在一起,踉蹌之后,秦濯和姚鳴月看見已經(jīng)化作火花消失的撒安出現(xiàn)在了幾米開外的地方。
就像俗話說的那樣:老把戲總是有用的。
「一群蠢貨......」撒安說道,語氣中并沒有咒罵的意味,有的依然只是對自己力量的自信和對于敵人的蔑視。他再一次釋放出自己的力量,讓黑色的天空中有了更多的黑色的火團。這些黑色的東西在空中燃燒著,正對著敵人們的性命虎視眈眈。
看著眼前的景色,秦濯本想說些什么,但是趙天如制止了他,他用手勢示意秦濯稍微往后退一步,不要說話。
同時,齊黜走了上來。
她一言未發(fā),只是看了秦濯一眼。
「游戲到此為止也就結(jié)束了吧?!谷霭舱f,「我不認(rèn)為我們可以在這個特殊的夜晚浪費太多的時間,在審判的時候,我可不能讓你們這幾個罪人活太長的時間呢。」
「罪人?」六人之中,唯一一個開口的,是齊黜,與其他人不同,她毫無懼色,臉上的表情甚至比撒安的得意之笑還具有嘲諷的意味。
「齊黜......」趙天如不安地提醒道,他擔(dān)心齊黜的言語是否會惹怒這個敵人,畢竟在當(dāng)前的情況下,任何一個理智的人都不會想惹怒這個掌管惡的亞神,即便是趙天如,在這個時候也擺出了正經(jīng)的戰(zhàn)斗姿勢。
「沒事的,天如。」齊黜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天如一眼,仿佛是在說:“我會保護你的”,然后,她的視線快速地回到了撒安的身上,「吶,你就那么想,快點審判我們嗎?」
「腦子有病吧你。」齊黜的話語換來了撒安的一聲不屑,「你身上的確有點比他人強大的氣息啊,不過......那在我的面前也不過是空有外表的東西而已。」他說,「但,我們的主是仁慈的,就算是罪人,也有擁有愿望的自由啊?!?p> 撒安哼笑了幾聲,他說:「若你們想一切盡快結(jié)束,那么這場愚昧的戰(zhàn)斗也沒有持久的必要。作為審判之人,我當(dāng)然擁有直接斬處你們的自由啊......」
本來,撒安的話語沒有結(jié)束,但是齊黜突然向前走出一步,打斷了敵人的話:
「我問你,撒安,你心中的主,是虛樹嗎?」她問。
「喂,齊黜!」
「我不會有事的哦?!过R黜回頭,快速地對趙天如說道,然后她轉(zhuǎn)回頭,等待著撒安的回答,并重復(fù)了一遍:「你口中的主,是虛樹嗎?還是,你自己?」
「你說什么?你有資格問我嗎?」
「回答我,撒安?!过R黜異常冷靜地說道。與此同時,其他的無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齊黜這個少女,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為什么齊黜,會有這審問敵人的勇氣。
「你這異教徒,無權(quán)問主的名字?!谷霭泊舐暳R道,「早已沒了信仰的人類,也有資格在我的面前問我主之名嗎?」
「吶,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我,我的弟兄們,所信仰當(dāng)然是......蓋亞,大地之靈魂蓋亞?!谷霭舱f,「若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答案,此刻也無需多言了?!?p> 他將自己的力量大幅度地釋放出來,剛才的談話很好地激發(fā)了他的怒氣,場地上所有的黑焰一同開始了最大限度的燃燒,他閉上了眼睛,又快速地睜開,他對在場的所有人說:
「安息吧,愿蓋亞能寬恕你們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