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人在沉默之中度過了許久,一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最先打破沉默的人是秦濯,也許有些意外,他對秦漣說:
「漣,我......出去晨跑一會兒?!?p> 「什么?」毫無疑問,秦漣的臉上帶著驚訝,她絕不會相信自己的這個哥哥會說自己要出去晨練,「哥哥你沒發(fā)燒吧?」
「沒有啊,就是晨跑而已?!骨劐a充說明道,「早飯之前我會回來的?!顾f道,雖然說他們兩人之間的早飯向來都是他負責準備的,不管他何時回來都是在早飯之前。
「不是,我是說,哥哥你好像從來都沒有晨跑過吧,今天怎么就突然想做這件事了?」秦漣依舊不怎么相信秦濯這個不愛運動的男生會在五點半的清晨對自己說他要出門晨跑鍛煉了。
「就是突然想嘛?!骨劐忉尩?,「突然想做這件事了呢?!?p> 「好吧?!骨貪i讓自己接受了哥哥的話,「早點回來做飯哦?!?p> 「啊?!骨劐貞?yīng)道,以此來表示“好的”。
2015-5-21——5:32:05
那個名字出自夢境一般的心之深處
它象征著磷光,是黑暗中的慰藉
美好而又迷茫,如同星空下的流螢
如同火焰一般令人著迷
如同冰雪一般清澈美麗
也如同磷火一般樸素迷離
我們還會再見
這個名字也將留在我的內(nèi)心
那象征著磷光的名字
————秦濯,晨跑時想出來的詩:《燐》
雖然說是要晨跑,但充其量不過是穿上運動服進行早晨散步罷了。就算有一路慢跑下去的打算,秦濯他也沒有這種體力來浪費。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昨天晚上的夢境: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名字叫燐的女人等等。這一切纏繞在他的腦海之中,雖然只不過是夢境而已,但是根本無法抹去,成為新的謎題困擾著尚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秦濯。
這個夢境來到突然,結(jié)束的也倉促。就像是在恍惚之間覺醒了前世的記憶一樣,來的時候不會招手,就這樣突然出現(xiàn)在大腦的倉庫之中,享受著主人的驚訝和迷惑。
確切地說,秦濯現(xiàn)在起碼不是對自己心中的所有問題一無所知了,他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名字:燐。
毫無疑問,燐和那個男人有著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也許和秦濯也有著些許聯(lián)系,秦濯看到她的幻象也許就是一個證明。不過現(xiàn)在,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的秦濯,思考不出什么所以然來,甚至連一個字的感想都無法表達。他回憶著燐的模樣,卻依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將姬華貞看成她。
同時,他所知道的,也不過就是“燐”這個名字而已,其他的,他依舊一無所知。
他默念完那首以“燐”為題目的詩篇,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絲苦笑,旋即嘆了口氣。
「那個女人啊......」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他自言自語道,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海邊的附近,「為什么我會見到她呢......」他自己問自己,語氣仿佛一個與陌生女子一見鐘情的詩人,這個問題估計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答案。
現(xiàn)在,無數(shù)的謎題糾纏著他的思路,這也是他出來晨跑的最大理由。因為被思緒糾纏過度的緣故,他得找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來暫時把這些東西放在一邊。
他輕嘆了一口氣,抬起了頭來,試圖暫時忘掉燐這個美麗而神秘的女子。
但是,在他抬起頭來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這個女人當然不是燐,也不是齊黜或者姬華貞,她和秦濯在昨天經(jīng)歷了一件常人不會想象的事情,同時,在昨天中午之前,她還是秦濯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
秦濯瞬間認出了她:姚鳴月,和自己一樣擁有白炎的人。
他看到了兩件讓他震驚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姚鳴月這個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她并非和秦濯一樣在進行著早晨的鍛煉活動,她的確是在運動,但絕非是為了強身健體??諝庵袕浡┰S白炎的氣息,而這些氣息就來自于姚鳴月的雙手和腳尖?,F(xiàn)在她就站在燕海市的海灘上,右手燃燒著純白的火焰,同時進行著閃躲和進攻的動作。她的確是在戰(zhàn)斗,但是對手并非秦濯,也非人類,而是秦濯在十九號的那一天面對過的,墮靈。
是墮靈,但絕不是常規(guī)的墮靈。一般的墮靈連秦濯都能夠憑借本能擊敗,更不用提姚鳴月這個比秦濯強上不少的人子了。
那絕不是一般的墮靈,看上去也不像是人為召喚出來的。從外形和氣場上就可以看出。這個墮靈的面目比秦濯親身面對過的要猙獰不少,身上披著連兜帽的破爛披風;它拿著武器,那是一把看上去十分老舊的巨大鐮刀,沉重的刀刃已經(jīng)生銹并且開口,盡管依然鋒利,但是使用壽命也沒剩下多久了;鐮刀長長的、木制的柄被發(fā)黃的亞麻繃帶纏住,柄和刀刃都布滿了灰塵,隨著墮靈的運動不斷地落下。
這是第二件讓秦濯震驚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墮靈是什么東西,但是他眼前的這個墮靈,和他在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不論是外貌、武器,還是戰(zhàn)斗的方式。
「姚......鳴月?!顾唤鲁隽诉@個名字,又下意識地向后小退了一步,這讓他的背輕輕撞上了路旁的指示牌。所受的驚嚇讓他回頭看向自己的背后,然后才發(fā)現(xiàn)襲擊自己背部的不過是一個指示牌的桿子而已。
眼前,那個墮靈的戰(zhàn)斗方式和自己夢中所見到的完全一樣,都是用手中的鐮刀發(fā)出一次次凌厲無情的斬擊,力求用最簡潔的方式斬斷對手的身體,也一樣毫不畏懼、極具效率、沒有意識。
姚鳴月閃躲過墮靈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她所面對的毫無疑問是一個高級的墮靈,否則她早就找到了放出白炎的機會將其消滅。她依然穿著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手腕上,白色紋路的印記隱約可見。
秦濯停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是應(yīng)該逃離現(xiàn)場、看到最后,還是走過去幫忙。
每一個選項,似乎都對他毫無益處。
「我......」秦濯看著眼前的景象自言自語道,他的內(nèi)心似乎已經(jīng)開始了隨機選擇。
墮靈揮舞著鐮刀一次又一次地襲來,好幾次,鐮刀的刀刃只差分毫就要成功斬斷姚鳴月的身軀。正常人很難想象一個看上去普通的女子高中生會去進行這種戰(zhàn)斗,而且還有一個看上去普通的男子高中生站在遠處看著,正思考著該逃跑還是旁觀,又或者是援助。
他躊躇著,但是擅自進行隨機選擇的內(nèi)心似乎已經(jīng)給他選擇了最壞的選項。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