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白天替虞常寧作證的公子,虞常寧總覺得自己見他時感覺他甚是親切,好像在冥冥中兩人之間自有奇異的緣分相互牽引,遇見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那位公子是謝蕘將軍的兒子?”虞常寧笑著問潯冬道,“京城姓謝的也沒幾位,我看我那叔父和堂哥倒是對他逢迎巴結(jié)的緊?!?p> “是謝將軍的兒子,但卻也不是謝將軍的兒子……”潯冬遲疑地說道,她家公子早些年是被謝將軍從外面撿回謝家的,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謝將軍平時里待他卻比待自己親兒子謝淮還要嚴(yán)格要求。
虞常寧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為何既說是又說不是?”
“謝家總共有兩位公子,今日小姐見到的這位卻不是謝將軍的親生兒子,雖然兩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自從謝將軍戰(zhàn)死沙場,謝家的大梁全靠他肩負(fù)著,不久之前他剛隨軍去了沙洲,在兵力以少敵多的情況下巧施謀略大勝了匈奴,如今回朝受封為禮部員外郎,可謂前途不可估量,真正的年少有為?!?p> 虞常寧聞言,心里只覺得十分驚嘆,你看他表面上風(fēng)光霽月,卻沒想到竟然也有這樣一段少為人知的往事,都說成大事者在未成大事之前都會比旁人多經(jīng)歷一些磨礪和挫折,想來今日她所見到的這位青年他日也必將扶搖直上。
“你對他評價挺高,我看他倒是極討人喜歡的?!庇莩幓叵肫鸾袢掌钣窆~見到謝家郎君后那些反常的舉動,頗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想來人當(dāng)真是會對美好的事物心生向往,就連祁玉箏那樣自詡冰清玉潔的人,也會對謝家郎君青睞有加,生出那種世俗的欲望。
潯冬僵硬的牽動起嘴角,可不敢表現(xiàn)得對公子太過熟悉,小姐那么聰明,萬一被她識破,后面可就不好跟公子交代了。
“罷了,不說這些了?!蹦俏还咏窈蟛徽撉俺倘绾?,總歸與她都關(guān)系不大,畢竟他們兩人就像兩條相交線,會有交點但終究不會平行。
虞常寧伸了個懶腰平躺在軟榻之上,潯冬從一旁的桌子上取下蒲扇,替她輕輕地扇著涼風(fēng),降去這夏日夜間獨有的燥熱。
今夜窗外蟬鳴不絕。
與此同時的謝府相比祁府更加顯得寂靜,謝淮今晚又沒有回府,依舊是住在城南的別院中,君熠寒站在書房的窗邊,皺著眉聽昆云同他匯報謝淮的動向。
昆云說謝淮在君熠寒離開的幾個月間一直過著紙醉金迷的荒唐日子,崇正書院倒也去過一次,只不過他那次去的目的不是為了讀書,而是為了去找人打架贏回場子的。
好好的孩子怎么越長越歪呢?君熠寒頭疼的扶住窗框,憑他自己再優(yōu)秀,可是他還未曾婚配,教育孩子這一塊,還真是他的盲區(qū)呢,怎么現(xiàn)在的少年都會這樣叛逆?
“明兒早朝下了以后直接前往南漳別院,不論謝淮說什么,都得把人在日落之前送去崇正?!本诤睦镎J(rèn)為若是懷柔的方法對謝淮不管用,那還不如直接跟他來點強(qiáng)硬的。
崇正今年的招考就快來了,謝淮明明是去年入的學(xué),但他這一年來極少去書院,落下的功課太多,還是得想想辦法讓他跟著今年入學(xué)的那批學(xué)生再多學(xué)上一年。
提起崇正,君熠寒就不自覺得想起了那個眉眼端莊的紅衣小姑娘。那會聽潯冬回報說,那小姑娘似乎也是要參加崇正今年的招考的。